不懂她啊。”
秦桥是一柄快刀,由先帝亲手打磨,又交到他的手上。她为了稳定朝局,可以暂时将自己收在鞘中;可若真的将她锁在深宫,束之高阁——
那这柄凶兵就会暴露出她的真实面目,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凶煞狠厉。
那才是真正的永无宁日。
若真有那一日,局面只怕比沐王宣王一起反了都要难以收拾。
“庆陵,你的女儿成为皇后,这不单单是她一个人的命运。”
瓷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周景明,江法,郅却,这些人看似通透,实则都无远见;你比他们都通透。如今的局面,只怕只有你一个人看清了,这就是我选你的原因。”
庆陵以头触地。
瓷学:“去吧,给你几天时间考虑。想好了就来御书房见朕。”
与此同时,传说中杀伤力巨大的秦某人此刻正带着帷帽抱臂坐在马车车辕上。
她等了小半日的俊美男人已经不急不缓地走到她面前了,她却仍然没有半分要下车的意思。
庸宴上下打量了她一遍,质疑道:“你说有人行刺于你。”
秦桥掀了帷帽,大力点头。
庸宴:“你还说你血流如注?”
秦桥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他眼前:“伤口划得很深。”
庸宴仔细地看了看那根纤纤玉指,疑惑道:“在哪?”
秦桥收回手看了看,叹息道:“可能是长上了吧。”
庸宴:“……”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宴哥(手里攥着小纸条):“粘人。”
(心里疯狂放烟花.jpg)
☆、第二十七章
内阁议事时,小太监趁奉茶的功夫塞给他的纸条正是秦桥亲笔所写,说有人刺杀她,流了好多血,庸宴第一反应就是要往外冲,然而转念一想——
这刺客得憨成什么样才能在宫门口杀人?
而且真要闹出这么大动静,御前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于是庸宴确认是秦桥夸大了事实,然而即便如此,散了会之后他还是在宫道中走得飞快,若不是照顾着瓷学的脸面,他都恨不得在宫中纵马。
到了门口一看,想象中满身血污的人正悠哉地靠在车门上晒太阳,两条腿还十分惬意地晃来晃去。
“这件事的重点根本不是伤口有多深,”秦桥严肃道:“是你知道我被人刺杀以后,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出来救我。”
庸宴面无表情:“不要无理取闹。”
秦桥半真半假地说道:“那等我真走了的那天,你最好也像今天这么镇静,可别要死要活的,害我在地下也不安宁。”
恐怕大荆上下都很难想象,他们的西南战神像个小媳妇似的要死要活是个什么情形。这只是句玩笑话,庸宴却立马进行反驳:“老实呆在都督府,就不会死了。”
他这句话出口时没细想,庸宴:“我的意思是,不会枉死……就是不会随便死……恶!”
秦桥大笑:“好好好,我老老实实在咱们都督府的内湖做只千年老那啥,不过行刺是真的,不信你问盛司。”
在不远处装木头的盛司转过身来。
庸宴皱眉道:“说。”
盛司:“其实也谈不上刺杀,就是个疯婆子……”
一炷香前。
早朝散了之后,内朝重臣留在内阁议事,其余官员便各自去工职上应卯,各家的马车都早早等在了外面;
庸宴习惯步行去衙门,因此往常都督府都是不出车的,只是打从夫人小宴之后,偶尔赶上秦桥心情好,便带着饭盒在这儿等他。
盛司劝道:“宫中给大人们备饭的,姑娘何必来这一趟?”
秦桥戴好帷帽从车棚里钻出来:“你根本不知道内阁的饭有多难吃,”
她做了个呕吐的动作:“皇帝吃素,内阁准备的饭菜就也都是素的,御膳房早上就做好了,因为不知道内阁什么时候散会就一直把菜热着,隔一会儿炒一次,再隔一会儿再炒一次,非常倒胃口!”
盛司心道在边疆最困难的时候,都督连草根树皮也吃过,这点难吃根本不在话下。但他没敢说,若姑娘真被他劝退,都督恐怕要抽死他。
就愣了这么一小会神,有个仆从打扮的女子竟然已经走了过来,一双微微发青的眼直直盯着秦桥,声音怯怯的:“敢问,这是都督府的车驾吗?”
盛司立马站直身体:“是,请问有什么事?”
那女子的目光就没从秦桥身上离开过,听到肯定的回答,她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炽热起来,似乎要灼穿秦桥的帷帽:“秦相?”
秦桥透过薄纱看她。
这女子骨骼娇小,皮肤细嫩,年龄不会超过十六岁,但她眼下青黑,走路姿势也不太对,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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