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也不问客人来此何事,只邀他们品菜喝酒。
“可惜现在是七月,蟹不够肥美,不然配上一壶花雕,甚美。”楚留香夹了一颗虾仁道。
“好兴致。西门吹雪道。”
楚留香道:“人世匆匆,唯有美酒佳肴为真。”
他闲适地喝着酒,有一种风雨不动的淡然。
*
杯中只余一点残酒,楚留香才道:“二位此来,应是有事寻我。”
江凝紫道:“是。”
“可是为了花家之事?”楚留香问。
“是。”
楚留香淡笑一声:“有什么问题,尽可问我。但凡我知晓的,皆可据实相告。”
江凝紫道:“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辗转找到花家去的?”
仅凭曲无容画的的玉佩图样寻人,这和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楚留香道:“因为玉佩上的佛很特别,寻常人是不会把这尊佛刻在玉上的。”
江凝紫从来没有研究过玉佩上的佛,自然不知道他有什么特别。
“他是什么佛?”
楚留香道:“旃檀功德佛。”
这果然是一个寻常人不曾听闻过的佛。
“所以我特意去了南少林,”楚留香道,“天峰大师认出了玉佩上的佛。而他又恰好知道这枚玉佩的来历。”
见江凝紫听得出神,楚留香抛出一个问题:“你可知唐玄奘?”
大唐佛法昌盛,起因便是太宗时期唐玄奘解了太宗鬼困之忧,并前往西域求得真经,让远在大雷音寺的佛法在大唐弘扬。
江凝紫自然是知道他的,甚至还过说书人改编他那本《大唐西域记》里的故事。
比起古朝人,江凝紫距离唐玄奘所在的时代其实很近很近。
彼时他的徒孙还活跃在大唐各处,宣扬他们这一派的佛法。
得了江凝紫肯定的回答,楚留香接着道:“江家的这枚玉佩,便是玄奘法师在取经之后赠与当年从江中将他捡回去的金山寺长老法明的。法明和尚乃是出家人,何须此物?经得玄奘法师同意,将玉佩送给了他的俗家妹妹。他妹妹的夫家正是姓江。”
既然有名有姓,只要这家人还有人在世,总能找到痕迹。
楚留香又给自己和西门吹雪满上酒,举杯道:“说起来,几个地方的青囊药坊也出了力气,楚某在此多谢二位。”
西门吹雪放下酒杯,随口问道:“那玉佩为何要刻旃檀功德佛?”
楚留香重新回忆天峰大师说过的话,才道:“有传言玄奘法师取得真经后,被西方佛祖封为旃檀功德佛,也许这就是原因。”
与其求其他神佛,倒不如他亲身保佑。
答完西门吹雪的问题,楚留香用探究的目光看向他们:“其实这些事花夫人应当也知道,你们为什么不直接问她呢?”
自己家的事情,花夫人合该清清楚楚。
“以花夫人的状态,我们这些外人前去询问,合适吗?”江凝紫反问道。
楚留香颌首,他承认江凝紫说的确实有道理。
送走前来拜访的西门夫妇,楚留香拿起酒坛,望着檐外随风而动的青竹,一口一口慢慢地喝酒。
倒了倒空空的酒坛,他低头轻叹:“楚留香啊楚留香,有些事不要多问。”
*
离开楚留香的小院,江凝紫对西门吹雪说:“事情的来由问清楚了,还要继续吗?”
西门吹雪问:“你没有其他想法吗?”
江凝紫抬眸看他:“什么想法,承认我是花家的孩子?”
西门吹雪道:“你为何不愿?”
江凝紫道:“是不是有什么所谓呢?我又没有相关的记忆。比起这样三番两次的穿越,我宁可只是因为一场意外来到这里。”
她遥望远处的天空,声音渺远:“有我师父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西门吹雪觉得她的话里的意思有些不对,有说不好是哪里不对,只问:“那我呢?”
“你是你,我师父是我师父,”江凝紫自有一番解释,“你见得到她吗?”
西门吹雪可没有江凝紫的本事,自然无法前往开元年间。
据江凝紫所知,这世上并没有能证明一个人和另一个人亲属关系的实证。
所谓的滴血认亲,其实是不能成为确切证据的。
只要她不承认,花家人也拿她没办法。
或许有的人对父母亲人很渴求,但江凝紫没有,她习惯了自己的孤儿身份,并且觉得自己有师门就已足够。
西门吹雪的出现,于她而言是意外之喜,她和一个毫不相干的,建立了与血脉亲人相似又不同的亲密关系。
花家是个庞大而友好的家族,江凝紫在花家生活了两个月时间,对花家人很有好感,却没有加入他们的打算。
西门吹雪被江凝紫问的无言以对,他会这般关心玉佩的事,也是因为这件事和江凝紫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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