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这方面来说,更多的人还是倾向于长公主的,毕竟长公主对她们只有帮助,没有威胁。一年送一次礼也没什么,家大业大的,谁还怕送礼了。
上首位,长公主听着六殿下的话,起初是愤怒,渐渐就听笑了。
好个青城,做了皇帝果然就和从前不一样。本宫还记得刚回来的那一年,他还是个小哑巴,扯着本宫的裙子不让走,让本宫陪他玩一会儿。他那时候没有人陪,父皇也不去看他,除了他母妃以外,他甚少能见到皇族中的亲人。本宫可怜他,便常去看他,给他带他爱吃的东西,甚至还骂过欺负他的你。怎么,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不需要本宫这个皇姐了?
她看向权青隐,也觉得这个六皇弟跟以前有很大不同,整个人从眼神到气场全都变了。可是再变也还是那个人,她从未想过这根本就不是从前那个。
于是她冷笑道:以前你叫他哑巴,现在却替他说话了?权青禄,你那母后答应么?
下方站着的六殿下也笑了笑,皇姐多虑了,不管我替谁说话,也不管我母后如何想法,这都与皇姐无关。何况我只是传达,下决定的并不是我。
你的所为和他又有什么区别!权千罗抓起一只茶盏就摔了下去,权青隐躲了。她气得大吼,你们权家不要欺人太甚!
六殿下立即回道:皇姐不要说这样的话,否则就是彻底的生分了,以后可就更不好相处。一旦你没有了权家的庇佑,这座公主府也就不再属于你,希望皇姐能明白。
滚出去!权千罗盛怒,指指权青隐,再指指夜温言,都给本宫滚出去!
夜温言不滚:请神容易送神难,我人来了就没想过要提前走,怎么也得把这场寿宴给吃完了,要不礼不是白送了么。
你送什么礼了?你哪有给本宫送礼!
丧礼啊!夜温言一拍桌子,怎么着,礼收完了转头就不承认了?这脸翻的也太快了吧!那些个白布白幡儿的,哪一个不是我带来的?还有那些钱,成千上万啊!你都还我?
权千罗气得直翻白眼,纸钱也算钱吗?
眼瞅着长公主被夜温言给挤兑得都不知道该再说什么话,权青隐满意又放心地走向三殿下坐着的那一桌,长袍一撩,坐了下来,甚至还冲着三殿下点了点头。
四殿下却独自走到一张空桌坐了下去,没有挨着那二人。
一时间,大殿上都没有人敢再说话,人们指望三位殿下能有人打开话题,可三位殿下只管自顾自地喝酒,别的根本就不考虑。
人们又指望夜温言能说点儿什么,哪怕继续吵架也好,总比这么干坐着强。
可再看夜温言,好么,人家都吃上了。
夜四小姐都吃上了,那她们还等什么呢?跟着一块儿吃吧!
于是在场宴客都默默地拿起了筷子,端起了碗碟,开始认认真真地吃席。
可能是吃得太认真了,心思都用到菜上了,夜温言还点评了一下:这道盐酥鸭做得有点咸了,记得告诉厨子下次少放些盐,总不能人家叫盐酥鸭他就把盐当主料。还有这个汤,太稠了,非但不解渴,还有点儿管饱。都让汤顶饱了还怎么吃菜?菜多贵啊!
对面,四殿下嵌嵌唇角,似乎笑了一下,把女宾席这边的姑娘们迷得是七荤八素的。
可也很快就反应过来人家是因为夜温言才笑,又反应过来六殿下似乎也是在为夜温言撑腰,三殿下更是亲力亲为连剥两张人皮给夜温言出气,这么一想她们就又集体郁闷了。
夜温言凭什么?这三位殿下抽的是什么风?三殿下不是烦死了夜家人吗?四殿下听说也跟夜温言闹翻了!还有六殿下,他跟夜温言直接就是死敌啊!这怎么死敌变帮凶了?
今儿这一出一出,整得人们晕头转向的,到现在也没捋明白到底谁跟谁是一伙。正绞尽脑汁想呢,就听到四殿下突然说了句:师妹,擦嘴。
夜温言立即领会,抓起桌边摆着的帕子就抹了一把嘴上的油,然后继续吃。
过了一会儿就又见三殿下跟身边的随从说了些什么,然后那随从就端着一盘子菜往夜温言那边走,同时,三殿下道:四妹妹,这个好吃,你的席面上没有。
夜温言腾出空来冲着他拱了拱手,多谢。
再后来,六殿下看不下去了,开口说了句:言儿,你吃慢一些,没有人同你抢。
参宴宾客集体崩溃!
这也太要命了,夜温言这是要上天啊!
三位殿下吃错药了吗?凭什么集体捧着夜温言?商量好的还是不谋而合?他们跟夜温言到底什么关系?三殿下这是跟夜家人讲和了?还有四殿下那声师妹,这是要拉近距离啊!六殿下忘了夜温言砸肃王府的事了?早知道今日你对夜温言会是这个态度,当初直接娶进门去多好,这么折腾图什么?
还有人小声说:今日这事儿里里外外都透着诡异,你们想想往年长公主的寿宴,是不是所有在京的殿下们都会来祝贺?可为何今年就只来了三位?还都是替夜四小姐说话的?
其它殿下没在家?
怎么可能!我今儿白天还在街上看到大殿下带着小世子买东西。小世子看上了一块古玉,大殿下跟店主讲价,店主说什么也没卖给他,小世子为此还哭闹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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