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夜景盛大怒,夜温言你给我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你祖父?你祖父他首先得是我父亲!他的产业要花也是我花,还轮不到你!
你花?夜温言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你敢花一两银子,信不信祖父半夜从坟墓里爬出来,掐死你全家?她又看向老夫人,祖母,我说得对不对?
老夫人看都不敢看她,只对夜景盛说:反正家里的房地不能卖,你们夫妇要银子,就卖你们自己的东西,别打祖产的主意。
可是我们能有什么?夜景盛都要急疯了,眼瞅着六殿下最后一口茶就要喝完了,他这还没商量出个结果呢!难不成真要让人家抄家?他今儿可是新婚,抄家太难看了。
母亲帮帮我。夜景盛苦苦哀求,只要把这关渡过去,我就把萧书白绑到母亲面前,任由母亲处置。或者咱们上萧家讨公道去,母亲您就是指着那萧老夫人鼻子骂,她也不敢说什么。总之咱们是有理的,咱们得先把这关给过了。
夜老夫人阵阵绝望,景盛啊,不是当娘的不帮你,实在是没法帮。那是一百万两黄金,咱们就是砸锅卖铁,也凑不出那么些钱来。
这时,常雪乔说话了:把我们外城的那个小院子卖掉吧!虽然杯水车薪,但有一点是一点,慢慢凑总能凑上的。一边说还一边摘自己的首饰,还有这些,都拿去。
夜无双也开始摘自己的首饰,我平日里爱素静,也不怎么戴首饰,就这些东西在身上,父亲都拿去。母亲说得对,凑一点是一点,咱们是一家人,不计较这些的。
这娘俩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其它人也就不能干看着了。于是柳氏和夜楚怜也开始把自己头上手上的首饰往下摘,熙春虽然舍不得,却也不得不摘。
萧书白看得直想笑,虽然自己也在摘首饰,但看到这么多人都被剥了个干净,她就痛快。
然而,就算所有人把贵重首饰都集中在一起,依然离一百两万黄金差太远了。
夜景盛把目光往大房那边投了去,还不等他开口呢,就听权青隐道:夜景盛,本王早就有过话,这个事儿夜家大房也是受害者,她们不参与。你要是敢把主意打到大房那头去,本王就把你吊在房梁上打,再把你这个新来的女儿也带回肃王府去。反正你们夜家欠本王一个未婚妻,夜四小姐不行,就用这位新小姐抵吧!等什么时候本王打够了,你们再准备一百万两黄金去把她给赎回来,如何?
夜无双吓疯了,一下就哭了起来,她想说我不去,可突然接到常雪乔递过来的目光,于是话就改成了:如果牺牲无双能够让父亲渡过难关,那无双一定愿意。不管去的是什么地方,龙潭虎穴也好,十八层地狱也罢,我都不会害怕。我心里会一直想着父亲母亲还有祖母,想着这个我都没来得及住进来的家。只是求求六殿下,能不能让我先到祠堂给祖宗磕完头再去?我这一生没有别的奢求,只求认祖归宗,求求六殿下了。
话说完,跪下来就给权青隐磕头。
权青隐看得直乐,脸上的血迹这会儿已经干了,一笑起来就显得更狰狞。
本王这里可没有条件可讲,认不认祖是你的事,什么时候带你走,那得看你这个便宜爹怎么讲。他要是把金子还上,本王就不要你了。他要是不还金子,那咱们现在就回去。
身后小太监立即把话跟上:听好了!带你回去可不是当肃王妃的!我们殿下刚入府时说让你做侧妃的话,那也是说着玩儿的。你入了肃王府那就是个物件儿,就跟夜三小姐一样,人人打得骂得,别指望有人疼你。
夜无双一激灵,悄悄往常雪乔那里看过去,却见常雪乔只管在那里抹眼泪,一边抹一边朝着夜景盛那处看过去。
夜景盛已经气得不行不行的了,他大步走到夜无双身边,一把将人给拽了起来,然后对着权青隐道:六殿下,你打谁的主意都行,就是不能打我这女儿的主意。她流落在外多年,吃了不知道多少苦,我接她回府就是过好日子的,绝不能去填你们肃王府的窟窿。
萧书白这时候说了句:为了这个家,牺牲一个女儿怎么就不行了?不把她送走,咱们就得被抄家,家都抄空了,她还拿什么去过好日子?这祸是红妆惹下来的,那也是你生的女儿,纵然我有责任,你也得把这个责任背一半去。依我看,六殿下的主意甚好。
好个屁!夜景盛一脚把萧书白踹出去老远,你女儿犯下的错,凭什么让我女儿去赎?今儿谁也别想把无双从我身边抢走,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权青隐还挺惊讶的,夜老二,你可算是有骨气了一回。也罢,本王也不想弄个女人回去脏了我的王府,有一个夜红妆就够了,你生的东西,本王就是剁馅包包子喂狗,狗都不吃。
他说到这,大手一挥,来呀!给我抄,把夜家西院儿和中院全都抄干净,一张桌子都别剩。抄完之后叫人过来验资,看看足不足抵了本王的债。要是够抵,那就算了。若不够,那咱们就过阵子再来,他们买什么咱们搬什么。对了,还有钱庄,告知临安内外城所有钱庄,封了夜家二房及夜老夫人的户,名下所有存银全部转到本王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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