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桃一愣,但也很快想起来老夫人为何这样问。方才四小姐说是陪皇上去巡山,既如此,就不该是自己坐马车回来。女孩子家家的一夜未归,宫里总得给个说法才行。
于是匆匆去打听,再回来时就告诉老夫人:门房的人说了,四小姐是坐着宫车回来的。
老夫人倒吸了一口气,一脸的颓败。
怎么她在跟夜温言的交锋中,就不能赢一次呢?为何回回都是她输?到底差哪儿了?
君桃今日也一直提着心,她将老夫人往里间儿扶,然后又亲自到门口去把门给关了起来,这才返回来问老夫人:四小姐今儿提了倒药的事,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为何奴婢总觉得四小姐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但她又不一次说完,也不挑明了说,就隔三差五来一句,像是在钓着咱们,这可太吓人了。
老夫人也知道太吓人了,她现在甚至觉得夜温言这个人都太吓人了。
她小声告诉君桃:通知咱们手底下的婆子准备着,子时一过就开始挖树,把那棵倒过药的树给我挖走,再劈成柴,明儿用来烧火。
君桃点点头,好,奴婢这就去办。说完就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自顾地念叨,也是怪了,地龙翻身翻得那么凶,屋子都塌了,怎么那棵大树却一点事都没有?
老夫人捂了捂心口,又郁闷起来。
夜温言一路陪着穆氏回了清凉院儿,路上她告诉穆氏:下回再遇着这种事情不用跪,我要做什么,我去了哪里,什么时辰走的又什么时辰回的,她们一个都管不着。说完又冲穆氏笑笑,但母亲管得着,所以母亲您该说我还是得说我的,因为我的确一晚上没回来,也没有事先同你说一声,这事儿是我做得不对。
穆氏摇头,你没有什么不对,我知道你为什么出去,也知道我这个做母亲的在一些问题的处理上做得不够好,让你寒心了。孩子,你有你自己的主意,我也看得出你有你自己的事要做,所以我不打听,就只想跟你说,只要你做的不是坏事,我就会一直支持你。至于家里如何对我,都没有关系,自从你父亲去世之后,这些事情早已经习惯了。
穆氏一说到故去的丈夫,情绪瞬间就低落下来。夜温言看得出她舍不得那个人,可惜再舍不得也回不去从前了。便对她说:人哪,总是得向前看,回忆过往没错,但路还是得往向前走。有些人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再惦记他也回不来。母亲,咱们不能习惯,习惯就是妥协,妥协就要退让,退让就是懦弱。而我夜温言的母亲,绝不能懦弱!
她这话一出,夜清眉似受到了鼓舞,立即附和道:言儿说得对,我们绝不能懦弱,穆家也不允许我们懦弱!
她提到了穆家,倒是让穆氏感叹了一番,却也没感叹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对夜清眉说:我是嫁出去的女儿,过成什么样,是甘是苦都得自己受着。娘家在我出嫁时送上十里红妆,已经是最大的恩赐,我不能再给娘家添麻烦。所以懦不懦弱的,是我的人生,穆家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管。到是清眉你,从前就听说人唯有经历巨变,才能让一个人彻底跟从前不同,这话应上如今的你,倒是有那么点意思。
夜清眉听着母亲把话又引到自己这边,略有些遗憾,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叹着气说:现在不比从前平静安顺的日子了,我若再像从前那些事事顺从着,怕是哪一天就要被人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何况我也不能总给言儿添麻烦,人总是要自立更生的。
将穆氏送回清凉院儿,两姐妹谁也没留,一起走了出来。
夜清眉紧紧挽着夜温言的手臂,思来想去了好一会儿,终于问了她一句:言儿,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是不会离开我们的吧?
夜温言失笑,姐,我们是一家人,谈什么离开不离开?就是将来嫁了人,也不会像母亲说的那样,嫁出去的女儿就不给娘家添麻烦了。我可能还是会找上门来吃母亲包的饺子,也还是会缠着你说姐妹间的悄悄话,也还是会找哥哥要糖吃。
会吗?夜清眉叹气,可是你现在就已经不跟我说悄悄话了。言儿,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跟你表个态。你放心,我不会拖你的后腿,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没有主意,什么事都听家里的安排。楚怜都跟以前不一样了,我要是再不改变,丢的不仅是你的脸,还是我自己的后半生。就是母亲她顿了顿,实话实说,最让母亲难过的,还是连绵的事。
她的事我不会参与。夜温言也跟她交了底,就像百品香的铺子,要不是母亲执意让我收着,我也不会拿的。母亲给她多少,她又给了老夫人多少,这些事情我都不想管。但人都有个底限,她若跟我井水不犯河水,那爱怎么作就怎么作,我懒得管。可若总是找上门来跟我闹,我也不能任她搓磨。以前被老夫人弄走的那些铺子,我这几日都会收回来,但这次我不会再帮母亲拿着了,我会交还到她手里,至于她怎么用怎么分,就是母亲自己的事。
那母亲要是还给了连绵呢?
那也是母亲自己的事,我只当白忙一场,于我来说也并没有什么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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