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姬钺白定睛在她脸上,忽然一怔。
乔迩随口道:“看什么,我脸上有花?”
“夫人昨晚……”姬钺白的嘴角泄露出了一丝促狭的笑意:“摔疼了吗?”
乔迩瞪直了眼睛:“你怎么知道的?你装睡?!”
“没有,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乔迩愣了一下,意会过来,光脚跳下了地,飞扑到了镜子前,就望见了自己的额角多了一小块淤青,这一定是摔下地的时候撞到了。
“没关系,涂些药就好了。”姬钺白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从柜中取出了一盒淡淡香气的脂膏,笑道:“坐下来,我替你涂点,下午就消了。”
乔迩:“……”
仙门世家一般没有严苛的规矩,就算成了亲,也不必每天都去请安。不过今日比较特别,毕竟成亲后的第一天,于情于理,他们这对新婚夫妇都需要和家人一起吃顿饭,就当是正式让未来的家主夫人和姬家的人见面。
姬钺白一到,便有五六个少年眼前一亮,叽叽喳喳地围了上来,这些人都是与姬钺白沾亲带故的远房弟弟。明明和乔迩差不多大,却都乖乖地向她行礼,老老实实喊“少夫人”。
正说起昨日婚宴的事,姬钺白忽然道:“对了,砚奚昨日怎么没来?”
一个少年道:“砚奚?唉,别提了,他前段时间瞒着他爹去猎魔,被他爹用家法伺候了一顿,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
众少年闻言,纷纷道:“砚奚真是太惨了!”
“惨无人道!惨绝人寰!”
乔迩:“……”姬家的家法是什么变态的东西吗?
欢乐的时光很快就终止在了入席的时间。这顿饭,乔迩吃得味如嚼蜡。不是说味道不好,毕竟姬家的厨子都是万里挑一的,而是因为席间的气氛太差。
那位聂夫人今日也坐在了主位上。不知是否因为昨日有一块盖头遮挡视线、看不清晰,还是因为妆容关系,昨天在华灯之下的聂夫人,明明就是个轻涂脂粉、娇艳不已的女人。才过了一夜,她今日的气色明显差了些,脸上的妆容也厚得很,仿佛戴了层面具。要是把脸泡进盆子里,指不定会掉个色。
而那位卫夫人,即是她如今名义上的嫂子卫襄,也伴在了聂夫人的身边,一袭水洗般色泽的蓝衣衬得她温柔又可亲。她席间从不主动说话,只沉静地默默夹菜。
察觉到了乔迩的视线,她抬起头来,愣了愣,冲乔迩善意地笑了笑。
除此以外,人人都板着脸,出丧考妣。莫说欢声笑语,除了碗碟相触的声音,一点聊天声音也没有。几个小辈也鹌鹑一样缩着。
逡巡一圈,乔迩心道:“这姬家人的氛围也太压抑了吧,比三杯酒下肚后称兄道弟的陌生人还不如。要是天天都得跟这么一群人吃饭,我肯定胃口全无。幸好只用今天来露一次脸就够了。”
突然之间,她敏感地察觉到了有人在盯着她。不动声色地静一会儿,她忽然抬目,那种炽热而悚然的感觉就消失了。
刚才是她多心了吗?
席间,姬钺白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用餐氛围,全程面不改色。乔迩望着他,忍不住漏出了一句叹息:“唉。”
似乎是觉得她很好玩,姬钺白含笑托腮,也学着她的语气幽幽道:“唉。”
乔迩:“……”学得还挺像,她一下子就破功了。
姬钺白道:“没胃口吗?”
“是,也不是。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乔迩鬼鬼祟祟地凑近他耳边,叽里咕噜了一通,才讪讪道:“我说这里无聊,你没有生气吧?”
“为什么要生气?”姬钺白眯了眯眼睛:“只要不是撒谎骗人,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
这话无意间踩中了乔迩最心虚的地方,她干笑了一声——现在,她可不就是在撒一个弥天大谎,在冒充一个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的人吗?
唉,等拿到血蛊的母虫,把这错误的关系拨乱反正后,她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地逃掉。万一让姬钺白知道自己被她骗得那么惨,麻烦可就大了,她恐怕得脱层皮才走得成。
犹豫了一下,她又实在心痒痒,想知道他底线在哪,不死心道:“那我究竟要做什么事才会惹你生气?”
姬钺白反问道:“夫人为什么对‘如何惹我生气’这件事这么执著?”
“不为什么,就是好奇,因为我完全想象不出来你生气的样子。”
姬钺白将一碗剥好的虾肉放到了她面前,考虑道:“唔……既然夫人好奇,那么,若我哪天生气了,我会把你叫到面前来,让你知道的。”
“啊?”乔迩嘴角一抽。谁要专门趁他生气时凑上去啊,这不是讨打吗?不是明摆着给自己找罪受吗?她嚼着虾肉,拒绝道:“这个,不用了吧,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好奇。”
“夫人变卦也太快了。”姬钺白佯装可惜,忽然道:“可我方才听完你的话后,又特别想让你见见我生气的样子了。”
乔迩整张脸皮都开始抽搐了:“喂,你……”
看到她一张郁闷成苦瓜的脸,姬钺白忍了一下,肩膀轻颤,终于笑了出来。
乔迩:“……”为什么他笑得这么开心?这是什么恶劣的爱好!
他们在这头将动静压得很低,宴席上人人埋头苦吃,没人留意到这边。一炷香后,这顿饭沉默地结束了。聂夫人擦擦嘴,扬了扬下巴,宣布道:“这几日,我要到扬善堂静静心,没有要紧的事,就不要派人来打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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