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禾道:“这种术法怎么了?”
温若流做了一个隔空扯动的动作,简禾立刻感觉到了一阵不容抵挡的牵引力,被踉踉跄跄地拖到了他身前。
“看吧。”温若流乐不可支道:“要是能有一个类似的术法,并且将‘牵制’改成单方面的,那就好玩了。”
简禾:“……”感觉双向控制已经够鬼畜了,单项控制就更要鬼畜一百倍。
“好不好玩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拿来押送犯人肯定一流。”简禾干笑道:“只是,现在应该没有这种东西吧?”
“没听说过。”温若流伸了个懒腰,伸出手指,弹了弹竹篓上的水珠,道:“但不代表一直没有。”
“那么,如果有一天,你画出了这样的术法,会给它取个什么名字?”
“还没想到。”
简禾一拍大腿,道:“那正好,我已经替你想好了,就叫‘一莲托生’好了。你不觉得特别贴切吗?”
“‘一莲托生’,你就那么肯定我一定会成为画出这个术法的人?”温若流啼笑皆非:“又是你家祖传的算卦术告诉你的吗?”
“这次不是。”简禾摇头,清亮的双目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是我个人对你有信心。”
生平首次,有人当面对自己说这种充满了期许和善意的话,温若流心脏一跳,竟有些无法直视她的眼睛。
被人骂“野种”,再跟对方痛痛快快地打上一架,也比面对这种陌生的、不知所措的感觉要好。平时能说会道的舌头,此刻像是被猫叼走了,温若流先一步移开了目光,低声道:“是吗……”
“真的,我对你特别有信心,如果你做不到,那天底下肯定没人能做到。”简禾不知他想什么,挪近了些,笑眯眯道:“所以呢,等你画出来以后,就给这个术法安上‘一莲托生’的名字,就像咱们的暗号,那我即使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术法,就可以知道你成功了。”
温若流僵了僵,刚刚升起的那种有点儿飘飘然、又有些不可思议的好心情一挥而散,皱眉看着简禾,脱口道:“去哪?”
还不知道系统会将她扔到哪去。不过,不管去哪里,肯定不会是温若流身边。简禾托腮道:“我还没想好。应该……”
“算了,我不关心。”温若流撇开头,打断道:“与我无关。”
简禾悻悻然,住了嘴。
算了,本来也是她想多了,还以为大家以后能当个偶尔写写信、交流交流的朋友。
温若流深吸口气,调整好了刚才那丝莫名其妙的心情,提起了竹篓,道:“走了。已经坐得够久了。”
“哦……”简禾爬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沾着的泥沙,却忽然触到了些粘腻的液体。她眉头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飞快地后转一看。
她的裙子染红了。
简禾:“……”
她如遭雷击。
《仙途》是个游戏,还是一个专门瞄准女性客户的游戏,必然不会丧心病狂到让玩家带着卫生巾进游戏中。故而,在全息的时候,绝无“大姨妈”造访一说,非常人性化。
难道系统不但失联,还不稳定到连这个功能也消失了吗?!
温若流见她不动,讶异地回过身来。
简禾心虚,被他吓了一跳,瞬间蹲了下来。
温若流眉头微拧,不解道:“你怎么了?”
简禾欲哭无泪,尴尬万分地支吾道:“我……我腿麻。”
“腿麻还蹲?”温若流见她神情闪烁,疑虑顿生,回走两步,将她藏在背后的手拉了出来。十指相触,他不可思议地望见自己的手心染上了点点猩红的液体……
简禾:“……”
脸皮厚如她,此刻也只剩下了一个想法——找个地洞钻进去。
虽然从未碰过,但温若流此人向来聪明,怔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这是何物。一瞬间,他的手好似被火舌烧到了,哑然道:“你……”
这时,忽然有些湿润的东西落在了简禾的唇上。
是一滴雨。
两人同时一愣。
天边响起了一阵闷雷声。须臾,一场久违了的瓢泼大雨从天而降,势若万钧,冲刷掉了集聚在这片大地上的燥热,浸润了九州的每一寸土地。
冬江波澜起伏,鱼跃出水面。江羱城中,几乎所有百姓都不敢置信地走出了屋子,奔走相告,兴奋得近乎癫狂地在雨中打滚。有的则将家中所有的木盆木桶都拿了出来,朝上空接雨。
“下雨了!”
“终于降雨了!”
……
这场雨来得太突然,防备不及时的二人被浇成了落汤鸡。好在,一百多米远的地方就有一个桥洞。温若流手足无措了一会儿,二话不说,将简禾背进了桥底下避雨。
雨水已经冲掉了沾到手上的血,但裙子上的那滩红色还是太过明显了。吃冰冻西瓜的后劲儿终于上来了,刚在桥洞里坐下,腹痛翻江倒海地袭来,简禾冷汗直冒,蜷成了一只虾米,不知何时,她昏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雨过天晴,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泥土的香气。
简禾已经回到了破庙中,躺在了温若流的木板床上了,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换了。
简禾眨了眨眼睛,手在被子里摸索了一下,发现自己腿间已经放了柔软的布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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