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雨静静地看着她,道:“你现在看到我,就只会说这些废话了吗?”
“……”
“除了这些拖延时间的废话,你便没有任何话跟我说了?”
简禾停了半晌,才道:“对不起。”
夜阑雨毫不留情地道:“你可知道,对我来说,这也是一句废话。”
事实上,在那个藏身于屏风之后的夜里,他已经亲耳听见她承认了一个个让人倍感震惊的秘密。被性命攸关的东西所胁迫,并非九州之人,可在不同躯壳里自由跳转……
为什么他幼年时与少年时会两度遇见她、为什么她中途能逃过霜梧的认主、为什么“小禾”与“乔迩”的存在时间会重合……曾经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此刻都有了答案。
至于更多的真相——既包括她隐瞒不愿说的,也包括她忘记了的,则都留到了古战场之行来揭开。这就是他同行的目的——这一切,他都有必要知道。
只是,光是得到最后的真相就足够了吗?
难道他不配为这十多年的得失离别而获得她的解释吗?难道他就该哑忍着什么都不问吗?
谁也不是圣人,若不知道个清楚明白,又怎能甘心。
“如果你不知道对我说什么,那我来问,你来回答。”夜阑雨轻闭眼睛,声音隐含痛意:“你躲避霜梧认主,那便证明你一直拥有记忆。为何你宁愿大费周折地躲避,也不愿认我?哪怕只是告诉我你并没有魂飞魄散……一句话,几个字,就这么难吗?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系统早已告知,未到时机,不可提前曝光身份,否则将招致严重的后果,比如说攻略对象直接死亡。但简禾连“系统”这个存在也不能说,又岂能将更深一层的关系告知于夜阑雨。
“我不能说。但是,我发誓,我发誓!”简禾举起三个手指,大声道:“我绝对不是故意折磨你,也不是故意装聋作哑。我这么做,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保护你……虽然理由不能说,不过,你相信我吧!”
夜阑雨喉咙咽了咽。
这已经不是简禾第一次对他立誓了。然而,在每一次,当他愿意相信她时,她就会以一次比一次残酷的方式背叛自己的诺言,离他而去。
他早就认清楚了她是个多可恶的骗子了。但是,唯独,她说“为了保护他”这点,他是从未怀疑过的。
简禾吁了口气,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好看,嗖地一下爬了起来,拉着坐垫,坐近了些,试探着道:“你之前心口的伤好了吗?还疼吗?擦药了……”
忽然,夜阑雨皱眉,做了个“嘘”的手势,道:“安静。”
简禾没忘记他们现在处在一个什么地方,闻言,立即警觉噤声。
这一安静下来,她才意识到外面的声音有点不对劲。
为了降低存在感,减少惹来拦路麻烦的可能性,除了车轮碾压砂石的辘辘声,这数百人的队伍竟是半点喧闹声都听不见,静得出奇。因有驱虫粉粘在身上,偶尔有毒虫从密封得不太好的木板缝隙中钻入马车,也会被气味吓跑。这些让他们丢盔弃甲、吃亏了无数次的敌手,居然真的害怕这些粉末。如此看来,一路挺进魔界之门的深处,并不是梦。
就这样平稳而全速地前进了十多里后,长空引路的鸟兽忽然一反常态,凄厉而急促地啼鸣了起来。
事出有异必有妖。顾不上外面的瘴气侵扰,各宗派世家的弟子都不约而同地撩开了窗帘,探头出去,环顾四周。简禾也掀开了一个小角朝外张望。
天光昏暗,云层隐隐发青,鸟兽的身影潜行在遮天蔽日的魔气中。四面八方,风平浪静,并没有听见巨大的生物跑近的脚步声。草地上、半空中,也未有看见毒虫的踪影。
然而不等她看出个所以然来,队伍的中间忽然传来了一阵极为恐惧的大叫声:“啊啊啊啊——救命啊!!!”
众人都在警惕着外界的侵袭,没想到求救声居然是来自于内部的。无数锃亮的剑光映亮了那片空气,待看清了中间的情形时,众人均惊恐万状地倒吸一口凉气。
那个惨叫的倒霉蛋正被一波盘旋在空中的黑色浪潮所包围,密密麻麻的无数小点浮突深凹,让人恶心得紧!不到几息的功夫,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人已经成了一具森森白骨!
众人吓得齐齐倒退,道:“什么东西?!”
“是毒虫群!大家小心!”
瞬息间吃掉一个活人后,毒虫又顷刻冲向了另一个呆愣在旁的弟子。
千钧一发之际,一颗不规则的药粉包洒向了他,一支箭头燃着的箭矢凌空射穿了药包,轰然炸开了一道绚丽的火焰。空气中充满了毒虫被烤焦的味道,剩余没有被烧到的虫子,亦被药粉所杀,散落在地。
“快把人扶起来!”
“你没事吧?”
惊险的动乱才暂时告一段落,立即有人气势汹汹地问罪:“不是说洒了驱虫粉就没事的了吗?!”
贺熠拨开人群,懒洋洋道:“那也得他真的洒了才行啊。”
众人定睛一看。那险些丧命的弟子被人搀扶着,哆哆嗦嗦地抬起头来。简禾认出了,这人原来就是在进入古战场前,口口声声说“宁可被毒虫咬死,也不被贺熠阴死”的瞿宗主的儿子。在差点丧生以后,那点矜持已经烟消云散,他白着脸,从怀中取出了那从未开封过的药粉,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洒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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