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富连连点头,脸上横肉晃动。“儿子,你听懂了吗?”
娄涵山又是一阵哭泣。
陈尔丁在这段时间里早就习惯了几人的做法,一时间都看不清眼前的几人了。
但他到底是放不下他们,所以只是道:“我不在家,你们自己小心,工作不难……”
“嗨。”陈国富不悦地直接打断了他,“以后你跟那位说说,我们日子肯定也能过了。”
陈尔丁的心情沉闷,却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能低头沉默地收拾。
身后的陈国富与鞠诗晴还在畅想着以后的美好日子,像是根本没有把他当做这个家的一份子。
陈尔丁有时候都会觉得,是不是他太矫情了,而他们几人所考虑的才足够理智。
但他混乱的大脑实在得不出什么答案,只能继续收拾手中的一些行李,然后与他们打了个招呼。
“我走了。”
“恩,一切小心。”娄涵山站在门口送他,但最终也没有阻止他。
但对方眼中的担心却又不像是假的。
所以,陈尔丁笑了下,道:“放心,他对我很好,我也不会受苦。”
“恩……”娄涵山依旧还是犹犹豫豫的样子。
“……怎么了?”即便是陈尔丁,他也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娄涵山将他拉到房门之外,偷偷看了一眼房间里头的鞠诗晴与陈国富,然后才小心翼翼地道:“你问问看那个男人,喜不喜欢女的。”
“什么?”陈尔丁意外地瞪圆了眼睛。
“总之,你问问看。”娄涵山一双眼睛里哪有痛苦了,只剩下了无尽的野望。“你妈我可不想跟着你爸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陈尔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母亲竟然会有这种想法,他一把甩开了母亲的手,声音都控制不住。“妈!你怎么能……!”
“嘘!”娄涵山立刻叫停了他。
身后已经传来了陈国富的声音。“你们母子在外头说什么悄悄话呢!”
“没有,我就跟陈尔丁说些事。”娄涵山不敢继续多说什么,和陈尔丁对了个眼神,赶忙进了门。
陈尔丁呆呆站在空空如也的走道之上,一时陷入了无尽的迷惘和困扰。
他刚刚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以这样混沌的思绪,他走到了林可岑的身边,林可岑已经抽完了一根烟,同时将烟头直接塞入了垃圾桶中。
“说好了吗?可以走……”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停了下来。
陈尔丁即便看不见自己的样貌,也知道自己现在一定是满脸苍白。他抬起眼,几近可以说是惊恐地望向林可岑。
“你怎么了?”林可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陈尔丁愤怒得就连两颊都在打颤。
“说说,嗯?”
陈尔丁一把抓住了他的身上干净的衬衫,手指紧紧抓着,几乎泛白。
“我没有家人了,没有了……”他一直重复不断循环地说着这么一句话,就像是完全陷入了无尽的深渊之中。
好在,对面的人并未对此刨根究底,他只是道:“你还有我,走吧,回家。”
————————————————
陈尔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林可岑的家的,他只知道,在进了家门的那一刻,他直接一下子扑倒了林可岑,同时重重地咬上了对方的唇。
两人呼吸交缠间,体温也渐渐升腾。
林可岑眼中是同样喘息着的自己。
陈尔丁不顾一切地搂紧了对方的脖子,同时双脚也一下子勾住了对方的腰。
他现在什么也不想要想,只想要对方的体温,而已。
一次又一次的荒唐过去,两人终于互相依偎着躺在了沙发上。
林可岑就这么大喇喇地双腿大张着坐在沙发之上,而自己则躺在对方的怀中,肌肤相贴。
这样的距离,令陈尔丁感到无限的满足,于是勾住了对方的手臂,同时用自己的脸颊在对方的手臂上蹭了下。
“可岑哥。”陈尔丁又喃喃喊了他一声。
“嗯。”头顶上方再次传来了对方不厌其烦地应答声。
“可岑哥……”
“嗯。”
终于,陈尔丁想明白了什么,问:“你不会欺骗我吧?”
林可岑这一次沉默了许久,久到陈尔丁那颗充满期望的心逐渐枯萎,才等到了对方的一句话。“我不会欺骗你。”
陈尔丁终于绽放出了一丝微笑来。
“好,可岑哥,那我们拉钩好吗?”陈尔丁后仰着脑袋,看着头顶上方的英俊男人。
男人完美的脸上依旧还是那么平淡,却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力量。
对方伸出了小拇指,与陈尔丁的小拇指紧紧交缠在了一起。
第二天,两人便去了基地中的商场。
商场中的人不多,但林可岑与陈尔丁在里头却是玩得很是愉快。
陈尔丁拉着林可岑试了许多他以前想要尝试,却因为自己父母的原因而不敢尝试的东西。
“可岑哥,你说,我去打个耳钉好不好?”陈尔丁拉着林可岑,来到了一个货架前。
货架上,摆放着打耳洞的DIY机器。
林可岑深深地望着他,“你喜欢?”
“还行。”陈尔丁大笑了起来,“你说我的名字就是耳钉,那怎么能不打耳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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