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练，你爸爸退休前是魔都博物馆的鉴定师，他的鉴定不会出错吧？”苏艳艳打破车里诡异的静谧。
    “问题是秦汉，他的眼力，是得到古玩圈子里的人的公认的。”张教练苦着脸说。
    “能不能找人再确定一下？”曹德金心里越来越不安。
    “如果要确定，必须找鉴定能力和秦汉不相上下的，甚至比秦汉强的，可是在古玩圈子里，敢说鉴定能力比秦汉强的人，恐怕没有，只有那么几个，可以说秦汉的鉴定能力不相上下，可是他几个人，都是古玩圈子里的泰山北斗，不是我们能接触到的。”张教练苦笑。
    “张教练，你爸爸张生平老爷子，在古玩圈也赫赫有名，能不能让你爸爸帮忙？”曹德金开口了。
    “没错，因为古玩协会和传艺会的比赛，古玩圈的泰山北斗们，都聚集在魔都，如果让你爸爸出马，让他们，特别是马老爷子看到，肯定能看出问题。”苏艳艳也点点头说。
    “好，我试试！”张教练同意了。
    第二天上午，马老爷子在魔都的下榻之所，魔都一个富商提供的别墅。
    曹德金、苏艳艳和张教练三个人，跟着一个虚发皆白的老爷子，到别墅里来见马老爷子了。
    “老张，你怎么来了？”马老爷子看到张生平，立刻笑眯眯的打招呼。
    “怎么，我不能来吗？”张生平笑着说。
    很显然，他和马老爷子非常熟悉。
    事实也的确如此，他和马老爷子，曾经共同工作过好几年，就算后来分开了，也是好朋友。
    “当然能来，坐，快坐下，我们也有一年多没见了吧？”马老爷子说。
    “的确，老了，老了，身体不行了，就算想去看你，身体也支持不住了...”张生平感慨的说。
    年纪大的人，一旦长途旅行，因为旅途劳顿，还有气候的变化，很容易导致身体出一些问题。
    年纪大的人，尤其是身体不是很好的人，一般都会尽量避免长途旅行，甚至连短途出门都避免。
    寒暄一阵之后，张生平终于说出来的目的了。
    “老马，你帮我看看，这对杯子是什么情况？”张生平从张教练手里接过一个平板，打开图片。
    一对成化斗彩龙凤杯已经卖给秦汉了，不可能再拿回来，让马老爷子看的只能是图片。
    好在是高清图片，而且是全方位的，可以看清每一个细节。
    马老爷子一看，眼睛立刻就瞪圆了。
    “是你最近收藏的吗？什么时候拿过来看看？”一刻钟之后，马老爷子放下平板电脑追问。
    “怎么，难道是真品？”张生平也是大吃一惊。
    “你认为是赝品吗？”
    “呃，我是当高仿收藏的。”
    “那你怎么不直接拿过来？”
    “已经卖了。”
    “卖了，卖给谁了？当高仿卖的？能再买回来吗？”听到被卖掉了，马老爷子显得有些急躁。
    看到马老爷子的表情，一直旁观的苏艳艳、曹德金和张教练，马上意识到情况不妙。
    就凭马老爷子的表现，他们卖给秦汉的成化斗彩龙凤杯，就算不是真品，也一定价值不凡。
    否则以马老爷子的眼界，绝不会如此心急。
    一想到这儿，三个人都变成苦瓜脸了，本想坑秦汉的，可是现在看来，究竟谁被坑了还不一定。
    “卖给秦汉了！”张生平说。
    “秦汉？难怪，唉，没指望了，那小子就是一个貔貅，他收上去的好东西，绝对拿不回来了。”马老爷子叹口气。
    “不行，我要去找他。”马老爷子立刻起身，他知道秦汉住的酒店。
    只因为他是裁判，而秦汉是参赛的选手，所以明知道秦汉住的酒店，他却为避嫌没找过秦汉。
    现在不行了，他忍不住了。
    “我能一起去吗？”张生平询问。
    “我倒是不介意，秦汉也不会介意，可是你...”马老爷子有点为难。
    “你放心，从你的态度上，我就已经看出来了，我走眼了，我都这把年纪了，什么风浪都经历过了，一点小小的打击而已，我不会放在心上，我只想知道，两只杯子究竟是什么情况？”张生平笑了。
    “好，既然你有心理准备了，一起去。”马老爷子点点头。
    一个小时之后，马老爷子带着张生平，以及苏艳艳、曹德金和张教练，一行五人来到酒店。
    “老爷子，你怎么来了？”看到马老爷子一行人，尤其是看到曹德金，秦汉就猜到他们的目的了。
    肯定是为成化斗彩龙凤杯而来的，没别的事儿。
    想到这儿想到这儿，秦汉在心里冷冷一笑。
    到他手的好东西，尤其是独一无二的好东西，他可是不会让出去的，就算马老爷子也不行。
    “快，快把你刚收的成化斗彩龙凤杯拿出来。”马老爷子和秦汉是熟人，是忘年交，一点也不客气。
    “我就知道，行，你坐着，我马上拿出来。”秦汉笑了。
    他让五个人先坐下，然后走进卧室，把还没来得及送走的成化斗彩龙凤杯拿出来了。
    打开木盒，马老爷子的眼立刻就直了。
    “唉，可惜了，可惜了，可惜了...”马老爷子足足看了一个小时，才大叫三声可惜了。
    “什么可惜了？”听到可惜了，在看马老爷子的表情，满满的心痛，曹德金立刻就高兴了。
    马老爷子的表情，说明两只杯子有问题。
    “实在太可惜了，不是我先看到的，不属于我。”马老爷子也没看是谁问的，直接回答了。
    听到马老爷子的话，曹德金的笑容立刻冻结了。
    马老爷子的可惜，不是说杯子有问题，而是说他看到的晚了。
    “难道是真的吗？”张生平倒是很淡定。
    他都一大把年纪了，再加上做过几十年的魔都博物馆的鉴定师，见到过的好东西太多太多了，能勉强保持冷静。
    苏艳艳三个人就不一样了，现在都是一副苦瓜脸。
    “秦汉，我想你早就看出来了吧？”马老爷子问秦汉。
    “的确，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知道是真品。”秦汉点点头。
    “能细说说吗？”张生平询问。
    “可以。”秦汉看一眼苏艳艳三个人。
    他现在大概猜出来了，这一对儿成化斗彩龙凤杯，肯定是苏燕有三个人找出来准备坑他的。
    结果，他们的眼力太差了。
    明明是天大的宝贝，却被他们当做高法，便宜秦汉了，秦汉真的是非常感激他们三个。
    如果不是他们三个，秦汉不可能得到这对宝贝。
    “成化年间，成化皇帝有一次心血来潮...”秦汉解释。
    他的解释，和曹德金的解释是一样的。
    听到秦汉的解释，曹德金有点懵，这不是我编出来的故事吗？
    “的确，我想起来了，二十多年前，我有一次去帮考古队整理资料，看到过一份残缺的记载，是成化年间的宫廷资料，其中就提到过成化斗彩龙凤杯，可记载残缺不全，我就没想起来...”张生平恍然大悟。
    “真是成化皇帝给皇后庆生的礼物？”曹德金哆哆嗦嗦的。
    “没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秦汉笑了。
    “可我是编出来的...”曹德金都快哭了。
    他万万没想到，他随口编出来的借口，竟然是真正的史实。
    早知道是真的，他拿到成化斗彩龙凤杯的时候，绝对是第一时间送到拍卖场，不会给秦汉机会。
    问题是现在什么都晚了，交易已经完成了。
    以秦汉的身份和地位，绝不会给他反悔的机会，想拿回来是不可能的。
    “比成化斗彩鸡缸杯还珍贵的成化斗彩龙凤杯，被我当高仿卖了...”张教练直接就哭了。
    他现在感觉，他是魔都第一败家子。
    至少可以卖五、六个亿，甚至有可能卖十个亿的宝贝，被他偷出来，只买三千万。
    而且就算是三千万，也不全都是他的，要三个人一起分赃，他只能分到一部分。
    一想到这儿，他死的心都有了。
    “秦汉...”马老爷子苦笑，向秦汉解释。
    “张老爷子，我事先的确不知情，不知道是您的，但我非常喜欢这对杯子，我补偿给你一亿，你看怎么样？”秦汉略微思索，看在马老爷子份上，看在张生平不知情的份上，他决定做出一些补偿。
    至于苏艳艳等人，想也别想。
    “用不着，我本来就认为是高仿，就算我拿出来卖，也只能当高仿卖...”张生平倒是很豁达。
    “老张，秦汉可不是一个缺钱的人，你就安心拿着。”马老爷子劝说。
    “好，那我就厚着脸皮拿了。”张生平看到秦汉真心给，又听马老爷子劝说，收下一个亿了。
    秦汉点点头，马上支付。
    虽然凭空损失一个亿，可至少能堵住一些人的嘴，避免一些负面影响。
    半小时后，苏艳艳三个人，同时在地下停车场的车里。
    “至少十个亿，没了...”张教练哭丧着脸。
    “都是秦汉害的。”曹德金咬牙切齿。
    他们的本来目的，是去坑秦汉的，却没想到成为秦汉的送财童子，给秦汉送去一对超级宝贝。
    “要不是你提议，我就不会亏损十亿...”张教练恶狠狠的盯着曹德金。
    “你这么怪罪我就太不对了，的确是我的提议，但是你们也同意了，怎么能全怪我一个人？”曹德金不愿意了。
    “就是你害的...”张教练爆发了，扯住曹德金的领子。
    “你给我放手...”曹德金发现呼吸困难。
    他年纪大了，又不注意锻炼。
    而张教练年纪轻轻，再加上长期撸铁，一身发达的肌肉，力量绝对不是曹德金能够抗衡的。
    “你们两个都给我住手，一切损失都是秦汉造成的，要怪，就怪秦汉，你们不应该窝里斗，应该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挽回损失，从秦汉身上连本带利的拿回来...”苏艳艳皱着眉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