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桦回想到那天晚上。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公司的。
    他恨自己太老实，太懦弱。
    他应该冲上去，狠狠扇这对狗男女一耳光，把那个男人往死里揍。
    但是他没有，他做不到，他不敢。
    他怕张秀梅会再也不理他，甚至跟他离婚。
    当老爷子介绍张秀梅给他认识时。
    他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明媚张扬，性格大方泼 辣的姑娘。
    他很想自欺欺的人，和以前一样过日子。
    可是每次看到张秀梅，他就会想起那天晚上。
    两个紧紧相拥的人。
    他觉得心很痛。
    他不想这种痛楚一个人受着。
    所以他就各种作妖，各种惹祸，把张秀梅气得暴跳如雷。
    他就像一个叛逆期的孩子，只有用这种手段，才能让张秀梅关注他。
    久而久之，他似乎真的习惯了这种方式，觉得这样挺好的。
    张秀梅直到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天后半夜。
    楚清桦喝得酩酊大醉回来。
    她在给他清洗的时候。
    楚清桦撕了她的衣服。
    那一次后，她就怀了楚韵。
    张秀梅冷笑起来：“你当时应该走过来质问我们，你为什么不来问，你这个胆小鬼，懦夫！”
    如果楚清桦当时走过来问了，或许他们这半辈子，就不会过得这副德行了。
    “你都和他抱在一起了，就差没私奔了，我还要问什么，我眼见为实，还要问吗？还要自取其侮吗？”
    “混蛋！如果真如你所见，如你所想，那天晚上，你睡我的时候，我会让你如愿吗？”
    楚清桦愣了愣。
    男人就算喝酒，其实心是清醒的。
    他当时就是故意的。
    因为张秀梅结婚一个月不给碰，他生气，不想再坚持下去了。
    他就是要让她难受痛苦，所以才撕她衣服。
    模糊的记忆里，张秀梅的确没有反抗。
    楚清桦莫名有些心虚，嘴硬的回道：“肯定是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所以心虚了呗。”
    “心虚你个大头鬼。你这个懦夫，就因为你的自以为是，让我们互相误会，互相伤害了将近三十年。
    我张秀梅真是瞎了眼，当年怎么会爱上你这种男人，甚至为了你，还拒绝了竹马共同出国的邀请。
    我现在真是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我当年就不该拒绝他，不该告诉他，我被你的诚心打动了，想和你好好过日子。
    我更不该在你瞎作惹祸不负责任的时候，还指望着你会回心转意，终有醒悟的一天。”
    楚清桦听完张秀梅的话，怔愣了足有十几秒，突然声音急切的问道：“秀，秀，秀梅，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他好像听到秀梅说，爱上过他。
    他当年的坚持是起过效果的……
    张秀梅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不是要离婚吗？离呀，现在就拿上户口本子，去离婚。
    我总算是看透你了，你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的阿斗，我看就是等到棺材里闭眼了，也别想你能有醒悟的一天了。
    我还是重新找一个人心疼我，来得比较快。走走走，换衣服，拿户口本儿，去民证局。”
    楚清桦连忙跪下去抱住张秀梅的大腿。
    他满脸腆着笑：“老婆，你要走，也得把话说明白。我耳朵有点背，刚才没听清楚。
    你能再说一遍吗？刚才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吗？你真的爱上过我？这些年一直忍我，不是因为孩子，而是因为心里有我？”
    说着说着，楚清桦的嘴就咧了开来，露出一脸的傻笑。
    张秀梅被他说得脸皮有些发烫，呸了他一口：“一把年纪了，还爱呀，情呀的，真是个老不羞。
    说什么说，没什么好说的了，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反正在你心里，我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楚清桦像藤蔓一样，顺着张秀梅的腿就爬着站了起来。
    他一把将张秀梅抱进怀里，死死的搂住，不肯松手。
    “秀梅，对不起，这么多年，是我误会你了。我真是太傻了，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错过太多太多。
    你说的对，如果你真想跟他走，早就走了。在我被楚清风设计赶出楚家的时候，我一无所有。
    你陪我吃穅咽菜，你陪我受苦。我整天喝得烂醉如泥，自甘堕落的时候，是你撑起了这个家。
    是你用粗暴的方法鼓励我重新找工作，重新来过。当时我那个鬼样子，你有男人，跟没有似的。
    若你心里真的没有我，早就带着女儿远走高飞改嫁了，你这么能干，嫁给谁不能过好日子呀。
    我真的错了，大错特错，这些年，一直被嫉妒蒙住了眼睛，看不到你所做的一切努力。
    秀梅，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给我一次机会，看我表现。如果我再做不好，你就一脚把我踹了。
    到时候，你就去找他吧，和他双宿双飞，不要再管我了。女儿要是不同意，我来做思想工作。”
    楚清桦说得凄凄慘惨的。
    张秀梅前面听得还挺感动，后面越听越不像话。
    火气上来了，直接就拧住了楚清桦的耳朵。
    楚清桦非但不反抗，不求饶，反而鼓励般说道：“老婆，你狠狠拧，我一个大男人，疼不死。
    打是亲骂是爱，你愿意对我动手，说明你心里有我。我做错了事，就该被教训，拧耳朵不解气的话，我，我跪榴莲行不行？”
    噗嗤！
    张秀梅直接被楚清桦逗比的样子，给弄笑出了声。
    她放开了楚清桦的耳朵，看着红通通的，就心疼的轻轻揉了几下。
    “我，我这一时控制不住脾气，手有点重，你还好吧，要不要让女婿看看，我看挺红的。”
    楚清桦满脸幸福的享受着，连忙摇头道：“不疼，不疼，一点都不疼，只要你不生气，就把耳朵拧下来，我都愿意。”
    “死相！拧下来就是残废了，到时候只有一只耳朵，那么难看，我就不要你了。”张秀梅故意威胁的说道。
    楚清桦立即护住耳朵：“那不行呀，我还要和你白头到老，睡一个墓穴呢，我哪能让你半路踹了。
    我得留住两个耳朵，我不能变成残废的丑八怪。老婆，我臀这儿皮糙肉厚的，你下次就拧这儿，保准不会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