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正眠说的那些画面是指什么?
是臧笙歌温柔的对她笑?还是臧笙歌的几句叫她过去,然后冷嘲热讽?
说起来金和银都有点没底了,这才平静的抬起自己的双眼:“总而言之,今天麻烦你了。”
胡正眠淡淡的笑了一声:“举手之劳。我帮你看一下手腕吧。”
胡正眠接过金和银手腕的时候,一个大男人都有点接受不了了,他先是给开了一些消肿的药物,然后又给金和银复位包扎了一下,一切都关怀备至的时候,他才离去。
其实臧笙歌把他们两个之间的纠葛比喻成游戏,也挺贴切的,不管怎么说她都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却也有被剥夺阳光那一天。
金和银本以为不会太痛的,反而被折腾的一晚上没睡好,睁眼不知有多少次,才透过一丝清晨的尘埃,让她对着天花板空洞的愣神几秒,甚至昨天连衣裳都未脱下的她坐了起来。
今天是臧笙歌的生辰,是唯一能趁乱和柳姜堰见面的时间,也是唯一能抓到臧笙歌把柄的时间。
金和银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迟钝的用一只手洗漱的时候,却迎来一个不速之客。
“涔公子,大驾光临所谓何事啊?”金和银一只手微微的甩了甩两下。
心里有种不安的情绪,那一瞬间她做的决定终究还是成了她唯一的把柄,最终金和银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用不用我在给你找个地方坐一下?毕竟我这委实有点乱。”
“公子才没有那闲心,是十殿下叫我等来的。”涔迁还未说话,身边那个让金和银眼熟的属下就已经开口。
“小兄弟今天有点冒进啊,连敬语都没用,莫不是不服气什么?”金和银玩笑似的说着。
“他这样说也是有原因的,十殿下说过他的生辰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他又怎么以职务代称呢?”
“反倒是对十殿下依旧恭恭敬敬,不过是想证明我们都不是可以插的针罢了。”涔迁点到为止。
金和银笑了笑:“这话是涔公子对我的温馨提示还是臧笙歌对我的威胁?”
“这只是涔某的一句肺腑之言罢了。”
没有无缘无故的提醒,才更加确定今天的凶险,金和银一直没有和柳姜堰联系,就是怕臧笙歌发现,可是涔迁的话还是叫她心一咯噔了一下,最后只能说一句:“多谢。”
金和银洗漱完毕之后,才跟着涔迁同行而后一窝蜂的人蜂拥而至,有愚忠的山匪老大们,也有心怀鬼胎的涔迁等人,更有一些训练有素的士兵。
金和银四处找着柳姜堰,手腕被撞的有些酸痛,这才低头抱着手腕张望着。
人员攒动之下,臧笙歌站在那儿,甚至连说话都是轻的,可是眼神中的犀利却让金和银产生了一丝回避。
这么多天了,金和银以为自己习惯了,却还是那个心里默念开始然后演戏的女人。
“你在找我吗?”臧笙歌看着她,这才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金和银笑了一声:“是你找我吧?大早上的叫涔迁找我干什么?”
臧笙歌‘嗯’了一声,思索了片刻,这才道:“忘了告诉你了,今天是我的生辰。”
“除了这一点以外,我还真不知道别的事情了。”金和银淡淡的说着。
“错,我们游戏的倒计时。”臧笙歌回过头看着跟在身后的金和银,这又道:“跟我过来。”
臧笙歌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在没回过头,他有一种直觉,那就是金和银会跟着他,游戏一开始总是需要一个人去指点,熟能生巧了之后,也就快离结局不远了吧。
“就是这里了,你也看到了今天的我的生辰,必然会有很多人要与我对桌饮酒吃饭。其实我一点都不想麻烦你,就是帮我尝尝鲜就好。”臧笙歌坐在一边的主位上,然后侧着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特别轻的说了一声:“我相信你。”
金和银只是站在旁边,特别的突兀,远远往下去就让人眼花缭乱,这才道:“你别忘了我只是个试药的,没必要连这些都叫我吧?”
臧笙歌低下头淡淡的说着:“有没有必要我说的算,都是试,你怕什么?”
复而只是看了她一眼:“主要是怕你的小情郎又派人给我使坏?”
金和银微微的弯下身子,在臧笙歌的拿起臧笙歌身边的一壶酒,然后清清楚楚的倒在臧笙歌跟前,然后猛地喝了一口:“可以了吧?”
“你认为我是针对你对吗?可是许木心的人何尝不死死的扼住我的喉咙,什么生辰宴,不都是为了引入你们的人。”臧笙歌说完之后,这才又倒了一杯酒:“那今天我就拜托小姑娘你了。”
金和银来不及去和臧笙歌辩论,只觉得自己被风吹的有点头疼,这才接过那边臧笙歌的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该不会这就是发号施令吧?”臧笙歌少有的挑了挑嘴唇,然后这才疏而平静的端坐了自己的位置。
金和银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只是无奈般的擦了擦自己的嘴角:“随你怎么想。”
孟犹怜来的时候,金和银只是站在两个人之间,未免有些窘迫,她就往后退了几步。
手腕却被抓住,而且还是臧笙歌几乎要折断的那只,痛感传来的时候,让金和银抬头去看。
臧笙歌正在笑着和孟犹怜说话,他语调持重,声音尽量压低很有耐心,看着臧笙歌那掀开的唇形,不知道说了多久,孟犹怜终于笑了。
孟犹怜单手抱了一下臧笙歌,让金和银的视线与他再次重逢,他神色中的那一抹温柔褪去,定格在金和银眼中只有猎物一般眼神。
金和银只能忍起吞声,这个时候的她不能反驳,不然这双手就不只是重蹈覆辙那般,而是真的废了。
知道金和银歪头看到了涔迁他们,平稳的喊出声音:“涔公子来了。”
金和银的这一句话叫涔迁多看了她几眼,也就是那个瞬间,金和银觉得手腕上缠绕的那双如毒蛇一般紧实的手松开了。
孟犹怜抬起双目,这才道:“涔迁今天是十弟生辰,你打算送什么?”
涔迁卖弄着:“先开始生辰宴吧,我这个礼物十殿下一定会喜欢的。”
涔迁的目光略有意的往金和银身上瞥,金和银好不容易才把受伤的手腕藏起来,然后站在了臧笙歌能够观察到的地方。
金和银永远都忘不掉臧笙歌的眼神,那样子就好像看清她的心思一般。
臧笙歌坐在位置上涔迁给他到倒了一杯酒,似乎也不怕金和银能否听得见,这才道:“你们盯好了。”
孟犹怜摸了摸臧笙歌的手掌,这才像个孩子一般,微微的把头抬起看着臧笙歌:“你们这些男人就知道算计啊,阴谋啊,连自己的生辰都算计,只有我是真心想给你准备礼物的。”
孟犹怜说着,这才叫人把她准备的礼物带了上来,然后道:“十弟,那天我看你一直带着这个项链,都旧了,我不记得你有过这个项链啊。”
臧笙歌避重就轻:“姐姐给我准备什么礼物了?”
孟犹怜瞥了瞥嘴,感觉有点落空感,然后婉转笑道:“说来也巧了,我也准备了两个礼物,你最喜欢哪个就挑选那个。”
臧笙歌点了点头,心烦意乱的又想了很多事情。
之前顾拾和金和银的感情中,有一桢画面是顾拾亲自给金和银带上项链。
臧笙歌低头冷笑了一下…原来,他们之间也是有一点快乐的。
臧笙歌又想起了金和银把顾拾送给她的项链给了自己,说的那一番话,这才莫名的烦躁了一点,终究,臧笙歌不是顾拾,那唯一的快乐也只是昙花一现。
孟犹怜在臧笙歌的眼前晃了一下,然后才慢条斯理的说:“十弟,你笑什么呢?”
“我很开心嘛。”臧笙歌淡淡的说着这才抬眼去看孟犹怜给他准备的礼物:“是我打开吗?”
孟犹怜点了点头,臧笙歌拆开两个礼物的盒子,想都没想就就拿出里面的那个手链:“这个吧。”
孟犹怜有些惋惜的拿着她要送给臧笙歌的项链,然后有些伤感的说:“是它不够精美吗?”
臧笙歌又要花心思哄孟犹怜,然后淡淡刮了她的鼻尖:“这两个礼物现在都是我的了,那我就有权利支配他们了,我不选项链是因为我舍不得,不是因为我不喜欢。”
孟犹怜点了点头,就好像臧笙歌只要哄一下就能好一样,然后在提出一些新的要求,好像那样就能答应一般:“那我帮十弟带上好吗?”
臧笙歌很快就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然后这才有些警惕的往边上看。
孟犹怜给臧笙歌带上手链的时候,涔迁把刚刚被打断的酒一饮而尽的时候。
臧笙歌只是叫停了他,目光中带着点殷切的表情,然后这才冷声道:“金和银,你过来一下。”
金和银是在臧笙歌那不怀好意的目光中走到旁边的。
“不尝一下吗?”臧笙歌给了金和银一个手势,似笑非笑的等待着她得下文。
金和银也不吝啬,拿起旁边的酒然后喝了一口,然后也懒得和臧笙歌说些什么了,这才往旁边走。
臧笙歌微笑的对她投去看好的目光,然后这才趁着涔迁一饮而尽的时候,侧目对金和银说了一句:“让你喝个酒就这么生气吗?我以为我们的约定已经足够公平了。”
金和银也看着她,甚至有点头晕目眩的她嗤笑了一声,连说话的语气都是绵软的,像是一股热气一般淡淡的吹在臧笙歌的脸颊上:“反正我已经入地狱,你觉得地狱有公平可言吗?”
臧笙歌冷冷的看着她,然后才转过目光,这才有几个人上前禀报:“十殿下,果然有猫腻,我们的人在前面发现了许木心的踪迹。”
那一刻的臧笙歌在没了那种挑衅的模样,目光肃然起敬,只是腾起身子就跟着涔迁他们说:“以防万一,大部分的人还是守住大武山附近,你们几个和我去会会那个许木心。”
臧笙歌临走的时候还瞥了金和银一眼,留下那似笑非笑的模样。
698只是涔某的一句肺腑之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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