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情都可以应用相对论,”虞少淳说,“比如我不拿东西就身轻如燕走路带风,而如果我觉得手里这个箱子好他妈沉,就一定会觉得路很长......”
冯周挑眉看他:“那你把箱子给我,我自己能拎。”
虞少淳立刻改口:“但是和你走就会觉得很短啊怎么这么快就走到头了还真想再多走两个小时啊!”
这人随口胡扯的能力还真的一如既往的好,可依旧不妨碍冯周听了后觉得好笑,连带着刚刚突如其来的几分伤感都消失不见。
“你行不行啊?”他问。
虞少淳冷笑:“我行,我当然行,全世界没有第二个比我还行的人。”
很行的虞少淳同学为了给自己正名,扛着行李箱一口气吭哧吭哧爬了三层楼,惊呆了一众路人。
他到了三楼之后立刻向旁边一倒,靠着墙喘气,差点把肺都喘出来,胳膊腿都在颤抖,觉得自己再也没有第二份力气站起来。
隔壁305寝室的门开了,邰枚从里面小步跑出来,给了冯周一个巨大的拥抱:“冯学霸!欢迎入住学生宿舍!”
冯周也正平复着紊乱的呼吸,毫无防备地接了他这如狼似虎的拥抱,后退几步,险些从楼梯上撅下去。
虞少淳靠着墙,用有些发软的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放狠话:“你,下去。”
邰枚眨眨眼,一脸懵逼:“啊?我下哪去?”
“从人家身上下去,”他点点邰枚,“三秒之内。”
邰枚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被人威胁,乖乖巧巧中带着几分害怕地把爪子从冯周身上拿了下去,顺手贴心地帮他掸了掸衣服。
冯周这间宿舍是上一届高三刚搬走空下来的。他们这届人本来比上一届少了十多个,连带着住校的也少,这才有多余的宿舍临时分给他。
而且这间屋子只住他一个人,空了另外三个床位,空间富足,想睡哪里睡哪里。
他刚开始知道的时候其实是松了口气的,毕竟自己是个知名社恐人,让他跟陌生室友从头开始和谐相处真是宛如极限挑战般的存在。
隔壁305的那几位早就回了学校,听说冯周这学期也来住校,住的还是自家隔壁,顿时兴奋得一批,和过节一样拿着自己藏匿多年的违禁零食串寝,美其名曰搞欢迎仪式,背后的目的却是趁机凑热闹。
这会儿还没开学,所以冯周由着他们闹了半天,最后六点多的时候才慢悠悠道:“作业都写完了吗?开学模拟考有把握吗?还玩啊?”
一听这话,得意忘形的几人火速告退,把摊在桌上的扑克牌收了,门一关,只留他们两人在宿舍中。
身边骤然静了下来,虞少淳叹了口气:“你以后住宿舍别总学学学的,有空和隔壁那几个傻子多交流交流。”
冯周把一摞教辅书整整齐齐地塞到书柜里:“嗯。”
“早睡早起,别熬太晚,年纪轻轻容易脱发。”
“嗯。”冯周拿着被单爬上□□。
“长点心眼,晚上睡觉记得锁好门,知道吗?”
“嗯。”
“还有吃饭也是,别不吃饭,多吃点不然要像一班那个一样挂葡萄糖。”
“嗯。”
虞少淳抬头看他:“你除了‘嗯’还会说什么?”
冯周正在铺床,闻言低头:“哦。”
“真敷衍。”
“你好啰嗦,”他说,“我又不是小孩子。”
虞少淳伸手掐他的脸:“你就是小孩子,死倔死倔的小屁孩。”
一天中最后的阳光从一方窗子中照了进来,映亮屋中翻飞的细小尘埃。少年逆光,笑着看他。
冯周心中一紧,忽然生出几分私心,无端对那场迟早要来的分别有些后知后觉的心痛。
他要是走了,想再这么闹就很难了。
虽然之前他对“虞少淳要出国”这件事表现出的态度是“无所谓”,但这种即将要分别的感觉就像风湿病人阴雨天的痛,并非突如其来的绞痛,而是细细密密如针脚般从四肢百骸的骨缝之中侵入。
如果真的无所谓就好了。
可谁在面对至亲之人的离去时还会一如既往地继续保持那种“无所谓”的态度呢?
他思来想去,从上铺爬下去:“傻子,过来。”
“喊谁傻子呢?”虞少淳皱眉,可还是依言走了过去,“你才傻,你就是——”
一只手有些粗暴地扯住他的领子,将他向前一拉,接着唇上便多了抹温热。
就算做了再亲密的事,冯周对这些似乎依旧笨拙,又莽莽撞撞地啃上来,似乎带着几分报复的意味,又多了几分惶恐。
他在惶恐什么?
连冯周自己也不知道。
或许惶恐即将到来的最后一年独木桥之战,又或许在惶恐无法预估的未来。
但他现在迫切地想证明这个人在身边,伸手就能碰到。
虞少淳被亲了个猝不及防,伸手将人轻松制住,反客为主。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掠过一次又一次的战栗。细碎的轻/喘从唇边溢出,似是而非地散落在旁边的一片橙色的阳光中,泛起一层名为“暧昧”的涟漪。
“别,”虞少淳的理智及时回笼,控制住自己将要作乱的手,“再亲就出事了。”
可冯周依旧不依不饶地要凑过来。
“你怎么了?”
冯周没说话,深吸一口气,将头抵在他肩上。
虞少淳觉得他的样子有些不对,刚要追问,却听见冯周吸了吸鼻子。
“你哭了?”
“我没有,”冯周调整了半晌情绪,抬起头,从他身边走过
分卷阅读200
同类推荐:
穿书之欲欲仙途(NP)、
嫁姐(姐弟骨科、1V1)、
城里来了一位县太爷、
如影随形、
逢莺为幸(民国先婚后爱)、
老师,再来一次、
淫神 (高H原神同人)、
淫液香水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