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他的提示缓缓向后拉动琴弓,小提琴发出了极其干涩的一个音调,像行将就木的老人在生命最后一刻的呻丨吟。
“你太用力了,”虞少淳说,“别压着琴弦,跟锯木头一样毫无美感。”
路小南本来在餐厅弹那架看起来无比昂贵的三角钢琴,陶醉在它足够丝滑的手感之中,忽然听见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了几声难以言喻的杂音。
可谓魔音贯耳。
什么声音?
她从餐厅一路循着原路找回去,发现声音是从之前那间放满西洋乐器的“博物馆”里传来的。路小南本来以为是虞少淳在给冯周显摆自己那些价格不菲的收藏品,悄悄扒着门缝往里看去,却愣住了。
虞少淳站在冯周身后,把他整个人揽在了自己怀里。两人逆光站在落地窗前,阳光在他们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边,像童话里走出来的两个王子。
但两个王子居然会抱在一起是她没想到的。
路小南咽了口唾沫,还没感叹多久,就看见冯周带着一股决绝的气势抬起拿着琴弓的手,狠狠从琴弦处滑过。琴弦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嘎”声,勉强挤出来几个不情不愿的音调交差。
原来这几段锯木头的声音是冯周在学拉小提琴。
“do,lai,mi,do,”虞少淳帮他在指板上一个个找音符,“mi,fa......”
路小南硬生生听虞少淳念的音符听出来他在教冯周怎么拉《两只老虎》。
冯周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按在指板上的手指,认真程度不亚于面对去年高考卷的数学压轴题。他在虞少淳的帮助下总算拉完了《两只老虎》的第一句,很明显地松了口气。虞少淳把下巴从他肩上挪开,拍拍他的后背:“非常好,进步很大啊冯学霸。”
“真的吗?”
“真的,”虞少淳伸直胳膊对他竖了个大拇指,闭眼夸人,“你今天学会了《两只老虎》,下次说不定就能学《野蜂飞舞》。”
冯周虽然不知道《野蜂飞舞》是什么,但还是点点头,把琴架回了肩上:“那我再试一次。”
他说着抬起手,琴弓又差点从手里滑出去。虞少淳连忙上前,又用刚才的姿势把他环在身前。
路小南实在忍不下去了。她伸手敲敲门,问道:“我说虞总,要合奏的那首曲子什么时候排练啊?”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两条知识点:
(化学)钝化是一种化学性质
(化学)二价铁离子与溴水不能共存
第29章
“今天是周四, 也是音乐老师的生日,”虞少淳在纸上快速地写下一行行数据,“根据之前对她的观察进行系统比对, 我们可以算出她在周四的大致轨迹。”
冯周接过他的纸笔:“音乐老师的活动范围不大,结合学校走廊的平面图可算得她有34.7%的概率下班后出现在办公室, 45.2%的概率出现在去音乐教室的路上, 而这45.2%的概率最近因为临近元旦晚会增加,所以......”
他俩异口同声地说:“要想成功, 我们必须在她进音乐教室前布置好一切。”
路小南拍了拍手,用尽量温和的语气称赞:“真不错。”
她一直听着这两位你一句我一句, 接茬搭话都搞得热火朝天, 好像在用一个脑子思考一样,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我们的作战计划你是不是已经记得很清楚了?”虞少淳问路小南。
“已经记得比我爱豆的生日更清楚了。”
虞少淳满意地点点头, 抬手看了看表:“现在是五点半,我们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始准备,哈利路亚, 愿主保佑我们。”
“你什么时候成天主教徒了?”
“偶尔迷信的时候还是要拜一拜的。”
“我们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冯周说, “不要搞封建迷信。”
他们三个二十分钟之前借着不同的理由溜出了教室,此时正躲在一间化学实验室里。虞少淳打开后面装试剂的柜子, 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放到实验台上。
“这是我们耗时三天做出来的香水,”虞少淳说着,慢慢把盒子打开, 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我们尽力了,效果还不错。”
盒子里放着一个试管架,上面插满了一排塞着木塞的袖珍试管, 盛着颜色各异的液体,从血似的暗红一直渐变到大丽菊的明黄,在灯光的折射下泛着绚丽的光。
“好好看,”路小南说,“都是你俩做的?”
虞少淳点点头:“很意外,冯学霸和我对香味的理解居然出乎意料的一致,这就让我们在选择基底的时候少了很多没必要的争吵。”
“理解不一样也可以省去争吵,”冯周说,“平时我们吵得太多完全因为你是个杠精。”
“彼此彼此,论杠精水平冯学霸可是王者级别的。”
化学实验室的门被人推开,谭远照手里拿着一摞卷子匆匆冲进来:“喊我来这儿干什么?”
路小南问:“老谭,您不会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吧?”
“贝蒂尔·林德布拉德的生日?那个瑞典有名的天文学家?”谭远照莫名其妙,“他的生日也不算什么大日子吧?”
他的三个学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异口同声道:“有病!”
谭远照被推进了隔壁的“准备室”。虞少淳临关门前丢给他一套西装:“穿上,然后出来路小南给你做造型。”
“我可不可以不穿啊,”谭远照拎着这套西装对着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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