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上疯狂绑架他的段浮。
低头闷不吭声地吃了起来。
段浮露出了老父亲般的欣慰表情,全然不知在他入睡期间,也有那么一个人,把他当成自家儿子反复端详了好半天。
到底是被薄慎言每天用虫草人参丢在汤里养了几个月的身体,原嘉逸不到一天就恢复了活蹦乱跳的本性。
除去手腕上让麻绳勒得破皮流血的伤口,原嘉逸整个人的状态相较事发之前没有产生任何问题,甚至自信到想要接一台右髌骨陈旧性骨折切开复位植骨内固定手术,被段主任严词拒绝并通报全科室的人在走廊里通缉他后,才狼狈不堪地逃回病房不敢再多谗言半句。
薄慎言拎着晚饭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原嘉逸郁闷地抱着枕头趴在床上,眼睛眨都不眨地望向窗外,心知他估计是无聊了。
但薄慎言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逗弄他,而是放好了小桌,拍拍他的屁股,“起来吃饭。”
“今天吃什么啊?”
原嘉逸边问边坐了起来,注意到薄慎言的情绪似乎是有些低迷,于是叼着筷子抠抠他的袖扣,仰头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薄慎言亲亲他,“乖宝贝,先吃饭。”
看原嘉逸心无旁骛吃东西的模样,薄慎言觉得他可能是真的忘记了明天要发生的事。
端起薄慎言专门买给他的小刺猬饭碗,将碗里的汤一饮而尽,原嘉逸回身抽了张纸抹抹嘴,没看薄慎言,“你是因为明天盛江河执行死刑,但是纠结不知道带不带我去吧?”
薄慎言手中的筷子顿了一下,抬眼看他。
小机灵鬼一个。
“我要去的,”原嘉逸夹了块肉放进薄慎言碗里,“我要对妈妈,对自己,有一个交待。”
执行死刑前,法院通常会允许罪犯与其近亲属见面、或者其近亲属提出会见罪犯的请求,这是他们作为人的最后一项权利。
盛江河的精神仿佛出现了一些问题,走进那间逼仄的小屋时,原嘉逸一眼便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有狱警在里面,薄慎言没有陪原嘉逸一起进去。
随便原嘉逸是狠毒报复也好,善良原谅也罢,这些都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他只在乎原嘉逸的释然。
盛江河可能真的疯了,他疯狂地朝原嘉逸说着对不起,一字一句一次比一次沉重。
有盛澜,有宋娇颜,有他,但最多的还是……原淼。
原嘉逸坐在那里愣愣地看着他,心中是连自己都没办法明白的情绪。
是该恨的对吗。
但他仿若连恨都恨不起来了。
情绪在那段崩溃的时间里,积累到爆发得太过用力,导致很久以后的今天,竟只能像个旁观者一样凝望着他的生死。
时间到了。
盛江河被狱警押解出去,临经过原嘉逸的时候,他许是恢复了神智,低声说道。
“对不起啊,孩子,好好照顾自己,别生病了。”
原嘉逸整个人僵住,失笑一声。
在他父亲生命的最后一刻,才愿意承认自己是他的孩子的身份。
真不知道……到底是谁更可悲。
承载着盛江河最后一丝生命的车逐渐驶远,薄慎言脱下外套掩住原嘉逸身上的阴沉。
他搂紧原嘉逸的肩膀,目光落在那几乎再难看清的车尾灯上。
“死亡,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归宿。”
原嘉逸垂着眼睛没吭声,薄慎言亲亲他的嘴唇,“走吧,去跟妈妈说说话。”
薄慎言留在墓园外等待着原嘉逸。
慢慢踱步到原淼的墓前,原嘉逸缓缓跪在冰凉的地上,盯着上面的照片,低头抿抿嘴唇。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掉一滴眼泪,静静地跪了好久,原嘉逸才伸手摸摸上面笑靥如花的女子。
“妈妈,你可以去为自己找一个新的家了。”
“希望能再次遇到你。”
天空湛蓝澄净,并没有此时这个场景所应该具备的悲伤,空气里还存留着前日大雨印下的泥土芬芳,席卷着树木的气息拂过原淼的笑脸。
原嘉逸走出墓园,看到背对他靠在车门上的高大男人,心底温热。
忍了半天没有掉下来的眼泪,竟在看到他的瞬间夺眶而出。
按按口袋里的硬皮小本儿,原嘉逸高声喊道。
“薄慎言,要不要跟我结婚?”
男人似乎被口水呛到,咳嗽着转过身来,眼睛不知道是被气管儿憋的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总之是一种不正常的红。
外形凶悍的黑金巴博斯漂进胡同,轮胎与地面的剧烈摩擦发出了尖锐的嘶鸣。
薄慎言连车门都来不及关,边哭边朝老宅的大门里头跑,所经之处皆是跟着他一起往屋里跑的佣人,场面一度有些像万人马拉松,连声问他“少爷怎么了?”“少爷发生什么事”,薄慎言置若罔闻,眼泪扑簌簌地掉,一头扎进秦月娥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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