忤逆他的事情,只想自己私下跟薄慎容解决便可以。
可琴莱完全没想到薄慎容竟然固执如此,宁可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把这笔钱赚到手,先不说能不能赚到,就是赚到之后,爸爸问他货的流向,薄慎容也绝对没法顺利地对答如流,毕竟道陀这么多年的毒枭头子并非浪得虚名。
眼看着几百米开外就是无穷无尽的金钱,如果在这个时候被琴莱截停,那他积累财富重新回国的事情便愈发遥遥无期起来。
薄慎容盯着琴莱的阴狠眼中隐隐动了杀意。
祁胤带人埋伏在远处的草丛里。
今日只要薄慎容踏入这国境线一毫米,他们都有权利将他逮捕回国。
如果失败,日后即便可以引渡移交,也无法轻易再在缅甸寻找到薄慎容的踪迹了。
他们屏息凝神,蓄势待发。
与此同时,三辆陆地巡洋舰从山路上卷着两旁的烟尘冲了上来,发动机的轰鸣声震得丛中的小动物们四处逃窜。
车还没停稳,后车窗里就伸出了几把步|枪的枪口,对准了仓库门口刚从打盹儿中被车声惊醒的雇佣兵们,火光一闪,雇佣兵们连站起来的反应时间都没有,便被洞穿了胸膛,登时咽了气。
为首的一辆车下来了个虎背熊腰的高大男人,他握着步话机低声说了句“got it”,拧好了按钮丢回车中,连看都没看那地上的一堆废肉,俯身从工装裤膝盖处的口袋里掏出轻薄的显示器,对照着上面的轨迹大步走过去。
车子还在朝山顶疾冲时,原嘉逸就已经听见了动静,他下意识捂住薄慎言的耳朵安慰他别怕。
却不知道薄慎言在他昏睡的时候,也用了同样的动作覆住他的听觉。
他低头亲亲薄慎言冰凉的耳尖,凄然的表情上竟露出一丝苍凉的笑意,唇角抿着一丝羞赧。
“……我,现在说愿意……是不是太晚了?”
身后的铁皮缝隙传来被大力掀开的动静,外面的人没敢让阳光瞬间透进他们的藏身之处,只比先前的缝隙大了半个手掌,随之两只黑色的眼罩就被丢了进来,“原医生,薄总裁?把眼睛盖好,我们要救你们二位出来了。”
原嘉逸愣了一下,慢慢拾起手边的一只眼罩,动作小心翼翼地将它覆在薄慎言的眼前。
“……我们可能要回家了,一起……”
他戴好了眼罩,屈起指节轻扣铁板,告知外面的人他已经准备好了。
闻声,贺知掀开笼罩着两条鲜活生命的那片外层铁板,面前的血色惊得他瞳孔微微紧缩。
他急忙上前要将原嘉逸从那个坑里抱出来,可刚碰到就被覆着眼罩的清瘦男人抬手拒绝,沙哑着声音指指他紧紧在怀中抱着的男人。
“救他……先救他……”
侧着耳朵听见薄慎言被抬上担架的声音,原嘉逸才放心地任凭其他人抬起自己,离开这个充满噩梦的地方。
车门沉闷地被关上,隔绝了原嘉逸和薄慎言最后一丝交融的呼吸。
“没事了,原医生,你没事了。”
温热却陌生的手掌覆在原嘉逸的额上沉声安慰着他。
“不用担心了,你活下来了。”
山路颠簸,原嘉逸的眼睛被蒙着,干涩得流不出眼泪,眼前仍是这几日来那种暗无天日的漆黑。
他慢慢地攥了一下空空如也的手掌,那里面不再有属于薄慎言的丝毫温度。
无论是冷的还是热的。
活下来了吗。
没有,根本没有。
他的心从来没有死得这么彻底。
陆巡的后座极其宽敞,但再宽敞也容不下原嘉逸和薄慎言两个人并排躺在一起,更何况还要为两个人进行抢救措施。
贺知在原嘉逸所躺的这辆车上,自然是不知道后面那辆车上的薄慎言的情况究竟如何。
估计是被原嘉逸一遍遍问得烦了,又或许是因为原嘉逸问话时的有气无力让贺知担心如果再不让他知道答案,这清瘦的男人恐怕真的会一口气撅过去,再也醒不过来。
“原医生,你不要着急,我们的人正在对薄总裁进行全力的抢救。”
贺知看到原嘉逸青白的手腕,下意识就觉得那片皮肤一定凉得刺骨,便拨弄了一下原嘉逸的输液管,把速度放慢,让他能够尽量舒服些。
“他……他失血……”原嘉逸咬着嘴唇,被黑色眼罩衬得皮肤更为苍白,甚至有些面无人色,“给他……给他输血了么……”
“原医生,你真的不用担……”“心”字还没说出口,贺知就看到了那眼罩下缓缓渗出的水渍,不忍地叹了口气,“好好好,你别急,我这就把步话机给你打开,让你听着那边的声音可以吗?”
“谢谢,谢谢你。”
原嘉逸抬起扎针的手去蹭眼泪,激动得咧开嘴想向他表示感谢,干涩紧绷的嘴唇却跟着他的动作溢出了血丝。
步话机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原嘉逸侧着脑袋去听薄慎言微弱的呼吸。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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