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薄先生。”
他脸上的内疚情绪恰到好处,可薄慎言偏生就是看得见他浓重的悲伤。
“你太累了,好好睡一觉。”
薄慎言把人按在自己腿上躺好,小心翼翼地帮他包好伤口,然后像哄睡婴儿一样,有节奏地浅浅拍打在原嘉逸的肩背上。
午后是一天里最温暖的时刻,原嘉逸伸开腿,让双脚被阳光笼罩,嘴角弧度都变得惬意起来。
看他睡着,薄慎言整个身子向后靠,僵着被压麻的腿无奈地笑。
对原嘉逸方才的话心存疑惑,薄慎言结合着之前他在卧室里完全相反的哭喊,迟疑着掏出手机,点开联系人列表,迅速发了条短讯。
青年鼾声有点沉重,听上去呼吸都十分费力。
薄慎言忙放低了腿的高度,让原嘉逸睡得舒服些。
日光逐渐倾斜,照在原嘉逸的脸上,他不自觉地抬手想要挠挠被晒得发红的脖颈,却未能如愿。
将那只不老实的手按下,薄慎言擎着他的脑袋,让自己的腿解放一会儿,缓过劲儿来,才站起身把他横抱在怀里,动作轻缓地走回卧室。
还没等他给原嘉逸盖好被子,手机就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
薄慎言吓了一跳,忙按着口袋关上门回到书房。
“薄总怎么有兴趣查人了?”
沃泽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一如既往地讨打。
“别放屁。”
“喂,我这可是滥用职权帮你,不感谢我也别骂我吧?”
“多谢,沃,队。”薄慎言咬牙切齿地向他道谢,“能别废话了吗?”
“该说不说,你要查的这人真倍儿优秀。”
薄慎言勾勾嘴唇,那是自然。
“他压根儿没上几年学,竟然能考上八年临床本博,小学在渝城的一个镇上……我看看,上了三年,然后休学了两年,再上学就是在渝城主城区上了初中,期间又休学一年,后来换了个区,这回顺利了一点,三年高中安安稳稳,直接考进了华中大。”
“先发给我吧,”薄慎言顺手开了电脑,打开扬声器,“他母亲你能查到吗?”
“吸毒,暴力倾向,有案底的。”
薄慎言手指一顿。
和盛澜说的倒是一模一样。
原淼生了原嘉逸之后,整日耀武扬威地在盛家门前叫骂,最可怕的是,宋娇颜怀着二胎的时候,是原淼将她从楼梯上推了下去,导致她此生不能再受孕。
如果当时她肚子里的孩子也生出来,现在只比原嘉逸小个半岁不到。
他脚踝上的伤,也许真的像他后来说的那样,想要得到同情才说是盛江河弄的,其实是原淼?
毕竟一个人毒瘾发作时,是什么都能干得出来的。
“奥,她是一个叫盛江河的人的情妇,早年这个盛江河也在渝城,后来原嘉逸大二的时候,他们举家到了北城,做了点小生意,”沃泽掌握着第一手的消息,却像个只能吃到瓜皮的老年猹,“我的天,这原嘉逸岂不是盛江河的私生子?!”
薄慎言没空听他放屁,挪动鼠标查看他发来的文件。
“我堂堂北城刑事侦查总队总队长,吃瓜的速度竟然没有你一个老态龙钟的小古板快?”
沃泽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还在那边不停地絮絮叨叨。
“你是要把所有私生子都当做薄慎容那个狗der一样对付?这原嘉逸挺惨的了,你就别搞他了……”
“卧槽,这个盛江河是你喜欢的那个小明星盛澜他爹?”
“这原嘉逸长得和盛澜几乎一模一样啊,连血……”
“沃队,湖西区德胜公园……”
电话那头传来门被大力推开的声音,随后话筒传来被对讲机靠近而发出的自激啸叫,隐约伴随着沃泽的告别声。
“慎言,我先撤了!”
沃泽虽然话多,但面对职责所在毫不含糊,一个屁都来不及放完就已经挂了电话。
被挂断的屏幕慢慢熄灭。
薄慎言操控着鼠标,一点一点看着沃泽发来的文档。
估计他也还没查全就先给自己发了过来,剩下的疑问只能等到他出现场回来之后再解开了。
黑屏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薄慎言看也没看地就抬手接通,视线还停在原嘉逸抿着嘴笑得害羞的证件照上,“你好。”
“慎言,是我……”
盛澜的声音和原嘉逸如出一辙地沙哑,他向来柔弱惯了,此时听上去便要比原嘉逸还要可怜几分。
“……澜澜?”
许久没有听到的声音,让薄慎言停顿了一下,才别扭地叫出这两个字。
那头突然传来抢夺的声音,还混杂着盛澜的抽泣声,最后是宋娇颜拿到了电话。
“薄少爷,打扰您实属无奈,但是澜澜爸爸最近的身体情况您是知道的,他刚出院,需要疗养,我已经给他定了飞往瑞士的机票,我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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