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以说是非常舒适安静的环境,入眼的窗外尽是暗青的松柏,尖锐的针叶仍丝丝缕缕地挂着白雪,激励病人涌出想要新生的希望。
走廊的尽头就是原淼的病房。
看管她的人和押送原嘉逸的人简单交谈了几句,上下打量了原嘉逸一会儿,点了点头放他走过去。
离原淼的病房越近,原嘉逸越觉得指尖发抖,发凉。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心情。
这么久以来所受的一切煎熬苦难,都是为了今天,能够心无旁骛地见原淼一面。
门上有一道小窗。
原嘉逸快速地抬起手按在把手上想要拉开,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俯身凑到玻璃前,借着光影又整理了一下头发,放缓了呼吸,小心翼翼地拉开那道小窗。
病床上的人脸色惨白,骨瘦如柴,手腕上凸起的血管上插着蓝色的滞留针,往日浓密的头发如今稀疏发黄,除去肤色,看起来甚至有点像某部电影里那个声音沙哑,身材瘦长的爬行怪物。
“……么……”
原嘉逸刚一开口就噎了一下,嗓子里没发出声音来。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泪越擦越掉,呜咽着趴在小窗前,“……妈妈……妈妈,妈妈……”
像刚学会说话的婴孩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仅会说的两个字,原嘉逸越发地贪婪,伸手去抠上了锁的门把,“妈妈,看看我,我是嘉嘉……怎么打不开,为什么打不开……”
看守的人好像有点看不下去,不忍再让这个清瘦的青年继续这么痛苦下去,和身边的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大步走过来替原嘉逸打开了门。
“我的权限之内,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再久了会被盛先生发现。”
“谢谢您,谢谢您。”
原嘉逸抹去眼泪,深深地朝他鞠了一躬,接过男人递来的无菌服,迅速换上,抿着嘴唇悄声走了进去。
他站在原淼的床尾后面,刻意发出一点响动,防止她突然睁开眼睛看到他会害怕。
“妈妈。”
原嘉逸轻声唤着。
怕她醒来,又盼她醒来。
床上的人卧床多年,身体各个感官早已退化,原嘉逸本不希冀她还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可原淼竟极其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
她看着原嘉逸,似乎是辨认了一会儿,浑浊的眼珠里突然泛着光亮,那里面含着难以言喻的喜悦。
“妈妈,”原嘉逸急忙朝她床侧走去,因着走得急了,而膝盖仍然没有缓过来,加之脚上的鞋套侧滑了一下,整个人踉跄着扑跪在地上,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妈妈,你看,是我,我是嘉嘉。”
“……嘉……嘉。”
“是我啊,是我,妈妈,你摸摸我的脸,我是嘉嘉,”原嘉逸抬起戴着手套的手握住原淼的手腕,低下头趴在病床上,轻轻地把那只手放在自己戴着口罩的脸上,带动着她的手指一下一下抚摸着自己露出来的皮肤,轻声撒着娇,“妈妈,我是不是胖了。”
“嘉,嘉。”
原淼只能做到说出这两个字,而只这两个字,就仿佛用光了她全部的气力。
她努力地眨着眼睛,代表对原嘉逸话语的认可,连眼尾褶皱里都藏匿着幸福。
生原嘉逸那年,她才十九岁,如今也不过四十出头,可脸上的沧桑虚弱却让她看起来如同六十老妪。
原嘉逸舍不得时间掉眼泪,语速极快地给她讲着自己的生活。
他知道,每一次相见,都可能不会再有下一次,所以他要把每一次见面都当做最后一次来对待。
原淼的记性不好,他说了什么,她一定都记不住,但是只要她听到这些话时的每一秒,都是开心的就足够了。
“妈妈你看,我都结婚了。”
他抬起手,得意地向原淼展示着手上在进病房前匆匆套上的戒指,脸颊微微发红,许是病房的温度高,他又穿着无菌服的缘故。
原淼在氧气罩下的嘴唇努力地弯起,“……好……嘉……嘉,好……”
“他长得可好看了,个高腿长,还巨善良,性格也超级可爱,”原嘉逸低头颤着睫毛,掩藏着骗人的心虚感和对薄慎言的愧疚,又抬起头来,“妈妈要是身体好起来,下次啊,我就带他来见你这个婆婆,好不好?”
在原淼逐渐聚焦的目光中,原嘉逸终于欣慰地掉下眼泪,指着自己的眼睛,“妈妈你看,我的眼睛做了手术,以后不用戴眼镜了,唯一的缺点是会有点眩光,不过没关系啦,还是看得清的,妈妈不要哭奥,我可是能看到你的眼泪哦。”
“……嘉嘉……有……”原淼紧紧皱着眉,拼命地咬牙发音,“一件……事,在……在渝,城……的家……后院……”
“什么?”
原嘉逸听不清也听不懂她说的话,只能尽力地贴在氧气面罩的外侧听原淼说完。
原淼脖子上的筋络都在用力,“有……薄……”
病房门突然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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