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些其他的事情来分散注意力。
“这几下,只是惩罚你来晚了。”
不哭也不喊的人,打起来向来没什么意思,打着打着也就觉得没劲了,盛江河丢下木棍,弯腰掐住原嘉逸的脖颈,逼他抬头平视自己。
原嘉逸被迫仰着头,窒息的感觉一次比一次严重,他也不挣扎,任凭眼前事物越发地模糊。
随便吧。
太疼了。
“想死?”盛江河看他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似乎想要解脱,劈手就是几个巴掌,然后满意地看着原嘉逸脸上的伤口重新绽裂,溢出血丝,凑近他的耳边,“想死好啊,我让你那贱人妈去陪你。”
“……别。”
原嘉逸手指冰凉,按在盛江河手腕上,冷得他一哆嗦,立刻嫌恶地丢开手中的纤细脖颈。
肺里重新获得了充足的空气,原嘉逸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生理泪水从憋红的眼尾迅速滑落,滴在袖口的布料上,隐入静谧的黑色之中。
他用手背抹了下伤口,重新跪直身体,脸上满是恭顺。
盛江河理理衣领,看他:“听说,你已经和薄老夫人通过电话了。”
原嘉逸点点头:“是的。”
身后的门被打开一条缝,盛江河一脸无奈地看着门口偷听的盛澜,“进来吧澜澜,偷听做什么。”
虽然知道盛澜就在身后,原嘉逸还是怕得下意识攥紧了拳头,以备背后突然遭受到的痛击。
盛澜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没有对原嘉逸动手,反倒装模作样地跪在柔软的蒲团上躬身拜了拜先祖牌位,又被盛江河扶起来坐在墙边的椅中。
盛江河问道:“薄少爷有没有说过什么时候带你回薄家老宅?”
原嘉逸回想了一下,说:“薄先生说,要等到奶奶身体好一点,我的头发留得长一点,再回老宅。”
留长头发这里,纯粹是原嘉逸为博盛家父子二人欢心才加上去的。
果然,他话音刚落,盛澜娇俏的脸上便泛出了羞薄的红晕,“慎言真是这么说的?”
“是,薄先生真的很喜欢哥哥。”
原嘉逸抿着嘴唇看向盛澜,眼神里满是真诚。
盛澜和盛江河对视一眼,刚要再说些什么,就听见原嘉逸身上传来嗡嗡的震动,只有两声。
早在外面淋雨时,原嘉逸就把手机藏在了里面的卫衣口袋中,避免他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被大雨冲毁,此时这一声震动,让他放心之余,又揪心起来。
“……咳咳,盛先生,我可以看一下消息吗?我担心是医院的事情。”
原嘉逸嗓子痒得厉害,忍不住低咳两声,抬头乞求地看着盛江河。
对他方才的表现还算满意,盛江河恩赐般地挥挥手,“能有什么破事儿。”
“谢谢您。”
手从衣服下面钻进去,灵活地掏出内里口袋的手机,原嘉逸低头查看屏幕上的消息。
看到上面的发件人,他眼瞳微缩,下意识转了肩膀,微微避开盛家父子的视线。
指尖在键盘上犹豫了片刻,原嘉逸把手机揣回口袋,继续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
盛江河掏出手机,拨给疗养院负责照顾原淼的工作人员,屏幕上出现了原淼的画面,他站起身走到原嘉逸身边,将镜头怼到他眼前。
以为盛江河又要打他,原嘉逸紧闭眼睛一动不动,被拍了一下后脑才敢睁开,疑惑地抬头。
落入视线里的人让原嘉逸顿时红了眼睛,他局促地整理着被雨淋湿的头发,无奈发丝细软,越弄越乱,只能抬手挡住脸上的伤口朝她笑,“妈妈,妈妈,你能看到我吗?”
原淼正睁大眼睛看着屋顶,听到呼唤声,迟钝地转过头来,骨瘦如柴的手指哆嗦着抬起来,指着原嘉逸的方向,眼泪断了线般地掉在枕头上。
“……嘉……嘉……”
“是我,妈妈,是我,是嘉嘉。”
原嘉逸看手机离他有点远,膝行着往前几步凑近镜头,想让原淼能够看得清楚些。
“妈妈你看我胖了好多,”原嘉逸捏捏自己脸上的肉,笑得腼腆羞涩,“妈妈也要好好打针吃药,我们都会好起来的。”
“……嘉……嘉……”
原淼几乎已经丧失了语言功能,萎缩的肌肉只能支撑她一遍又一遍、单调地重复着原嘉逸的名字。
不过这也够了。
原嘉逸忍住眼泪,不敢让眼睛模糊而失去看到原淼的机会。
哪怕能多看妈妈一眼,他活下去的勇气,也会更多更大。
盛江河的预期效果已经达到,他毫不留情地切断了通话,收回手机。
原嘉逸双手扑了空,脱力般地跪坐在地上,单薄的胸膛微微起伏。
开车回薄家的这一路,原嘉逸断断续续地回忆着盛江河后面对他说的话,几次险些撞上对面疾驰而来的货车。
到家已经接近十一点多。
原嘉逸身上湿透的衣服也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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