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的样子径自说着话,“不知道您喜欢吃什么,就都买了一点,那个超市的东西还挺贵的,不过胜在新鲜,薄先生您要是喜欢吃,以后我就在这个超市买东西好了……”
“我说我不吃你听不见吗!”
薄慎言心里别扭极了,看到青年低着头与自己的肩膀交错过去,忍住扳正他身子给他肚子一拳的冲动,用力地将脚边的橙子踢向原嘉逸的方向。
他踢得有点准,橙子飞起来,一下凿到了原嘉逸的膝弯。
背后的动作向来是让人防不胜防,也完全没有想到薄慎言会这样做,身体失去平衡摔跪在地上的时候,原嘉逸不禁有些错愕地回头看他。
“……”
看到薄慎言眼中一闪而过的内疚,原嘉逸心知他不是故意的,虽然有点疼,但也不算严重,便随意地胡撸了裤子一把,起身抱着袋子放在料理台上,低头抿着嘴唇安静地处理食材。
像他这样的人,被瞧不起也是应该的。
青年脸上的纱布几乎占据了他的半边脸,薄慎言有点看不下去,恨恨地瞪了一眼那块纱布,转身怒气冲冲地上楼回到卧室。
听到摔门声,原嘉逸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又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厨房里隐约传来的锅碗瓢盆碰撞声,此时听在薄慎言的耳中,却丝毫不觉得吵闹,反而逐渐地生出了困意。
斜倚在卧室的宽大沙发中懒洋洋地睡了过去,直到听见门口怯生生的敲门声,薄慎言才皱着眉头醒过来。
他竟然睡着了?
多年来,他一直都入睡困难,每天晚上虽然很早就躺在床上,可是都要盯着天花板几个小时才能依稀有一丝丝的困倦,为什么今天他就在这不怎么舒服的沙发里,连自己都未曾察觉地睡着了?
“薄先生,多少吃一点吧,”原嘉逸的声音充满了疲惫,非常明显地就能够听出他嗓子的沙哑感,可仍旧保持着礼貌,“如果不想吃我做的饭,喝一点牛奶也好……”
面前的门被猛地打开,带起的风让原嘉逸额前的短发也微微拂动了两下。
他好像吓了一跳,愣愣地后退了两步,腰骨撞上了身后楼梯的栏杆,发出不轻的响声,看到开门的人后,颊边又立刻挂上了乖巧温和的笑意,“薄先生,喝点牛奶,吃点面包再休息吧。”
做饭的期间他又去换上了那身廉价的灰色毛绒睡衣,之前没有细看,此时站在面前,薄慎言发现他的裤腿竟然是微微吊起的,有点短,盖到脚背的毛绒拖鞋下面露出一双很长的白色厚棉袜,虽然有点起了球,但却特别干净,一直延伸进裤腿之中,没有露出任何一块皮肤。
土得厉害。
且穷讲究。
似乎是发现了薄慎言打量自己衣着的目光,原嘉逸的耳尖发红起来,难堪地收收脚尖,再度抬臂递上手中的餐盘,想要吸走薄慎言的注意力,“薄先生。”
他没有戴眼镜。
可能他的视力是真的很差,两人之间这么近的距离,他也在时不时地微微眯着眼睛,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让人觉得如果不吭声,他恐怕会一直这样好脾气地站下去。
薄慎言的心松动了几分。
如果他真的不习惯,那眼镜戴着又会怎样,头发不留长又会怎样。
原嘉逸察觉到薄慎言眼神的变化,也明白了他可能是在透过自己看盛澜,不然那么深情的目光,他又怎么配得到。
不过日子能过得舒坦一点,总比整天挨骂要好受得多。
于是他学着盛澜的样子,笨拙地露出糯白的牙齿,尽量笑得自信了许多,“您吃点吧?”
薄慎言看得出他在学盛澜,心中怒火更甚,抬手掀翻了原嘉逸手中的餐盘,一把揪住他的领口,“谁准你学他的?”
牛奶的温度不是特别高,但被打翻了淋到皮薄的腕骨处,还是烫得原嘉逸急喘了一声,恐惧大于疼痛。
他不安地眨动着睫毛,微凉的手指攀上薄慎言的手腕,想要摆脱他的桎梏,亦或是抚平他的愤怒。
“薄先生,”原嘉逸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一心想着讨好要钱,可又碍于盛澜的命令,不能让薄慎言心里太过舒坦,两下犯难,只能道歉,“对不起啊。”
青年小指上粘着的创口贴磨到了薄慎言的手背,他垂眸看去,黄褐色的布贴已经因为做饭而被濡湿,此时还零零星星地挂着一处奶渍,顺着削瘦的手腕看去,原嘉逸的额发和鼻尖上也沾着几滴牛奶,看起来可怜又可笑。
“我告诉过你不要到二楼来。”
薄慎言松开手,弯腰捡起地上的餐盘和面包。
“对不起啊薄先生,我忘记了,刚刚您开门的时候我才想起来,”看到薄慎言的情绪好转了一点,原嘉逸也急忙蹲下身子捡起奶杯,接过薄慎言递过来的盘子,“以后肯定不会了。”
面无表情地打量着青年脚上的鞋子,薄慎言‘嗯’了一声,转身回了卧室。
原嘉逸耸耸肩,用发凉的手背抵在被烫到的手腕上,一脸轻松地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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