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下的杀手这些年陆续出现了各种后遗症，有些人忽然就浑身瘫痪了，有些人就像龙琪拉一样时不时发个羊癫疯，有些人记忆力衰退，逐渐就成傻子连自己是人是狗都不知道，还有些人浑身起红疹迅速溃烂，有的人，直接两眼一翻，毫无预兆地就死了。
    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后遗症是什么，事情朝着完全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恐慌在内部蔓延，现在的鬼狼差不多都倒闭了，老板司天祁早就跑路了，余下的人早就分东西散伙了。
    他们还有大批未使用的兴奋剂，都被成员分走了。
    这些兴奋剂在提升人体能挖掘人潜力的时候，还能逃过尿检，颇受体育界喜欢，反正王八蛋老板都跑路了，所以鬼狼的成员们把原价几百万一盒的兴奋剂通通几十万一盒打折处理了，存点钱给自己养老。
    可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这群杀人如麻的恶魔，也总算是得到了自己的报应。
    司天祁跑路来华国的时候，也带了一批药剂偷偷入境，藏在自己的秘密基地里，他本来是拿给唐尼看看，兴许能找到缓解症状的药剂，没想到，这个兴奋剂销路实在是太好了，各国体育界都抢着要，华国也有买家，司天祁正巧想要买件貂皮大衣，正巧手头没钱，连羲皖又不给他买，所以……
    “在帝都你还敢卖兴奋剂，你能耐了你的！”
    连羲皖气炸了，拍着他的房间门质问，里面的司天祁不回。
    真是没想到司天祁居然自己眼皮子底下就犯事，等他赶到他秘密基地里的时候，兴奋剂都卖完了。
    虽然没发现其他的假药，但是他无法断定，司天祁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同伙。
    一定还有其他同伙，要不然他的药不可能卖到龙琪拉手里！
    可是司天祁死也不交代同伙的下落，也不交代其他的赃款去哪儿了。
    一盒兴奋剂少说也要几十万，他卖了七八盒出去，你怎么也得有个几百万，几百万就买了一身貂皮大衣？
    他也没有银行卡，这么多钱还能去哪儿？
    连羲晚在一边气鼓鼓地道：“不许打弟弟，弟弟说他冷，要穿貂皮大衣！你都不给弟弟买大衣！”
    连羲皖气得面红耳赤。
    怪他不给他买大衣咯？
    打不着司天祁了，连羲皖让自己冷静下来，思前想后，忽然一抬头正看见江梦娴站在楼梯上炯炯有神地看着他。
    那一双圆溜溜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探究和警惕，以及稍微微的做贼心虚。
    连羲皖恍然大悟——现成就有个黑心中间商啊！
    几百万的赃款就换了件貂皮大衣，因为其他的都被中间商给吞了！
    糨糊以前把裁决送到幼儿园去‘卖身’，5块钱一摸的时候，一天下来挣百来块钱，就分给裁决几块钱，现在更过分，就分一块火腿肠。
    祖传的！
    江梦娴话都不敢说，做贼心虚而悄悄地遁走了，留连羲皖一个人在客厅郁闷。
    司天祁都已经破产了，曾经喽啰无数的他现在就是个光杆司令，他也知道自己已经走到尽头了，所以来华国投奔连羲皖了，他手里有货但是没门路卖出去，正巧江梦娴也从自己的一些渠道得知了龙琪拉的异动，就和司天祁合伙把那批药给变现了。
    扣除各种中间人渠道费用之后，货款两人分账。
    其实江梦娴扣了起码九成，就分给司天祁一件貂皮大衣的钱，他一分钱都没见着，江梦娴就直接送了他一件貂皮大衣，就当是用他的钱买的。
    谁让他以前是个渣！
    反正他都要去非洲了，大衣还要回收的。
    药就是江梦娴自己卖的，她自然是知道龙琪拉会不会出事。
    以往司天祁都是一个月才用一支，逐渐改造身体，一月一只药量已经十分足够了，但是龙琪拉居然一天用一支，不用江梦娴做什么，她差不多已经凉透了。
    连羲皖快被江梦娴给气死了，可气完了还是要想办法给她把屁股擦干净，其实不用他擦屁股了，她做得十分干净，并不是找本地渠道，药从帝都发出去，到欧美游一圈又去了非洲，再从非洲直邮到帝都，转手好几次，出口转内销。
    司天祁嘴巴还真是严，被坑了这么大一笔钱，就是不开口。
    连羲皖其实也是知道的，他的身体机能正在退化，曾经因为兴奋剂而改造出来的超人般的体力和敏捷，正在慢慢地退化，很快，他就会连普通人都不如，谁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样。
    兴许会变成智障、痴呆。
    兴许，哪一天，他就会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他最近时常喊冷，在家吹着暖气也要裹一身大衣，大概是药剂的后遗症吧。
    这么一想想，连羲皖还是决定暂时原谅他，还给他买了身上好的新大衣和新手机，他也不用整天和糨糊抢平板和手机玩了。
    有了新手机的司天祁依旧每天看片刷剧，一玩一整天。
    他最近大概是喜欢上秦扇了，把秦扇的片都翻出来看，包括他现在演的那些五毛特效辣眼睛神作，他全部一集不差地追完了。
    他看片的用的账号还是连羲皖的，所以连羲皖能看见他都用他账号发了些什么。
    《战龙》：呵呵，什么垃圾片，半颗星都不想给。
    《惊天博士》：辣鸡片子，还我点播卷。
    《雪山突围》：五毛特效，听说狼全是哈士奇染色冒充的，辣鸡。
    《国宝行动》：男主角太胖，丑拒。
    连羲皖看完他给自己的片发的影评，气得又拿起苍蝇拍一顿好打。
    ‘啪啪啪’打脸声里传来连羲皖的咆哮：
    “老子演的电影你也敢打差评！”
    连羲晚跳出来保护司天祁：“不许打弟弟！不许打弟弟！弟弟还小，你不许打他！”
    连羲皖快被气吐血了。
    自从司天祁来家里，苍蝇拍都拍烂了好几个。
    怎么会有他这么逆天的存在。
    兴许是兴奋剂把他脑子也搞坏了。
    气炸的连羲皖回了自己书房，连羲晚见他走了，笑嘻嘻地安慰司天祁道：“弟弟不要怕，我保护你！”
    司天祁似乎不领情，垂着头去了沙发那边，仰面躺着玩手机，二郎腿翘得老高。
    龙城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回家，看见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司天祁，从他手机里还传出奇怪的声音。
    “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要带你去浪漫的土耳其……”
    这个家里，除了江梦娴，谁见了龙城都是毕恭毕敬，敢在龙城面前跷二郎腿的，就他一个了。
    “烂泥扶不上墙。”
    龙城嫌弃地道了一声。
    唐尼笑道：“做一滩烂泥，总比他出去杀人好啊。”
    江梦娴点头，司天祁现在也挺好的，天天在家看看片子刷个抖音微博，总比出去祸害社会好。
    江梦娴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往沙发上一趟，打开了电视。
    今天又有龙琪拉参赛的直播。
    她用了那个药，让她体能非同一般，但不良反应也是挺大的，情绪过度激动立马会诱发出各种不良反应。
    上次口吐白沫，这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