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我觉得他离我特别的远,可他又能咕嘟咕嘟的喝鱼汤。
有些时候他离我很近,可他却是高高在上的大总裁,与我的生活格格不入,三观都不同。
即使这样,也没耽误我们之间发生太多的事情。
我轻轻吸口气,继续翻身,此时墙壁,白花花的墙上挂了一串水珠,这里很潮湿,即便开了暖风,周围还是冷的很,我蜷缩身子,躲在被子里,电热毯的热量正一点点的烘烤上来。
没多久,我就沉沉的睡着了。
早上起来,已经临近中午,楼下白夜远正在做饭,香气宜人,好像在做蛋炒饭,身后放着葱花,还有切碎的胡萝卜。
他转头看我,笑着将锅里面的煎饼摊出来,“知道你喜欢这个,我就做多了两份,炒饭不喜欢的话我自己吃,待会儿给大伯送点过去。”
我撸起袖子,“我来吧,你去叫大伯过来一起吃多好啊,路上送过去都凉了。”
他站着没动,抓着我的手说,“我来就行,大伯腿脚不好,一般不出屋子,你坐那等我一会儿就好了。”
我乖顺的一点头,坐在了凳子上,翘着腿儿等他。
他做饭菜的功夫看着还不错,有模有样的。
十分钟后,卷饼跟炒饭都好了,还有两杯热豆浆,以及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糊状的东西。
“是蔬菜汁,对你身体好,先喝了这个,我去给大伯送早饭。”
他习惯的剐蹭我的鼻子,端着一碗炒饭就走了。
我听话的喝光了蔬菜汁,去厨房洗杯子,这会儿瞧见了他忘在桌子上的咸菜跟青菜,该是已经分好了要给大伯的,我拿了最小份在手里,推门追了出去。
不想,站在门口的白夜远停住了脚,手里的炒饭也被翻在了地上。
他的不远处,正对面站着的竟然是李苏。
我使劲皱眉,转身就要回去。
李苏那个女人来了就没好事,现在过来找白夜远,指不定要说些什么,反正不想搀和他们的事儿,我还是不胡乱插手的好。
我才进门,李苏的叫声极度穿透力的刺过来,“贱人,你给我站住,你给我滚出去,这个家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难道这个家是她该来的地方吗,家的主人都没说话,她又当自己是这里的主人了,真不要脸。
我反驳说,“李……”
白夜远打断我的话,对李苏说,“滚出去,我没允许你过来,你是怎么上山来的,大伯呢?”
大伯的院子在前面,如果没大伯开门,任何人都进不来。
听白夜远这话的意思该是早交代了大伯,陌生人不准入内,再或者是李苏不能进门。
李苏呵呵一笑,“一个快要死的老头子,还能拦得住我吗,你……”
白夜远低吼,“住口!”
李苏被吓了一跳,仰头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你,夜远,你还执迷不悟吗,阿姨都过来了,她不满意你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为什么不听话?”
“她不满意是她的事儿,跟你没关系,再有,我再重申一遍,不要把你伪造的所谓证据到处宣扬,一次两次可以,我不会再容你胡来,对外我是个恋童癖,任由你胡说八道,至少可以给我减少不必要麻烦,可这件事已经给我带来了很严重的后果,李苏,我的容忍是有限的。”
啊……之前张胖子说白夜远有恋童癖,还喜欢处女,那都是李苏背后胡说八道的,证据也都是伪造。
可他为什么不追求她的责任?
“呵……我是做了这样的事儿,可夜远,你都不碰我,你还是个正常男人吗,没错,我不是处女,难道她就真的是了吗,你为什么非要对处女这么情有独钟,啊?你是不是有病啊?”
白夜远被气的不轻,深吸口气,“我最后重申,那是我自己的选择,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实情,是否处女没关系,只不过是个谎言,因为从一开始我就很讨厌你,知道吗,给我滚出去。”
李苏气的跳脚,对白夜远的怒吼没什么法子却要冲我发脾气。
她尖叫着,“贱人,都是惹的祸,贱人,我要杀了你!”
李苏冲过白夜远的身边冲向我,一把被白夜远拽了回去。
他像拎着一个垃圾袋,狠狠将她甩出去,“滚出去。”
李苏吃了满嘴的泥土,没爬起来,趴在地上大哭。
白夜远转身回来,锁了大门,却听外面大伯的咳嗽声,跟着是一双颤抖的手从里面伸出来,像是在地上爬。
“少爷,少爷,快锁门,锁门,咳咳……她推了我,哎,起不来了。”
我的脑子哄的一下,大骂,“李苏,你就是个恶魔。”
我与白夜远同时冲出了大门,将地上的大伯搀扶起来,白夜远把电话递给我,背起大伯说,“我背着他下山,你打电话给司机,叫他立刻马上过来,我们送他去医院。”
临走之前,白夜远对地上的李苏恶狠狠的警告,“如果大伯出事,你也休想活着。”
李苏哀嚎,不依不饶,要起来抓我。
我躲开,直接跑出去。
到了医院已经一个多小时后,大伯昏迷不醒,我们都紧张的大气不敢出。
晚上的时候,医生手术出来,摘了口罩,很是无奈的摇头,“岁数大了,这一摔怕是身体要受损严重,静养一段时间看看吧,人没有办法继续开刀了,脑子淤血很重,暂时不能苏醒。”
白夜远脸色发白,嘴唇颤抖,失落的蹲坐在了地上。
“白总,白总,或许还有办法啊,我们去看看大伯。”
他红着眼睛看我,半晌才点头。
我拉他起来,勉强站稳,身子往我身上依靠,我斜着半个身子歪着脚步走。
突然冲过来的人影一把将我扯开,“贱人,放开我儿子,你个扫把星。”
白夜远动作更快的一把扯开了他妈妈的手。
“你来做什么?”
他妈妈说,“你大伯摔倒了,我为什么不能来,你父亲也会过来。”
白夜远无奈的叹息,“大伯这几年你们看过几次,如果是为了看他大可不用回来了,如果是为了他手里的股份,你们更不用回来,大伯早就给了我,我已经捐了出去。”
他妈妈生气的瞪眼,还是狠狠瞪了我一下,“夜远,我不跟争,你大伯好歹是家里人,把你养大不同意,你不能不管他。”
白夜远冷笑,“你也知道我是被他养大的,却不是父母养大?走开吧,这里是医院,我不要大吵大闹。还有,推大伯的是李苏,不是喵喵,你的恨意有点莫名其妙。”
他妈妈哑口无言,可还是恨恨的看我一眼,对他说,“你现在去哪里?”
白夜远看一眼手表,交代司机说,“送她回去,不要打搅大伯休息,看好她。”
他妈妈一听就要炸毛,身后跟来的保镖要跟司机大叔对峙。
白夜远说,“你们别忘了现在赚的钱是谁给的,不想做了就滚蛋,你们只需要保护她的安全,却不是当狗一样护卫她。”
保镖们面面相觑,话这么难听,也都脸色挂不住了,伸出来的手缩了回去。
大叔拉着他妈妈的手臂,用了力,低声说,“夫人,回去吧,我从小练武,手脚比较重,怕要弄伤了夫人。”
他妈妈见来硬的也没有办法,只好转身离开。
我与白夜远去看了大伯。
他还没醒过来,消瘦的身子陷进小小的床里面,像是一条细长的鲤鱼。
白夜远坐下来,低头看着他,眼神里面满是水雾。
“出生没多久大伯就带着我到处走,我那时候不懂事,从惹怒他。他生气的齐腰冲我瞪眼,没打过我一次。我妈那个人好强,做生意总喜欢冲在最前头,赔了几次后到底还是做了起来,我爸爸就回了国,与她一起做金融,那个年代炒股很赚钱,也有人一夜破产跳楼,大伯一直喜欢做实业,工厂遍布国内外,可他从来都很低调。”
我才知道原来白家真正的大股东是他大伯。
这个看起来像个佣人一样的孤寡老人。
“我大学毕业后出国留学,大伯查出来有骨癌,他没对任何说人,后来有人告诉我才知道,送他去国外治疗了五年,总算抱住了命,可腰就再也挺不起来了。回国后,我尽量在山上住,可我有点忙。”
说到这里,白夜远满脸的自责。
他隐忍的手,紧紧捏着床边的栏杆,骨节发白。
“他一辈子没娶妻生子,却建了五十多家小学,呵呵,每年都出去一次做支教,他说自己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可钱再多,也不会觉得幸福。大伯不能生育,当年追求他的女人宁愿一辈子孤苦他都没同意,说不能害了人家。”
我心痛的看着大伯,似乎看到了我记忆中的妈妈。
当年弥留之际,她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也消瘦的只有一把骨头,呼吸都困难的她还要坚持爬起来给我做早饭,说上学的孩子不能饿肚子。
我狠狠摸了把脸上的泪水,痛的呼吸都急促。
从医院出来,我的心情还是很压抑,看着白夜远眉头不展,心里更加难受。
“我们回山上吗?”
我想多陪陪他,在他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要寸步不离。
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至少可以看到他,每一个表情都不想放过。
“你要去上课了傻丫头。”他轻轻捏我的脸,“我一个人可以,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现在也一样可以。我叫司机送你回去,回去后安心上了,我家里的事情自己来处理。听话。”
我摇头,他轻轻推我,“去吧,回头我给你电话,在学校好好学习。”
我被送到学校没记着去上课,心里压抑的事情就像是马上要喷出来的火山熔浆,我抱着日记本子写了一个晚上,到了熄灯前才放下笔。
刘崇从小说书里面抬头问我,“心里难受为什么不说啊,我们现在可不做大嘴巴了,知道你跟白总关系不好,也不能这么压抑自己啊。”
李智抬头下来,长头发铺展下来像瀑布,我狠狠拽了一把。
她吃痛,嘿嘿乐,“丫头,你当初打我就这么大力气,知道我现在不会还手开始报复我吧?”
第5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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