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他一脸无辜的样子怒火越来越重,可我实在不想跟他闹下去了。
过激的话说的了太多,彼此伤害也不知道多少,我们走到今天的确是他的错,也有我的不对,可我们这样继续也的确没有任何必要。
我累,很累。
与其赶不走他,不如就叫他自己走。
我觉得,最大的问题是我,我应该全身心的接纳肖颂,只有这样才会叫顾子崧没有空子可钻。
我笑笑,不知道脸上这笑容多难看,“好,顾总,多谢。”
他愣了一瞬,聪明如他,感知出我突然的反常,也也只能笑着点头什么都没有说。
我盯着他的侧脸,心中发问,他心痛吗,难过吗,自责吗,孩子没了,我们之间也散了,确切的说压根就没有开始过,可走到今天到底是因为什么呢,他想过没有?
爱啊,如果我不那么早发现自己的心中有他,该多好?
我深吸口气,轻轻抚摸自己的肚子,这里再没了生命,伤心难过,与顾子崧唯一的牵挂也随之散去了,是好,也是不好。
好的是我们再无瓜葛,不好的是,我的心也没了。
到了家里没多久,秦琛也过来了,推门看到顾子崧在厨房,愣了一下,对我了然的点头说,“明白,我来就是想到了他也会来,不过我住不了多久,公寓才装修好,一个月后就可以入住了。”
我说,“琛哥哥,我这里就是你的家啊,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那叔叔呢?知道你离婚了吗啊?你结婚我都没能过去,实在抱歉。”
他耸肩,“结婚也没多少人知道,你没去我还很高兴地,不过是走个过场,这样的婚姻越少人知道越好,好了,我进去帮帮他吧?”
我回头看过去,顾子崧扎着我那条黄色卡通图案的围裙,脱去了西装的他里面是那件粉色的衬衫,看起来很合身,不知道是什么牌子,我印象中他只喜欢白色,连一点花纹都没有的白色,不知道时候开始穿上了粉红色的,背影上看起来,还真好看。
秦琛走过去,低声提醒我,“多休息,我们忙完了就叫你。”
我怔了会儿才点头,等秦琛走过去许久了我才回应,“知道了琛哥哥。”
可我睡不着了,怕是最近一段时间都无法好好入睡了,我的房间果真放着一个折叠床,上面是叠的方方正正的睡衣,赞新的,淡蓝的颜色看起来通透的像外面的天空,上等的丝绸,手感一定很好,只是不知道穿在顾子崧的身上会是什么样的效果。
我蹲下身轻轻抚摸,似乎摸到了顾子崧的皮肤,无数个我们缠绵的画面就这样跳到了眼前。
那些温存以及美好,似乎就发生在昨日,我甚至有些不清楚我们之间到底因为什么变成了今天的样子。
我轻轻吸口气,触手的丝绸似乎一瞬间变的尖锐起来,我瑟缩了手指,想到了当初他面对我跟陆苏苏两人之间的抉择,意图反顾的要帮助她,而忽视我,那时候我已经怀孕了。
陆苏苏的孩子不是他,那孩子又是如何没的?
我倒抽口气。
顾子崧啊,当真是我不了他,阴暗的一面该是怎么样的嗜血?
我惊的站起身,脊背也发了一层汗。
外面,秦琛敲门,声音很低,该是已经叫了我几次了,重复我的名字,有些紧张。
“树苗?没事吧?睡了吧?”
我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转身开门,依旧惊魂未定。
他盯着我的脸色很是担忧的询问,“没事吧?”
我勉强笑笑,“没,没事,我们下楼吃饭吧,做好了吗啊,肖颂来了没有?”
他迟疑着点头,弯腰上前抓住了我的手,轻轻揉捏了一下亲昵的牵住,继续打量我两三次才说,“肖颂还没过来,已经去了公司,听所是公司出了事,你这是怎么了?手这么凉?”
我摇头,轻轻抿住嘴唇只笑笑没回答。
秦琛牵我出来,我们同时抬头,看到了站在楼梯口上的顾子崧。
他还没摘围裙,手里端着一个盘子,是空的,手估计是才洗好,正在滴水。
我们两厢对视,气氛有些怪异。
他皱眉走过来,站在我们跟前,看一眼秦琛,满脸的不屑,而后对我说,“之前的事情就是他做的,你想叫我当面对峙吗?”
之前的事……我知道,尽管我没确切的追问过,可我也猜测到,秦琛当初想利用我对付顾子崧,却不想伤害了我,那次在医院差一点被人刺伤的人就是秦琛背后找人做的,还有一些小事,秦琛也参与了,他一直没说,我也没问,甚至当时我还曾一度怀疑是陆苏苏做的。
只是事到如今,我还追究还有什么意义呢?
秦琛还不是一无所有了,为了他自己也好,为了与庄白那个可笑的婚姻也罢,秦琛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我已经失去太多东西了,我不想再失去一个已经回头并且真心对我好的朋友。
我说,“顾子崧,那些事情我不想追究了。”
秦琛的手轻轻抽了一下,满脸震惊看向我。
我笑,“琛哥哥,我都知道,你做了什么事情我都知道,我知道你有苦衷,为了庄白,也为了你在秦家的地位,我理解你。再者说了,我不是没事吗?你当时也只是想栽赃给陆苏苏,还有一些事情想栽赃给江临,可我不是没事吗?都是些小事,都过去了。我知道你当时也是被逼无奈,你背后还有一个秦家呢,秦家人叫你那么做,你不做也不行,是吧?”
我绞尽脑汁想帮助他开拓,我不知道这样说是否会将伤害降低到最小。
但是秦琛那么做,的确不是他自己愿意。
秦琛缩了手,我的手没了牵制,空悬在半空中,我也有些尴尬。
顾子崧走过来手背挡开他的手,这手心就握住了我的手腕。
不一样的温度,不一样感觉,可我的心却是一样的痛。
秦琛啊,到底我们是无法继续从前友情了吗?
他只看我一眼,眉头中间的痕迹像一条被刀子刻进去的山崖,深不见底。
他张了张好看的薄唇,又有些艰难的上下抿成一条线。
我知道他有很多话要说,也知道那些话是无法说出口的。
“你可以走了。”顾子崧冷声提醒。
我狠狠瞪他,顾子崧不在乎的看我一眼,继续对秦琛说,“你利用谁都可以,不能利用瞳瞳。她得到的东西你该知道多不容易,是,你也不容易,可生活在这个社会上谁又能容易了?你只想着自己的地位,你想过瞳瞳吗?你以为你听从秦家的安排就可以顺风顺水,甚至可以当做跳脚扳拿到你想拿到的一切,那就大错特错了,你的已在妥协只能叫你失去更多。庄白也好,秦家的所有叔侄也好,都只是想利用你。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秦家人会感激善待你吗?你从瞳瞳这里拿走的资料和所有项目最后有你几分功劳?秦琛,你该清醒了,你想保护的东西不该用这样卑鄙的手段。最好离瞳瞳远一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我轻轻推顾子崧,他的警告真的是冷血无情的,不过这些事情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上前想安慰秦琛,可我知道,在那么委屈的他面前,我的话只能伤害他,叫那么高傲的秦琛更加无地自容。
可我不能看着他就这么走。
秦琛猛然抬头,红着眼。
“树苗,是,我做的,我三次叫人伤害你,只是想拿到秦家给我的一些合约的签字权利,我知道我做错了,你说的也对,我是被逼无奈,可也不对,主动迎合他们也是我自己愿意。第一次我很伤心很难过,那时候我还真不知道你就是树苗,我以为你只是同名同姓的一个女人,是顾子崧在乎的女人,是我生意上的绊脚石,可一次做错,会上瘾的,我已经……我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结婚后,我是拿到了很多东西,可我一想到我是踩着你爬上来我就特别不安,所以我选择离婚,只是……树苗,我还是,还是做错了,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搅你,对不起。”
秦琛转身就走,我拽住的只是他一片一角,丝滑的指腹上被撤出去的衣袖刮的有些麻。
顾子崧拽着我,不想我追出去。他手劲有些大,痛的我直皱眉。
“顾子崧,放开我吧,我不会追出去的。”
如果我追出去了,只能叫秦琛越走越远,至少现在还能给彼此一个缓冲的心里,以后还会再见面。
顾子崧冷嗤,“还想和好?不管是不是你发小,这么做我肯定不会叫他再接近,当初因为江临的事情我调查他的时候就巨察觉到了他这个人有问题,不过以前也是看在你们是发小的关系上才没插手。”
我点头,再没听进去他说什么,只听着楼下秦琛关门的声响,心也被掏了一个大窟窿。
实在没了胃口,我把自己锁进了房间,睡到后半夜,迷迷糊糊听到身边有声音。
我还以为是做梦,懵懂的抬头看一眼,惊的瞬间困意全无。
顾子崧正端着水杯,蹑手轻脚走出去,房门开了缝隙,白光洒进来,留在地上一条线。
他似乎在打电话,声音很轻,脚步也很轻,可木质地板还是会发出轻微的声音。
我起身要去锁门,听他在外面低声说,“那边怎么样?恩……好。秦琛人呢?庄白?怎么说?这件事要保密。离婚的事情没多少人知道,我知道。好。那这么办也可以,你暂时不要露面,我父亲那边好说,视频收好,是,关键时候发出去,呵呵,庄白与我父亲之间关系密切,那顾鹏怎么想?秦琛?他不重要……”
第222章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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