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马特区逛了一下午，两人在用过晚餐后，没有回公司总部，而是去特区内目前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开了房。
    一夜缠绵。
    次日，虽然想搂着温顺的小美女多睡一会儿，但江晨还是起了个早床。
    根据简排出的行程表，今天他将于bhp集团的代表会面，洽谈铁、铝矿石供货合同续约的事宜。
    bhp集团的董事长卢克·乔伊斯抵达了特区，在未来人重工总部与江晨开始了会谈。
    “江先生真是好手段，恐怕在德国那会儿，蓬莱市的设计方案就摆在你的办公桌上了吧。”
    一见面，卢克虽然笑眯眯地与伸出了手，但江晨还是能从他口中听出些不满。
    这也难免，毕竟江晨可是很坑了他一把。
    一艘航母的排水量也就10万吨，蓬莱市消耗的钢铁和铝材可以顶的上百来艘航母，想象一下假如美国公布了一百艘航母建造计划，对于铁、铝矿石市场会造成个什么影响。
    更何况，未来人集团可从没说过，他们只打算造一座蓬莱市。如果蓬莱市效果不错，不少国家肯定都会对这玩意儿感兴趣。到时候江晨如果有兴趣对外出口这“海洋城市”工程，相信订单会如雪花般飞向未来人重工。
    别的不提，华国肯定会成为最大的买主。
    现实情况就是这样，相较于去年低迷的金属矿石市场，铁、铝矿石无论是期货还是现货，都出现了较大幅度的反弹。而江晨手中那个8000万吨的供货合同，无疑是抄在了地板上，而且还按当时的地板价打了八折。
    卢克可是悔的肠子都青了，但没办法，合约摆在这儿。为了集团的信誉，他们bhp集团也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认归认，这4000万吨矿石已经供应了，未来人集团想要续约？那就来谈谈提价的事吧！
    “今年铁矿石价格全面上浮，原有价格已经不再适合了。”
    “你们打算涨价多少？”看着卢克的脸，江晨笑道。
    “按照现在的市价，我们会给你们便宜90%。”卢克毫不犹豫地开口道。
    “现在的市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一个星期前通过国际矿业联盟发布全球铁矿石减产评估报告，拉高了铁、铝矿石的在期货和现货市场的价格？”江晨笑眯眯地说道。
    以简的数据收集能力，任何已经公开发表的情报都逃不过她的捕捉。将这些情报汇总之后，自然不难分析出这两件事情的关联。
    卢克面色一僵。
    他倒是真没想到，正在专注于布局石墨烯市场的江晨，还能将注意力放在好不搭边的大宗商品市场上。一般来说，国际矿业联盟(ima)的报告只有业内人士才会关注，没先到为了这次谈判，江晨居然将准备做的如此充分！
    “市价的85%，不能再低了。想要按照去年的价格供货是不可能的！如果你们点头，我们现在就能签合约。”卢克说道。
    江晨摇了摇头。
    “蓬莱市项目已经消耗钢铁、铝材共1979万吨，大多数钢铁和铝材都是消耗在了棉兰老岛战后重建和新马特区的开发上。我们在棉兰老岛拥有5座储量四千万吨以上的铁矿，只不过目前还没有开采的计划。在议价上你们不具备太多的筹码，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未来人矿业主营项目是海底采矿，主要产出的是钼、锰、铜、镍、钴等金属。开采铁、铝等矿石的毛利润太低，所以即便手头有不少从摩洛国政府那弄来的铁矿，未来人矿业也迟迟没有开矿的打算。
    卢克眯起了眼睛，手指轻轻在桌子上点着，思索着如何谈成这笔生意。而江晨则是微笑地看着他，等待他做出让步的提议。
    “你们在棉兰老岛有铁矿？”
    “没错，而且还是品味很高的铁矿，大概是6768。不只是铁矿，铝矿也有两座。”江晨笑道，“你应该知道的。一年前，在摩解组织的骚扰下，棉兰老岛的投资环境很差，菲国政府根本无力大规模开发那些丰富的矿场。不过现在，这些矿产都到了我们的手上。”
    江晨这话表达了两层意思。第一层是：我们手上有矿，你们的价格要是高过了我们自己开采的成本，我们就不带你玩儿了！第二层是：未来人集团已经不是一年前的未来人集团了，别再妄想着我们会迫于你们在其它层面的压力做出妥协。别说你们这些跟着罗斯柴尔德混的爱尔兰贵族，波士顿财团都被我们干怂了，我们还会怕你们吗？
    沉默持续了良久，卢克叹了口气。
    “后生可畏。”
    “你还懂中文？”江晨笑道。
    “最近才学的，虽然只会一点点。”卢克摆了摆手，“不跑题了。我现在有个提议，符合我们双方利益。”
    “愿闻其详。”
    “我们在铁矿石开采、运输、管理上有优势，而你们的优势你刚才已经提到了，你们拥有棉兰老岛的资源，以及在摩洛国的影响力。我们完全可以合资在摩洛国注册一家矿业公司，我们各占50%的股份。我们出人和技术，你们出矿山并且负责公关，你看如何？”卢克身子前倾，压低了声音说道。
    bhp能将矿石价格压到很低，然而受限于进出口关税、开财税、环保罚单等各方面开支，使得铁、铝矿石的毛利润一直上不去。如果未来人集团能够凭借自身影响力，将棉兰老岛的矿石生产和出口的各项税费压低，bhp矿业即便向未来人集团供应廉价的矿石，也拥有很大的盈利空间。
    “这个提议确实不错。”江晨眼睛一亮，饶有兴趣地点头道。
    那些铁矿、铝矿一直处于闲置状态，未来人矿业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开采。这个提案就相当于把开采承包给bhp集团，双方在利润上五五分成。
    然而就在卢克以为协议达成了的时候，江晨却是话锋一转，“不过你们要的股份是不是太高了？”
    这个吸血鬼！
    卢克在心里暗骂了声，脸上却是没有做任何表情，沉着脸和江晨据理力争了起来。最终，双方达成了协议，江晨这边出资7000万美元和矿产，bhp矿业集团出资1.5亿美元，双方股权比例为55%和45%。
    这也是卢克的底线。
    打印合同需要时间，双方约定在明天正式签署合同。不过以双方的身份，均不太可能做出临时返回的事，所以未来人矿业与bhp集团的合作，基本上已经可以敲定了。
    感觉到腕表的震动。
    卢克走后，江晨在腕表上按了下，简的全息半身像浮现在了办公桌的旁边。
    “有什么问题吗？”看着有话要说的简，江晨和颜悦色地开口道。
    因为需要简为会议做笔录，所以江晨打开了录音功能。他与卢克的谈话，简自然也能够听到。
    “在我的数据库中检索到了相较于现世更为先进的采矿技术，我们完全可以自己开采。”
    听到简的疑问，江晨笑着摇了摇头，随手将签署的文件塞进了抽屉里。
    “我们永远不可能将全世界的钱都赚完，而且这么做也没有任何意义。”
    “从效率的角度考虑，我的提议有问题吗？”简问道。
    “很多事从效率的角度去考虑，本身就是个问题。相比起压榨最后这点利润，我们完全可以将这部分利益主动分出去，用这利益的链条将更多人绑在我们的战车上，换取更大的利益。”江晨笑着说道。
    “更大的利益？那是什么。”
    “无论它是什么，反正不是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