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我知道的并不是很多,我是比你大一些的,但是我到底也不过是个孩子,能知道多少。”顿了顿,厉庭远拧起眉头,“不过事隔多年,都已经板上钉钉的事,还能拿出来做什么文章?我就不明白了,难道靠着一个废了的高官,还能给你翻出什么浪子来!”
这下,凌晨雪似乎有些听懂了,她蹙眉想了想,“你们不会在说那个姓简的吧?”
厉庭远偏过头看她,“你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看来,真的是了!
“那个姓简的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把柄!我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贪污犯的女儿,能生出什么好东西来!哼!你们倒是说,要怎么做?”她来了精神。
如果说,她恨面前的这两个男人,那她就更恨简心。
若不是她的出现,何必逼迫的自己一步步走到现如今的地步呢?
“……”厉庭远和靳易笙互相对望了一眼,显然,她似乎会错了意。
“坦白说,跟当年的案子,没什么关系,我们既不打算帮他翻案,也不打算借这个案子来做出什么文章来。只不过……这是一个特别好的先例。”靳易笙一手点在茶几上,认真的说道。
“什么意思?”拧起眉头,她还是没太听懂,不过只听出,恐怕并不是她想的那样,隐隐有点失望。
“要不,还是你说说?”靳易笙看向厉庭远。
可他却摇了摇头,“我也并不是很清楚你究竟想干什么,你让我查当年的这个事情,有什么意义吗?”
“有啊!”他点头,“如法炮制啊!”
“如法炮制?!”
“坦白说,当年简竹山是什么位置,何等的身份和地位,可还不是一样栽下来了?如今,不管是我大哥,还是你大哥,有哪个比得了当时他的位高权重?你还怕,不能把他们拉下马吗?”
听到这后面的利益关系存在,厉庭远的眼睛也亮了起来,不过,也只是那么一瞬。
“说得轻巧,当年究竟怎么一回事,不过也只是几分猜测。我虽然知道一些,也知道的并不多,如法炮制,让说我们怎么如法炮制?!”
“就是这么轻巧!所以我让你去你父亲那里找找线索,当年你们厉家,跟简竹山多多少少也算是有点梁子在的吧?如果不是简竹山倒了,你们能这么快就把生意稳步扩张到现如今的地位?”
厉庭远沉吟了下,当年他曾经和父亲去找简竹山疏通关系,当时父亲教导他,如果想要在一个城市扎根发展下来,就一定要先疏通好各种关系,有了关系,才能好办事,可是,在简竹山那里,却吃了前所未有的闭门羹。
当时他的厉声训斥,即便是那个时候还年幼的他,也记在了心里,更何况是父亲那样在商政界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老油条。
出了简家的门,他清清楚楚记得,父亲脸上阴鸷的面色和狠厉的眼神,还有那句,“走着瞧!”
再后来,大约也没过了太久,简竹山果然就落马了。
他不敢说,跟父亲有多大的关系,但是隐隐觉得,也不会一点干系都没有。
因为的确从那之后,厉家一直是顺风顺水,平步青云的扶摇直上。
“说说看,你都有什么发现?”敲了一下桌面,靳易笙提醒他回神。
轻咳两声,厉庭远也正色进入正题,“发现也许也算不上什么,不过我的确知道,家里曾经有过一幅张大千的真迹,可是那幅画后来为什么不见了就不知道了。至于跟简竹山落马关键性的那副是不是一样的,我也不知道。”
“那你还知道什么,就都说出来,大家也一起分析下。”
“我知道当年是江家出手送的,后来被查到也是因为这幅画,所以简竹山落马以后,江家也就没落了。”
“你说江家,是之前b市那个风云一时的江家吗?”他想了想问道。
“对。我虽然自信,不过也不得不说一句,如果江家还在的话,就这么顺利的做下去,我们厉家,未必会敌得过江家!”
“呵呵,再厉害的老虎,也抵不过一群饿狼!”冷笑两声,靳易笙说道。
沉默了一瞬,厉庭远说,“你说的如法炮制,究竟是什么意思?”
虽然说了这么多,可还是不太明白和理解他的这四个字。
“很简单!如果说我们的猜想和推测,这一切都是如我们所料一样,那当年简竹山是怎么落马的,他靳容白为什么就不可以一样栽在这上面?女婿和岳父犯了同样的毛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往后靠了靠,手里端着酒杯轻轻摇晃。
暗红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晃了晃,又滑落下来。
“那跟我大……又有什么关系?”他不解。
“如果说靳容白是当年简竹山的角色,那你大哥厉浔南,为什么不可以是江家的角色?就算他不是,你可以帮他是啊!”他斜睨了厉庭远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
厉庭远心中一惊,“不行!那样的话,我们厉家岂不是会整个遭殃!”
“有我在,你怕什么!”他厉声呵斥道,“瞧你那点出息!你要是有你家老爷子一半的魄力,也不至于让他个厉浔南夺走了本来的一切!”
厉庭远不服气的动了动嘴,似乎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沉默了下来。
“不要急,这件事虽然听起来风险有点大,但是我们是什么,我们至少是半个商人,只要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就要去搏一搏了,更何况,胜面对我们来说很大。”
“你们……”凌晨雪目瞪口呆。
她绝对没有想到,他口中的大事,居然是这样的事。
只是听着,都已经心惊肉跳了,而且想到靳容白可能要面临的,虽然她恨他怪他埋怨他,可爱了这么多年,哪里是一点眷恋都没有的,心里还是隐隐的有不忍。
“雪儿,这个时候,你可不要跟我说,舍不得了。”
“你们真卑鄙。”凌晨雪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卑鄙?”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靳易笙嘲讽的笑了起来,“说起卑鄙,难道你以为你爸爸就很光明磊落吗?”
“你胡说什么!我爸爸怎么了,没有我爸爸,你能谋到现在的职位吗?”
她叫了起来,不服气的说。
“你以为我真的在乎这个什么鬼闲职吗?”他满不在乎的说,“如果不是为了将来做事方便,我何必要做一个籍籍无名最低层的公务员?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们今天主要是谈大事的。既然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那就先到这里吧,等到有了新的进展,再进一步详谈。”
他站起身来,显然是想要走了。
“你打算怎么做?”厉庭远也站了起来看着他。
若说以前,他对这个靳家的私生子是有些看不起的,现在也不敢小觑了,甚至有那么一点点畏惧。
这个人,平时看起来存在感极低,也似乎唯唯诺诺的样子,可是城府真的太深了。
他所能想到的,自己是完全没想过的,这样想来,当日会被他算计,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不着急。等到事情成熟了,你自然会知道的。”微微侧了脸他说,“你记住,除了相信我,你别无选择!”
厉庭远莫名感到一股森森的寒意。
“雪儿,我们走吧!”朝着她伸出手,凌晨雪抬头看他,怯怯的伸出手,握住他的。
他笑了笑,携她扬长而去。
出了会所朝着停车的位置径直走过去,靳易笙站稳脚,回头看了看。
凌晨雪拧眉,“怎么了?”
回眸看了看,会所的门关闭着,仿佛隔绝开两个世界,保证客人足够的隐私和空间,而外面也是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什么人,可,为什么那种感觉怪怪的呢?
“没什么!”到底是没发现什么异样,他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去。
打开车门上了汽车,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那我们现在……”凌晨雪愈发觉得看不透他了,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自然是先回家了。最近家里多热闹啊,你得记住,不能给我惹事,听明白了吗?别忘了,咱们才是夫妻,你要是念着旧情想要告诉他的话,我自然拦不住你,可是后果是什么,你也很明白。你好好想想,他是怎么对你的!”说完,他转身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
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她沉默下来,许久,低低的说,“我自然知晓,你放心!”
靳易笙唇角微勾,也不言语,车子如离弦的箭一般窜了出去。
即便上了路,他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太对,直到遇到一处急拐弯的道时,他一脚刹车下去,才发现,车子居然没有丝毫减速的迹象。
方向盘猛一打,险险转了过去。
凌晨雪猝不及防,被这样一甩,忍不住叫道,“靳易笙,你要寻死啊!”
“车子被人动了手脚了!”他的面色有些凝重,“你坐稳了!”
她吃了一惊,仔细看他,见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整个人也紧张了,抓紧了把手。
第242章 像当年如法炮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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