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他们那个游船可大呢,我想去他们船上。”
楼岑的母亲薛莹先开始没答应。楼岑摇了摇薛莹的手,又是冲薛巧儿这边喊道:“薛姐姐,我要去你们船上。”
最终,两条船靠近,陈度在两船中间搭了个板子,小姑娘踏着板子走了过来。
“哇,好多吃的。”小姑娘看到桌子上摆满好吃的眼睛晶晶亮。
楼岑拿起一个她爱吃的桃子啃了起来。
“嗯,好甜。”
此时,戏台那边传来动静,有乒乒乓乓的声音,还有演员为即将登场开嗓子的咿呀呀声。
所有的夜明灯都已打开,亮得惊人。
好戏就要开始。
哐当当当当,锣鼓响起。一个手挎篮子的老妪登场了。她悲苦地唱了一段,不时以帕子拭泪。
紧接着,便是老妪的“孙女”上台。
“春日景明心头冷……”只听得一声开嗓亮相,声音高亢、婉转、清丽,一个穿着茜红色戏服的年轻女子登台。
这就是声动京城的名角小杏花,扮相娇俏,身姿曼妙。
顿时掌声喝彩声如潮。
朱络仿佛忘记了疼痛,又坐在船沿上狠命叫好拍着巴掌。
姜书诚和小竹自然是看戏的热络分子。
薛巧儿在清风县也看过戏,但是那个表演的精彩程度和舞台观感明显比这差上不止一截。
到了高潮处,她也情不自禁跟着鼓掌。
有人为小杏花一掷千金,只求陪吃顿饭不是没有原因的。
小楼岑看不太明白剧情,但她喜欢看那炫目的动作和花花绿绿的布景,也跟着叫好不停。
俞沛霖则很淡定,他在船头手放在船沿上撑着下颌,静静看戏。
一戏终了,所有演员上台谢幕,到了压轴的小杏花时,喝彩如雷鸣。
戏台延伸出来一个大槽子,此时,不少人往里头扔碎银子。
……
船停靠岸,薛巧儿牵着楼岑的手到薛莹跟前。
“巧儿,楼岑的父亲过两日便回京了,你也来吧,就我们自家人,没有旁人。”
此时,薛巧儿还不习惯叫薛莹“姑母”,她笑着点头,说了声“好”。
*
两日后的清晨,薛家一群人站在泊口引颈盼望。
薛巧儿也在其中。
俞沛霖也来了,薛莹的丈夫楼聪是他的小舅舅。
一条大船渐渐靠近。
“母亲,看,那是父亲,那是父亲。”楼岑喜笑颜开地跳着挥手。
听说父亲和哥哥姐姐回京城,爱睡懒觉的小姑娘今日特地起了个大早,本来还有点迷糊,此刻一下全清醒了。
薛莹自是看到自己的丈夫,她的脸上也露出欣然的笑意。
船舱里,楼岑的大哥楼岩见一旁的少女还在捧着本书看,忙催促道。
“妹妹,快到了,别看书了。外祖父和小舅舅他们都到泊口接我们来了。”
“哦。”少女恋恋不舍地将书收拣起来。
少女名叫楼岁,是楼岑的姐姐。
楼岩和楼岁一前一后上了船舷。
他们看到了站在泊口处的家人们。
楼岩朝他们挥了挥手,楼岁则远眺着京城的景致。
……
“泰山大人。”楼聪下了船,便向岳父薛世荣拱手行礼。
“贤婿,这一路上舟车劳顿,辛苦了!”
“父亲,”楼岑跑过来抱楼聪的腿。
“岑儿,有没有听母亲的话?”楼聪摸了摸楼岑的发顶。
“我当然很听话。”
楼聪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俞沛霖,心中生出岁月不待物是人非之感。
大姐夫战亡,大姐病故,留下外甥扛起家门。
楼聪压制住心里的难言情绪,走上前拍了拍俞沛霖的肩膀,“阿霖,好久不见啦!”
“小舅舅。”俞沛霖笑得轻松。
楼岩和楼岁也向薛世荣和薛辰东行礼。
“外祖父,小舅舅。”
楼岩在京城住过七八年,他依凭记忆,认出了俞沛霖。楼岁记忆没那么清晰,但她看父亲的反应,知道了俞沛霖的身份。
两人都上去唤了一声表哥。
楼岩瞧见薛巧儿,脑中没有任何头绪,不知道她是谁。
楼岩友好地朝薛巧儿笑了笑,便没再看薛巧儿。反正等下肯定有人会告知她的身份,不能老盯着人家小娘子瞧。
楼岁好奇地打量薛巧儿,然后收回视线去看她的妹妹楼岑。
“小妹,你又胖了。”楼岁语带嫌弃。
“才没有呢。”楼岑不服地撅起嘴巴。
“脸都长圆了。”楼岁捏了捏妹妹的小脸蛋。
“米(没)有,米(没)有,才米(没)有,你反(放)康(开)我。”楼岑被捏着小脸,说话声音嘟嘟囔囔的。
“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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