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薛巧儿没有反对。
“陈度,还有一样东西,拿出来给薛姑娘。我们走吧,明日再来。”
高大男子叫陈度,听了轮椅上男子的话,立刻从怀里拿出一个布袋。
薛巧儿认出了,这是她为哥哥薛丛缝制的袋子。
“姑娘,这是薛丛的军饷,我们如数带回了。”
两人走后,薛巧儿看着布袋失神。她知道,这是哥哥薛丛一点一点攒的,搏命得来的。半年前,薛丛托解甲归田的同乡把军饷带给妹妹薛巧儿。
一晃半载,哥哥薛丛身故沙场。
薛巧儿没有去拿那个布袋,她坐在石凳上,眼泪终于全然释放出来。
*
翌日,院门敲响了。
薛巧儿开门,只见是昨日那个叫陈度的高大男子,却是未见轮椅上的男子。院门口还停着一驾马车。
“薛姑娘,请上车。”
薛巧儿点点头,转身拿出一个竹篮,竹篮上盖着一块干净的白布,将门关好踏上马车。
原来昨日轮椅上的男子坐在马车里,他正捧着一本书看,见薛巧儿上来,他冲她点点头,接着看手里的书。
薛巧儿以微笑回应,她扫了书封一眼,男子看的是《荣显录》。
薛巧儿在男子对面坐下,没有坐在正对面,她选择倚窗而坐。
车轱辘的声音传来,薛巧儿的思绪渐渐飘远,漫无目的地游走。
男子没再看书,他静静地看着前方。车厢里飘散着枣香,还算好闻。
到了西门河。
陈度掀开轿帘请薛巧儿下车,然后领着薛巧儿走了约莫半刻钟,到了一处停下。
这里明显是一处新坟,没有旁边坟墓的荒草丛生。
“薛姑娘,我在那边等你,你好了就过来找我。”陈度识趣地走开了。
薛巧儿看到墓碑上的字,静默片刻。
“哥,我来看你了。”
薛巧儿放下竹篮,拿出准备好的拂子和方布将坟前几乎不存在的灰土扫拭一空。
然后拿出一个瓷碗、一个瓷壶和一个碟子,分别装着八宝饭、果酒和枣糕,八宝饭和果酒是薛巧儿一大早起来做的,也是薛丛爱吃的。
薛巧儿将果酒倒了一盏洒在坟前,“哥哥,这果酒本是备着你中秋时候回来喝的。你尝尝,是不是和以前一样香甜?”
“巧儿会照顾好自己的。”薛巧儿又轻声说了几句,这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说完,她静静看着“薛丛”两个字,不知在想些什么。
……
“陈大哥,我们走吧。”薛巧儿到了陈度身边。
陈度点头,又带着薛巧儿停靠在西门河围堤的马车旁。
薛巧儿上了车,车上的男子又在看书,还是那本《荣显录》。
她还是倚窗而坐,漫无目的地看着窗外。突然,一个低沉带着厚度的声音打破了车窗的宁静。
“抱歉,薛姑娘。”
薛巧儿听到男子开口,略微错愕地看向他。
“薛丛是掩护我而死的,我当时躲避不暇,突出重围的时候,他中了三箭。”
男子低头说完后,他抬头看向薛巧儿。
他的鼻梁高挺,和高俊的眉骨相融一体。眼睛清明有神,不掺带任何杂念欲念。轮廓清正,五官精琢,一眼看去,不会以为他是浴血沙场的将士,只会以为他是生活优渥的翩翩公子。
尽管他不良于行,但是从他挺括的肩膀和修长的双腿,就能够看出身高和高大的陈度相差无几。
“抱歉,薛姑娘。”男子又说了一次。
被一双澄明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薛巧儿心中却是无波。哥哥薛丛已经去了,战场刀剑无眼,为救人而死也死得其所,也是哥哥薛丛的性子。
“不知郎君贵姓名?”
男子没想到薛巧儿突然有此一问,“在下俞沛霖。”
“俞公子,你真的不必觉得抱歉,战场刀剑无眼。你们能把哥哥带回来安葬故土,我已心存感激。”
“薛姑娘,你以后有何打算?”
一个未出阁的弱女子,没有家人的庇护,如何自处?
对于这一点,薛巧儿心里也觉得茫然。世间之大,但她已经无亲无故了。
“我住在县城的来梧客栈,离向阳村不远,你如果需要帮助随时可以来找我。”
*
回到向阳村,在薛巧儿的院门口,有一个年轻男子在驻足张望。
薛巧儿下了马车,男子立刻迎了上来。
“巧娘,你去哪儿了?我来了两次,你都不在。”
男子的母亲添油加醋说了一番,什么薛巧儿一早坐着男人的马车出村了,男子一听便有些心急。
此刻看到坐在车前的陈度,男子顿时起了戒备心,“巧娘,他是谁?”
“这是我哥的朋友,”薛巧儿朝院门走去,“水生哥,你找我有事儿?”b
分卷阅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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