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录一字不差背出来,才笑着对众人道:“大家可不要辜负了曹国公夫人的一片苦心,回去定要把这份语录背诵记牢,下次再见,我可是要问话的。”
众人不敢有背,诺诺应下。
曹国公夫人拿着那份记载着自己方才所说的语录,脸上火辣辣的。心中既愤怒又后悔。活了四十年,第一次如此颜面无存。这个皇后,果真好手段。
时间开始变得难熬,曹国公夫人时不时瞥一眼殿外,恨不得日头能立刻西下,早点结束这朝贺。
而周舒侗,心里痛快了,便也真有心和其他人闲话家常。有她领头,气氛慢慢变得热络,倒比刚才曹国公夫人道理连篇的时候有趣多了。
卢巧云捏着递到手中的语录,方才发生的一切让她震惊得都忘记眨眼。微垂的双眸空洞迷离。甚至产生了个错觉,觉得此刻坐在凤榻上的那人,并不是她过去三年所接触的那个人。
如此杀伐果断不论情面的一个人,自己过去怎么可能拿捏得住?莫不是她一直都在装傻愚弄自己?
今日进宫,她本想找个机会和周舒侗说一下利弊,让周旺放弃娶平妻念头的。可现在是彻底打消了这念头,这样的周舒侗,又岂是她三言两语能忽悠的。
休息了几日第一天上朝,沈嘉远被几日没见的臣子吵得头疾又犯了,一顿贬罚后,沉着脸离开太极宫。
李内侍和张大、白二两个护卫紧跟在他身后,看着怒气冲冲的皇上,不敢开口相劝。
而被打了个傻眼的臣子,在皇上离开许久后,仍呆滞站在大殿上,都在彼此脸上看到了沉重的无奈。
本以为皇上大婚后会稳重一些,谁料第一天复朝,竟是这般大开杀戒,依旧不听任何人劝谏,贬官的贬官,杖责的杖责,这次修理的人还比以往都多。
大臣们离开大殿的时候个个面如死灰,其中周旺最甚。他心里甚是担忧,皇上今日心情这般不好,会不会是大婚这几日过的不舒心?越想,心越不安。
沈嘉远在御花园暴走了一圈,头痛仍没有缓解,心不甘情不愿,气呼呼摆驾两仪殿。
来到一看,又是满屋子的人,额头青筋直跳。
这些夫人们虽也隐约听说过当今圣上性子暴躁,但毕竟只是听说,哪曾这样直面过圣怒。被他目光扫过,心惊肉跳。若不是怕到极致强撑着,胆小的那些只怕早想两眼一翻倒下。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皇上突然光临。
周舒侗扶额,得,昨天费心思哄得小祖宗肯吃肯睡,一上朝全打回原形了。
‘滚出去’三个字在沈嘉远嘴边打转,准备出口之际,周舒侗忙开口让这些贵妇们先离开。
她倒不是为这些命妇们着想,不过是想守住两仪殿这一片净土。日常生活的地方,能不沾血就不沾嘛。
命妇们出到殿外,好几个再也撑不住,依靠婢女搀扶才勉强往前。曹国公夫人再也克制不住,两眼通红,越过众人疾步走在前头,也不管会不会失仪。
有的夫人三三两两结伴,暗暗笑话今日曹国公夫人闹出这么大笑话,还是如此明晃晃的。
人都离开后,沈嘉远总算舒服了些,径自走到内间盘腿坐下,等着周舒侗进来给他按头。
李内侍小声和周舒侗解释:“陛下是被几个大臣给气到头疾又犯了。”
周舒侗点了点头,表示了然。心里却道,叛逆期的青年脾气怎么那么暴躁。今日她可是一点准备也没,看来以后还得让宫婢们时刻准备好下火的凉茶。
洗干净手后,周舒侗跪在沈嘉远身侧给他按摩,看到他脸色缓和不少,开始小心和他说着话。
“皇上可知道曹国公?”
“那个老头。怎么了?”
周舒侗有那么片刻语塞,心想人家才四十出头,怎么就老头了。
“也没什么,素闻曹国公夫人泼辣,今日一见可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哦?”沈嘉远有点感兴趣了,莫不是今日两仪殿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周舒侗想着,反正她今日所做之事,不出一日定会传遍长安的,与其让沈嘉远从别人那听到,倒不如现在亲自告诉他。于是,捎带了几分偏袒,把自己对曹国公夫人做的事说予沈嘉远听。
沈嘉远听后猛的转身看着她,眸中有着难掩的震惊。
周舒侗被看得心有些慌,心里开始打鼓。她也知道今日这么做,是完全没给曹国公府半分情面。她之前了解过,大梁虽然公爵不少,但基本都是没什么实权的。莫不是消息有误,曹国公惹不起?
半响后,沈嘉远忽然仰头大笑,边笑边拍手道:“甚好,甚好。”
痛快,他许久不曾笑过这般痛快了。
他这位皇后,果真有趣,整起人来,手段一点不输人,他且再助她一臂之力吧。
翌日早朝,沈嘉远黑着脸把曹国公训斥了一顿,暗示他管家不力,夫人嚣张跋扈,竟然敢给皇后说教。把曹国公说的,羞愤到满脸通红。这日之后,接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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