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下人平时负责全府中人衣物的清洗。
萧灼原本也想直接将衣服一并送去,可是一来那天经萧肃说了那话后,也提醒了她。而且洗衣房的下人们最是嘴碎,看到其华轩送来的衣服里有男子衣物,可不会管什么具体原因,一传十十传百,指不定会被传成什么不好的话。二来景浔的身份在那儿,要是给洗坏了,那可就完了。
萧灼思来想去,反正这衣服上也只是沾了一些灰,索性自己打了水搓了一通。
可惜她只考虑到了别人失手的可能,却没有考虑到自己从小到大十指不沾阳春水,又怎么会洗衣服这种高难度的事。
景浔的身份,衣裳的料子都是及其上等的,好看,但是脆弱,一番下来,衣裳上的灰尘是没了,可是褶皱却是怎么也抹不平了。唯一庆幸的是,大多在袖子里侧,不易发现。
萧灼硬着头皮将衣裳给人送了回去,心里其实并不太觉着会被发现。毕竟勋贵人家一件衣服只穿一次的大有人在,景浔一看就是个讲究的。当时顺着她的话接下去,萧灼后来觉着应该是心里不大高兴又不好表现,所以随口一说,就算她还回去也不会再穿了。
这么想着,萧灼心里才松了口气,万万没想到,竟然翻车的这么快。
萧灼盯着那一小处翻出来的褶皱,差点从脸红到脖子根。不用说,发现是肯定得了。
萧灼盯着景浔的衣服盯的太过专注,景浔也顺着萧灼的眼神移回自己身上,眼底眸光微动。
“怎么了?”景浔出声道,尾音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扬。
这声疑问将萧灼的思绪猛地拉回,自然也没有注意到景浔语气里的那一丝轻快,而是后知后觉自己又一次如第一次那样,直直盯着人看个不停,羞的简直将找个地缝钻进去。
怎么每次只有她和景浔两个人的时候,她都会失态,真是丢死人了。
萧灼干笑两声,随即端正态度:“无事,只是这衣服,下人毛手毛脚的,怕是净洗的不如世子府上利落,”既然已经被发现,还是得主动道歉赔礼才好。
却没想到景浔低下头看了一眼,轻飘飘来了句:“无事,挺好的。”
萧灼一愣,认真的?莫不是反话吧?
萧灼微微抬眼看着景浔,见后者神情的确不像是在反讽,勉强松了口气。行吧,也难为他不计较了。
其实仔细想来,从第一次见,景浔给自己带路,再到画舫上在她快摔倒时扶她,人家都是在帮她来着。反倒是自己,许是景浔在人多的时候总是神情冷淡,且自己在他面前总是出糗的缘故,才让她觉得景浔很难接近
其实这位世子,应该,还挺好相处的。
想通了这一点,萧灼心里舒坦了不少,再看景浔身上的这件衣服,神情也就没那么尴尬。同时一想到这是自己洗的,反而还有一种她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
萧灼及时打住自己的胡思乱想,还是决定快些将这事揭过,礼貌道:“浔世子不介意就好,那就不耽误浔世子时间了,我先进去了。”
景浔点了点头,嘴角微微勾起,与萧灼擦肩而过,下了台阶。背过身后,景浔另一只手轻捻了捻衣服上的褶皱,唇边笑意轻浅。
待景浔走出几步后,萧灼舒了口气,抬脚进了大殿。
灵华殿里的师父刚好就是她上次来供奉长明灯时接待的那位小师父。既然是熟人也就不用铺垫太多,小师父听萧灼是来给长明灯添油的,动作很是娴熟地为萧灼记名续上。
续好后,萧灼燃了三炷香,恭恭敬敬地在佛前拜了三拜。
因着存了些其他的心思,萧灼刻意多逗留了一会儿,与小师父闲谈几句,又求了个平安符,才起身出了殿门。
外面日头已经挺高了,萧灼抬手挡了下阳光,正要叫惜墨撑把伞遮一遮,却意外在不远处的树荫下看到了一个原本应该早就离开了的身影。
树下站着的男子,眉目如画,身材修长,正是景浔。
萧灼眨了眨眼,确认自己没有看错,顿时吃了一惊。浔世子?他不是应该早就走了么?
难不成……是在等她?
萧灼将信将疑地走近,看到景浔一手背在身后,眼睛看着那树上的纹理,似乎正在饶有兴趣的研究。而惜墨,则站在距离景浔五步外的地方,默不作声地垂首站立着。
如果萧灼仔细些就能发现,惜墨的头垂的比平时更低,交握放在身前的手甚至还有些微微颤抖。
只可惜萧灼此时满心疑问都在景浔身上,没太注意这些细节。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景浔转过身来。
“浔世子,你不是……走了么?”萧灼歪了歪头,疑惑道。
景浔伸手轻掸了掸衣服,一脸平静道:“一个人下山未免无聊,既然遇上了,不如同行为伴如何?”
萧灼愣住了,还真是在等她?
萧灼的心忽地快速跳动了两下,又有了一种在宫中御花园时,景浔主动说要给她带路的那种惊讶和慌乱的感觉,一时差点以为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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