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世子爷的腿……”
张大夫凝了枝枝一眼,“想知道?”
枝枝点头。
张大夫原暗忖着,小两口日子过得好,他也就随口扯个慌,帮楚云砚说过去便是了。可到底枝枝是他的亲外孙女,他自然更疼枝枝些。外孙女被人蒙在鼓里欺瞒,叫他这个做外祖的,实在有些难做。
一来是枝枝想知道,二来,楚云砚瞒得了这一时,却瞒不了这一世。
“问过世子了?”他问。
枝枝颔首应。
张大夫放下茶杯,继续问:“他如何与你说的?”
枝枝说:“他腿上有伤,是昔年在边疆带上的。”
张大夫模样慈祥和蔼,枝枝讲话时,他便耐心听着,只在必要时或枝枝想不起来话时会补充一二。
从儿时起就是这样,枝枝做错事,他也从不与枝枝说重话,只是会搬来凳子,坐在枝枝面前与她讲道理,讲到枝枝心服口服为止。每每枝枝与他讲起趣事时,他都会耐心听着,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他问:“枝枝,那你觉着他腿上是有病,还是没病?”
枝枝摇头。
她又想他没骗过她,又想,他若没病也好。她有些矛盾。
枝枝轻轻抿了口茶,低头掩下情绪,“外祖父如实说就好。”
“用内力确实无法撑起难以行走的双腿,但每个人体质皆有差别,凡事总会有例外。”张大夫观察着枝枝神色间的变化,斟酌了用词。
告诉枝枝实情的同时,也为楚云砚留了几分后路。
以张大夫的行医经验,楚云砚九成是腿上没有大伤,行走间亦无困难。内力一说,是能诓住长安城的大夫。
枝枝抿唇,半晌才缓缓道:“外祖的意思是,他的腿,一直能够行走?”
张大夫不语。
——
楚云砚从朝中回来时,张大夫已然离开。
他想着,枝枝见着外祖父,应当又会高兴许多。
枝枝高兴了,他也会跟着高兴。
这种欢喜一直维持至他回到王府,回到明微院时,下人们已经开始筹备晚膳了。
刚踏入明微院,侍女便上前,压着声音告诉他:“世子妃一下午都不曾踏出房门了。”
“奴婢进屋子里换冰添水时瞧着世子妃心情不大好。”
楚云砚身形缓了缓,“大抵是天热,身子不利爽。”
侍女欲言又止,只得在外头看着楚云砚慢慢往里头走去。
楚云砚推开门时,枝枝趴在案几上睡着了。
案几上摆着茶壶,茶壶早已没了热气,似乎泡了许久。
他放慢脚步,连关门时都细心着不曾发出半分声响。
小姑娘趴在案几上,脸颊闷得发红,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楚云砚竟觉着枝枝眼尾亦勾上了抹绯红。
楚云砚轻轻弯唇。
弯下腰,将枝枝抱起来。
小姑娘乖乖窝在他怀里,睡颜恬静。每每克制不住心间暴戾时,他总会想一想枝枝,想起枝枝,那股子阴郁总能慢慢压下去。
饶是他放轻了声音,可还是叫枝枝慢慢转醒,她轻声唤,“世子爷?”
楚云砚心说,这哪是心情不好,分明好极。
然,下一刻,枝枝猛地清醒过来,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去。
他一怔,按住枝枝的双腿,“再睡会儿,不急。”
枝枝当是又在心疼他还未痊愈的身子了?
他这样想着,才安下心。
没过多久,枝枝也不再挣扎,她的视线往下挪去。
楚云砚想哄她声别看,可她先一步开口了:“你的腿,一直都能像常人那样行走?”
第69章 “为何这样问?”楚……
“为何这样问?”楚云砚没有先回答, 反而试探着反问。
枝枝抬起那双乌黑清澈的眸子,仿佛看穿了他的一切隐瞒,还带着些犹疑纠结。细长的眼尾上轻轻挑起丝红。
他将枝枝放到床上。
他没再多说。
越是害怕的事, 来得越是快。
他甚至已经想好, 只要枝枝问,他便能将全部的事都告诉她。
可枝枝不看他, 似乎也不想与他多说。
前几日, 他还信誓旦旦告诉枝枝,他腿上是如何如何伤的, 又伤得如何厉害。枝枝最后也信他了。
像狼来了那个故事一样。
谎话接二连三被拆穿。
他垂眸, 低低凝着枝枝, “……你知道了。”
枝枝牙尖抵在唇瓣上, 声音轻轻, “世子爷不必挂怀, 每个人都有不能告诉旁人的事,世子爷不用再与我解释。”
她同样也这样告诉自己。
她还是会因楚云砚的几次欺瞒而低落沉闷。
楚云砚哑然, 千言万语皆堵在喉口, 抑得有些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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