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对不住了!”
他以为此举是事急从权,不得不以下犯上。谁知吉布楚贺却蓦地放弃了挣扎,在他双手都去扯马的间隙,猝不及防地说:
“我才该说,对不住了。”
此地只有他们二人,不论扎克善是什么身份,只要她死在他的刀下,他就只能是个叛军。
吉布楚贺话音未落,手已经伸向了他的配刀。
“嗖——”
一道冷鸣如疾风闪电穿破而来,刮在耳边,尖锐有力。
随即“咚”的一声,吉布楚贺猝然感到身后一轻,竟然是扎克善栽下了马。
她忙低头去看,却见扎克善身上插着一支羽箭。她抬头张望,一眼对上了不远处的胤祥。
他一人一骑,一身黑狐皮氅,手上端着一把弓,还未放下。他的目光犀利冷锐,就像另一支箭,搭在弓的后面。
吉布楚贺手上还握着扎克善的长刀,银色的铁面映着白雪,在日光下灼灼刺眼。
她一看见他,握着刀柄的手便刺不下去了,整个人僵在马上。
胤祥也不敢给她这个机会。
他的脸上面无血色,完全顾不上惊恐或是愤怒,几乎是飞奔而来。
吉布楚贺还未有动作,手上的刀已经被他打掉了。
他很用了些力,因为害怕;他的力道又不够坚定,微微颤抖着,也是因为害怕。
可是,他也不说话,更不质问吉布楚贺,只是将她抱到了自己的马背上,牢牢地抱着她,驱着马飞快地逃离这个地方。
吉布楚贺任由他抱着,也不出声。两个人都很沉默,彼此之间只有冷风呼啸。
胤祥很快带着吉布楚贺回到了寿仪那儿去,她正被层层侍卫保护着。
寿仪隔着人看见他们,急忙迎上来:“十三哥,吉布楚贺,怎么了这是?!受伤了?!”
胤祥仍是峻厉寡默,只把吉布楚贺交给寿仪,要她照顾好,便拍马走了。
吉布楚贺倒是恢复了常态,宽慰起寿仪,但也不提自己和胤祥之前发生了什么。
原来康熙那儿的确出了事,遭遇了围堵。估计索额图等人打算和前世一样,挟制康熙,谎称皇帝行猎时负伤,不得不在行宫滞留。只是情况凶险,怕是治不好了。如此太子临危受命,是顺理成章。
吉布楚贺跟着寿仪一行匆匆回到行宫,到了太后那里去。
老人家没有去狩猎,这会儿正心有余悸。
行宫内外已经严加防守,听说胤祥正忙着排查掉换守卫,吉布楚贺当天再也没有见到他。
她与寿仪陪着太后,直到入夜才回到自己的住所,门口同样有侍卫把守。
豌豆一直等在屋里,一样的心惊肉跳。她不知得了什么消息,就是不肯离开吉布楚贺半步,几乎趴在床边儿守夜。
夜里,只要吉布楚贺翻个身,豌豆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后来,还是吉布楚贺有些内疚,叫她上床和自己睡在一起,好让她安心。
次日白天,胤祥也没有出现。但暮色降临后,豌豆就说十三爷来了。
吉布楚贺坐在镜子前面梳着头,已经准备休息了。她放下剔透的玉梳,安静地将乌黑顺直的长发编好,说着:“让他进来吧。”
豌豆虽觉得不妥,但还是忐忑地传话去了。
胤祥今天的脸色还是不好,他进来见了吉布楚贺,五官更是笼罩了一层悲色。
“玉儿,你就这么不想与我在一起吗?你宁愿死,也不愿选择我……?”
他站着,她坐着。打他进门起,就再没上前半步。
吉布楚贺半低着视线,面朝妆台,缓声问:
“你怎么知道我想死?”
胤祥笑了一声,苦涩道:
“我被你骗过一辈子,你说谎话敷衍我的时候,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吉布楚贺不说话了。
胤祥由此更感到悲哀,干脆一刀一刀地在自己心上剐着:
“前世你也是宁死不肯改嫁给我。好,我等,我等下辈子。可是现在我真的来到这里了,才知道自以为的生死不渝……不过是一厢情愿的单相许。”
吉布楚贺端坐着听着,半垂的眼睫微动几下,然后缓缓开口:
“你只是因为得不到。”
“那你就甘心吗?!”
胤祥的话突然如疾风似的扫来,声色俱厉。
此时,天边最后一丝余晖也沉了下去。漆黑的夜色瞬间笼罩了一切。
“有什么不甘心的呢?我们早就有了各自的生活啊。前世你去得早,所以不知道,在你走之后,我和十四又安安稳稳地过了几十年。”
吉布楚贺转过脸来,望着胤祥微微一笑,也扭曲了。她还嫌不够,含情的桃花眼又弯了一弯:
“那几十年的岁月,几乎有你的一生那么长啊,十三哥。”
轰——
一道惊雷当空劈下,胤祥猛然一震,不相信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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