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字，他说得很慎重，一字一句地慢慢说着。
    他俊美的脸上，带着一抹轻浅的笑容，这笑容苍白而虚浮，就像沙漠里的海市蜃楼一般。
    叶蔓的眼泪抑止不住地往下掉，她从来没有掉过这么多的眼泪。
    她还以为，那些誓言会随着他们婚姻的结束而消失。
    但是并没有。
    婚姻解除了，但誓言仍在。
    他看着她，眸光格外的清澈，仿佛能够看见她的心底一样。
    看着她哭得很伤心，他反倒是笑了。
    “你这傻子……”
    “不傻啊，我保护我老婆，有什么傻的？”
    “可是，你快要死了，你知道吗？”
    她一时激动，竟然把实话都说出来了。
    他怔了许久。
    “你吓我的吧！”
    她支吾了很久，拼命地摇头。
    “你知道吗？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像当初我们离婚的时候，你哭得很惨……你知道吗？我当时很开心。”
    “你神经病啊，人家伤心你还开心，你是不是把你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的基础上的啊。”
    她气极了，恨不得抡起小拳拳砸他，要不是看在他是个小病号的份上，她一定要把他的胸肌砸出坑坑来。
    “嘿，那至少说明，你很爱我啊！你很爱我，我不该开心吗？”
    “混蛋，但是我难受！”
    “难受啊，来抱一抱就不难受了。”
    他微笑着，艰难地朝着她伸出来手臂。
    还没有抱到的时候，他突然怔住了，“为什么天突然黑了？”
    叶蔓转过头，可以看到此时车窗外面的阳光正是灿烂，海风从破溃的车窗里灌进来，吹着薄亦琛的头发在轻轻地飘动着。
    “蔓蔓，把我的手机拿过来，怎么天这么快就黑了……”
    他还在伸手乱摸手机。
    她直接将他抱了起来，抱得紧紧的。
    他怔了一会，这才明白过来，自我解嘲地笑了，“是了，现在才中午，怎么会天黑，我大约真的是要死了。”
    “不要紧，救护车马上就要来了，你再坚持一会。你看不见没有关系，我不会离开你的，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
    他的大手用了力度，与她十指相扣。
    许久，他叹了一口气，“我都没有好好地看清楚你……我好担心万一到了黄泉路上，都记不住你的样子了。”
    她抓着他的大手，放到了自己的脸上，“你不会死的！我保证你不会死的……”
    “对了，有件事情我得告诉你，是我对不起你……”
    “不要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不会让你死的。”
    “要说的，小傻瓜，现在不说就来不及了……丁燕西没有背叛你……是我做的，我拿了你的性命要挟他，他不得不用这种办法来伤你的心，让你离开他。我知道这样做很自私，但是只要能够守在你身边，我什么都愿意做。”
    他的声音渐渐地变得飘渺，这大约是他做的，最对不起她的事情，虽然当时事后他被丁燕西狠狠地揍了个半死，但他觉得是值得的。
    “老婆你能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