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卧室门口一看,发现里面还挺大,而且有衣柜,有梳妆台,虽然样式都有点土气,但看上去都是新的,再一看床上,上面竟铺着大红囍字床单和被套。
就在她发愣时,梁志渊上来了,也看到了那床红彤彤的床单被套。
“这是我妈听我说结婚后买好的,一直没用。怎么,不能接受吗?”他语气中带着些嘲讽意味,说着把行李箱放在了屋内。
薛棠棠知道他在嘲讽什么,是自己主动要跟过来的,所以回来要面临的一切也都是她自己找的。
她不服气道:“接受,怎么不接受了,红红的多喜庆。”说着一脱鞋,坐到了床上,然后朝他道:“我今晚睡这里,随便你睡哪里。”
梁志渊看她一眼,没理睬,转身下楼去了。
她一个人在房里待了会儿,发现他迟迟不上来,就趁机去洗了澡。
卧室里有独卫,面积不大,但洗面台淋浴马桶一应俱全,还有个洗衣机,看上去也是新的。
她洗了澡,穿上睡衣回卧室,这才想起还没回叶星泽的电话。
于是又将电话拔了回去。
叶星泽问她怎么回事,她也没说,只回复:“我现在不在滨江,他那边的事暂时也顾不了。”
叶星泽吃惊:“你去哪里了?怎么没听你说?”
“嗯……有点突然,是私事。”她回答。
叶星泽当然听得出她不愿说,便没再问,而是提醒道:“但赵源这边你不管了吗?我觉得还是尽快和他见面、签合同比较好,必要的话,再加一些待遇。”
“但我现在确实动不了身,而且,有可能……计划会有变,总之就顺其自然吧,等我回去再说。”说完她就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她现在对是不是能留住赵源确实没那么上心了,但也不好和叶星泽说。
因为她想,如果顺利的话……说不定她和梁志渊还能继续,那就不用换人了,但眼下,一切都还不明朗。
说完一转头,发现梁志渊站在屋内。
她吓了一跳:“你扮鬼吗?走路都没声的!”
梁志渊将一只开水瓶放到桌上,“是你打电话太投入,没听到。”
神色仍然是那种冷淡的,带着微微的讽刺意味,非常让人恼火。
薛棠棠猜测他是不是猜到她是在回叶星泽的电话。
后来他就去洗澡了,等他出来,也上了床,坐在和她相对的另一侧。
薛棠棠心里一阵紧张,却强压着没表现出来。
事实上他们的确只能同床睡。
这房里没沙发,客厅倒是有,但只有个两座沙发,睡不了人,而且不定什么时候有人上来。
卧室里她刚才也看了,柜子都是空的,根本没有多的被子。
而且山里很冷,到这会儿已经不能只穿单衣了,必须盖被子,自然不能躺地上睡。
如果非要分开睡也可以,但很显然,梁志渊现在没那心思来迁就她。
他又拿了书来看,然后头也不抬地问她:“你下午收了多少钱?”
薛棠棠一听就怒了,问他:“你还想要回去?我们还没离婚呢,这本来就是我应得的!”
再说也就小几千块钱,竟然值得他开这个金口!
梁志渊抬起头来,淡淡解释:“我妈问的,她想知道亲戚们都给了多少钱,让她心里有个数,以后好还礼。”
薛棠棠有些尴尬,僵着脸道:“大概……两三千的样子吧。”说着将钱从旁边抽屉里都拿出来。
“就在这里了,你自己数。”
梁志渊将钱看了会儿,拿起一叠最多的钱问她:“这一叠是谁给的?”
薛棠棠想了想,虽然人太多,她根本不认识,但因为大多数人的钱摸上去张数都差不多,也就两三张的样子,但有几人却是多一些,不过她只认识其中一个。
“可能是大姑妈吧,或者是那个穿浅红色衣服的,再或者是那个胖胖的,头发花白的,好像是二……”
“二姨婆。”梁志渊说。
“嗯,是,她给的也比较多,用那个红包封着。”
梁志渊将红包看了看,似乎是心里有数了,然后将钱悉数放到她面前,也不再说话了,回去看书。
他很淡定,薛棠棠却淡定不下来,忍不住道:“我和叶星泽没关系,也不可能有关系,那天他就是去家里拿几张照片。”
“我知道。”他回答。
薛棠棠原本还有很多证词,甚至打算给他看自己和叶星泽的往来信息,没想到他回得这么干脆,让她说不出话。
半晌她才问:“你怎么知道?”
梁志渊说道:“我对你有基本的了解。我们的婚姻还在存续期间,叶星泽也是一个既无情也无德的人,我也才离家两天,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就能带他回家,和他过夜,那就不是你了。”
末了又补充道:“我虽然近来才发现对你不那么了解,但这点起码的认知和判断还是有的。”
薛棠棠安心了一些,随后一想,又觉得不对,他这语气和话语,分明就是意有所指。
他又在讽刺她,因为她误会他和钟云非有关系的事,暗指她没有起码的认知和判断。
薛棠棠不服气地解释:“我承认我是误会了你,但那是因为有人故意误导我,我是拿到确切的证据才那样判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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