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是修好的，水泥也铺得结实完善，甚至有些地方还安上了灯管雏形，只是没有窗户，高空呼啸的风可以从空空的侧面吹进。还可以从旁边看见下面挨着的河流。
    穿城而过的蓝色河流静静流淌着，从上方可以看见波澜闪耀的层层光点。
    好在比起真正的大楼来，这栋建筑空旷了许多，少了多余的障碍物，更方便寻找踪迹。
    清川辰提起百分之一百的警惕心，鞋底落地没有丝毫的声响。因为长时间没有人进入，地面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清川辰根据灰尘上浅浅的鞋印追踪前方的人。
    ——琴酒上这里来干什么？难道真的有什么资料要藏？
    那也不应该放到这种随时可能被拆除的大楼吧。
    天马行空猜测着，清川辰的注意力依然集中，在听见破空声的下一秒，身体已经敏捷地跳开！
    “咻——！”
    子弹撞在背后的水泥墙上，激起一片纷纷扬扬的粉尘。
    清川辰迅速举枪回击，同时闪避到水泥柱后躲开对方的下一枪！
    两人砰砰射/击，来往了几枪后用光枪里的子/弹，双方都不给对方换弹/药的时间，在靠近时拳脚相击，带着对彼此毫不留情的狠厉——琴酒是刺骨的杀意，清川辰是知道自己若不拼尽全力就会死。
    二人毫无顾忌地厮打在大楼中，一时间有种恍惚回到组织培训的最后决战的错觉。也是这样单调的灰色水泥地，旁边垂直下去有一条长长的河流。
    只是这里比当初的地下要明亮得多，两人也不是过去少年的身形。
    在各自给了对方一拳后，两人拉开距离。
    冷风鼓起他们的衣袖，两人诡异地停手安静下来。
    银发的男人立在原地，如同冷硬的雕像。他的目光寒意闪烁注视着前方的清川辰。
    “……”清川辰刚才被击中的腹部还在隐隐作痛，不得不说琴酒的力气简直大到惊人，刚才那一拳让他差点当场干呕。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清川辰率先开口问道，他注视着对方，带着试探，“你不应该在组织里陪着BOSS吗，不会是自己跑了吧？”
    “哼。”琴酒轻哼一声，却似乎没回答这个问题，他的嗓音低哑，“……该结束了。”
    “？”清川辰微微一愣，“啊？你说组织还是说什么？”
    “……”琴酒双手揣兜站在原地，沉默一秒，抬眼道，“当初你收手了。”是肯定的语气。
    什么？清川辰确实没跟上对方跳跃的思维。
    “你的匕首已经刺到眼前，但你停住了。”
    过了几秒，清川辰才反应过来，对方指的是少年时组织地下训练决战那一次。当时自己确实放水了。
    ——没想到对方还记得这么清楚？
    清川辰微微放松下来，他眨眨眼：“所以……你是要和我说一声感谢的话吗？”
    这听起来非常不可思议。
    琴酒低低地笑起来：“我是想说——”
    话音未落，银发男人却突然动了！他抬起的手飞速挥出什么，反射的银光在空中一闪而过。
    “！”清川辰虽然没料到琴酒会突然发狠，但依然迅速闪避，细小的东西扎到他的左小腿上，没太有疼痛但却带来一阵麻意，清川辰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是带有麻醉针的扳指吗？！清川辰愕然。
    太犯规了，琴酒这是浑身上下都是武器吧！
    “——对敌人心软，是会后悔的。”琴酒补上后半句，从喉间挤出低沉的声音。
    “……”清川辰呼出一口浊气，抬眸和眼前的墨绿色对视。
    高台的冷风扬起琴酒的银色长发，对方将手中的伯/莱/塔熟练地换弹上膛，一步步走近。
    清川辰沉默着，他将手悄悄摸向衣兜。
    琴酒站到清川辰跟前，抬枪缓慢说道：“既然你当年没死……那现在补上一枪，也是结局。”
    于此同时，无线耳麦里传来黑泽阵的声音：“你现在在哪儿，清川？我来找你。”
    “……”清川辰当然没法回答，他希望对方能向总部查看定位来找他。
    近距离下，琴酒可以耳麦闪烁的蓝色光点。他眯起眼眸，拿枪指着清川辰：“不要乱动。”而后抬手粗暴地摘下耳麦。
    非常熟悉这些物件的琴酒，直接按开了外放模式。没收到及时回应，对面幼驯染清冷的嗓音变得没那么平静：“回答我，清川！你还好吗？如果不方便说话就……”
    “啧。”琴酒垂眸，在清川辰紧盯的目光中，将传声键按下，“……蠢货。”嘲讽的语气。
    对面安静了一秒，接着是骤然抬高的声音：“是你！？清川呢？该死的，你要是敢——”
    “吵死了。”琴酒沉声打断，他嘴角勾起冷笑，“……这么关心，那你就来当这场结局的听众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结局倒计时——
    上章大家的评论都有看到，哈哈哈摩拳擦掌准备写番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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