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书亚用袋子里放着的纸巾擦擦油乎乎的指头,身边在卡尔进来后就一直安静的宛若一尊石像的机器人才伸出自己的机械手臂, 尽职尽责地清理桌面的垃圾。
擦手指的时候,约书亚偷偷抬眼看卡尔,卡尔不知道看着约书亚想起了谁,他的目光虚虚地落在约书亚身上,却像是在看别人。
约书亚大概能想到是谁,擦手指的动作一顿,他抿抿唇,把沾着油渍的纸巾放到了垃圾袋里。
他有话想对卡尔说, 但是找不到合适的话头, 现在他下定决心, 在心里给自己加油鼓劲, 然后抬起头看向卡尔。
卡尔的目光撞到了约书亚的视线, 他一愣,朝看着他的约书亚下意识地翘起嘴角,露出一点温柔的笑意。
长时间不笑的人,现在乍一露出微笑,好像一瞬间都冰融雪化, 春天到来,绽满了一枝头的春花。
氪星人,不管是哪个地球的氪星人,那张脸都是一样的完美无瑕,单单是看这那张俊脸就像是一种享受,更何况放在约书亚眼里,那更是让他根本无法拒绝的脸。
被氪星人的俊脸闪到晃神的约书亚不得不伸出手用指甲掐了自己的大腿,靠着那点剧痛才恍恍惚惚地回过神,面前的卡尔不是他的克拉克,他可不能做什么对不起克拉克的事情。
约书亚深吸了一口气,放在桌底下的手掐着自己的大腿肉看向卡尔。
“卡尔……”他顿了一下,有些犹豫:“你知道,我不是你想念的那个约书亚吧?”
他想,卡尔心里应该也是清楚的。
卡尔的微笑僵硬在嘴角,但是很快又恢复如初,好像从来都没有变化过一样。
尽管他胸膛里的心脏现在已经鲜血淋漓,但是已经饱含创伤的人,又怎么会介意多添一道伤疤呢?
卡尔摩挲了一下指尖,轻轻笑了一下。
“你在说什么,约书亚?”卡尔眼神落在约书亚身上,像是一阵轻柔的风:“你就是约书亚,只是从两年前回来了。”
他固执又肯定地重复道:“从两年前。”
毛骨悚然的感觉从约书亚头顶一直蔓延到脚尖,他有些不可置信,但是卡尔从桌旁站起,身上的白色制服在孤独堡垒的蓝色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光,他走到约书亚面前,视线缱绻地扫过约书亚的脸颊。
约书亚僵着身体,堡垒里温度适宜,他却觉得有些冷。
卡尔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约书亚柔软卷曲的金发。
他低声道:“现在已经很晚了,约书亚,你累了,该睡觉了。”
*
约书亚从被卡尔带到孤独堡垒那天起,再也没有踏出过孤独堡垒的大门。
孤独堡垒之外就是一片雪色荒漠,一个没有充足的保暖装备的普通人只要踏进北极的冰天雪地中,用不了两分钟就足够变成一座人形冰雕,而孤独堡垒是在这片雪色荒漠中唯一的绿洲。
但是同样,它也是一个牢不可破的囚笼。
约书亚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他尽可以随意去孤独堡垒的任何角落行走,但是却根本没办法走出这座空旷又寂寥的城堡。
如果换成别人,可能早已经无法忍受而因此发狂崩溃了,但是约书亚并没有,他不吵不闹,也很乖巧安静,甚至在卡尔回到孤独堡垒的时候,还会翘起嘴角乖巧地喊一声卡尔的名字。
但是除此之外,他和卡尔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可说的,大多数时间,约书亚反而更喜欢和孤独堡垒里的氪星机器人呆在一起。
他也不会嫌弃氪星机器人铁灰色的外表丑,卡尔不在的时候自己还好奇地研究有什么功能,氪星机器人功能多样,甚至还可以在墙上投影电影,这对呆在孤独堡垒几乎要发霉的约书亚来说是个没法拒绝的号功能,于是一连两天约书亚都呆在房间看电影。
他还问机器人这个功能是谁安装的。
机器人回答的时候还有些疑惑:“约书亚先生,当初是你让卡尔安装上这个功能的,你忘记了吗?”
约书亚闭了嘴。
毕竟他不是那个撒娇求着卡尔在机器人身上安装投影仪的约书亚。
房间里投影到墙上的电影是《肖申克的救赎》,安迪在发现申冤无望后终于实行了自己许多年的越狱计划,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他顺着自己挖出来的通道终于逃出了囚禁了自己十几年的监狱。
他站在河水中,大雨冲刷去他脸上的污迹,露出了自由的笑容。
经典就是经典,约书亚捏着机器人的机械手臂,心情随着安迪的一生跌宕起伏,安迪终于离开了肖申克,他似乎也像是完成了什么大事一样坐在沙发上松了一口气。
松完气,约书亚又扯扯嘴角露出一点无奈的笑。
他还在为电影里的角色离开监狱而感到开心,但是自己现在和监狱里的囚犯又有什么不同呢?
他轻轻叹了口气,被身边的机器人捕捉到了。
脑袋上忽闪着红光,机器人询问:“约书亚先生,您不开心吗?”
约书亚一愣:“你为什么觉得我不开心?”
机器人:“如果快乐的话,人类是不会露出悲伤的表情的。”
他还有理有据的分析:“您嘴角的弧度向下落了三度,并且身体里多巴胺也有减少,您现在需要的是可以让您产生快乐的东西。”
“需要我给您放一些喜剧电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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