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当然不能说，只是苦笑着接受了自己这个许久没见的叔叔的教训，还要小心翼翼地放软背上的肌肉，生怕把叔叔的手给拍肿。
    “抱歉，伯鲁特叔叔。”克拉克用作为一个小辈的语气谦逊地说道：“我准备给玛莎一个惊喜，所以今天偷偷回来了。”
    这个答案勉强让伯鲁特满意，他放下手又看向克拉克身边的约书亚，这个陌生漂亮的青年，于是开口询问道：“克拉克，这是你的朋友吗？”
    当了六十多年直男的伯鲁特大叔还是没往什么暧昧的地方想，只是下意识地以为这是克拉克请来过圣诞节的朋友，还在心底为约书亚的外表感到几分惊叹。
    毕竟这样唇红齿白的青葱少年，在斯莫维尔这个地方可养不出来。
    约书亚本来想说是，但是才刚开个头，身边的克拉克却毫不避讳的拉住了他的手，脸上的笑容腼腆还带着一点愉悦。
    克拉克摇摇头，对自己的叔叔说道：“不，叔叔，这是我的男朋友。”
    约书亚抬头看他，克拉克握着他的手温暖炽热，金色的阳光落在克拉克的黑发上让他显得十分精神，他还是带着那副黑框眼镜，只是却没了在大都会里伪装出的软弱的模样，向伯鲁特介绍约书亚的时候，克拉克眉眼带笑还有几分自豪。
    克拉克当然自豪，介绍自己的爱人有什么可羞耻的呢？
    爱一个人，从来都不是羞耻的一件事。
    约书亚原本藏在心里的担心消失无踪，他本来还为克拉克干脆利落的承认有些惊讶，但是惊讶退去，那种从心底洋溢出来的快乐很快就包裹住了约书亚的心脏。
    他低头看了看克拉克紧紧握着他的手，于是约书亚也同样紧握回去。
    约书亚想。
    克拉克都不担心，他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伯鲁特先是有些茫然，他看了看克拉克又看了看克拉克身边脸颊微红的约书亚，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没有带回来一个漂亮的姑娘，反而带回来一个漂亮的青年。
    虽然这个青年比许多姑娘长的都要好看，可他毕竟还是个男孩。
    这件事的冲击力让伯鲁特半天有些回不过神，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厌恶，还是带着平和的口吻道：“哦……那你妈妈知道吗？”
    克拉克点点头，说：“她在万圣节的时候就和约书亚见过面了。”
    说完，克拉克挠挠头还有些不好意思：“玛莎很喜欢约书亚。”
    玛莎都欣然接受了，伯鲁特作为一个叔叔又能说些什么呢？
    他看看约书亚，因为约书亚那张对老人来说格外讨喜的脸也生不出什么排斥，只是想了两秒就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克拉克男朋友的这个事实。
    “那你要好好对人家。”伯鲁特语重心长：“可不能做花心的坏小子。”
    老人家看的电视向来没有什么挑剔，自然也看过不少有讲述关于同性之间的电视剧，只是电视里演的绝大多数的角色个个都花心风流爱人换了一个又一个，而一身正气的老人家最看不上眼，只能提醒自己看到大的孩子做个正直的男人。
    幸好，克拉克不管从那个方面来说都是个正直的人。
    于是他说：“当然。”
    *
    玛莎在这个小镇已经生活了几十年，她走过这个小镇的每一寸土地，丈量过这里每一个田地的大小，熟悉在这个小镇里生活的每一个人的脸，她离不开自己和乔纳森的农场，同样也离不开这个小镇。
    只是一个人守着偌大的农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玛莎也会有一点点惆怅。
    她今天又把家里的地板擦了一遍，地面光滑闪亮的好像能让玛莎当镜子用，她这身骨头已经习惯了劳动，让她休息下来反而百般不是个滋味。
    就在玛莎终于要擦第四次地板的时候，经久不用的门铃终于派上了它的用场。
    “叮咚——”
    玛莎擦擦手，迈着步子朝门口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喊道：“是谁？”
    只是屋外静悄悄，玛莎心里有几分警惕，还偷偷拿起了放在一边的棒球棍——这是克拉克小时候的玩具——然后她推开门，直直地撞上了自己儿子和约书亚的笑脸。
    “玛莎——”
    克拉克和约书亚异口同声地：“我们回来了。”
    握在手里的棒球棍忽然就从手里掉了下来，砸在地板上咕噜咕噜滚到了一边，玛莎张着嘴一时说不出话，眼里闪烁着泪光然后伸手紧紧地抱住了克拉克和约书亚。
    “天啊——天啊——”
    她激动的语无伦次，不住地亲吻着约书亚和克拉克的脸颊：“你们没告诉我——我什么都没准备！”
    “哦——天啊，你们这两个坏小子！”
    玛莎一边抹着泪一边拍克拉克的背，她可舍不得拍约书亚，只好委屈自己的儿子。
    克拉克也只能接受自己母亲的热烈的爱。
    “抱歉，玛莎。”约书亚轻轻拍着玛莎的背对她说：“我们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是个惊喜，玛莎开心坏了，虽然她什么也没说，还低头用手抹了几滴眼泪。
    三个人走到家里，克拉克和约书亚还拿出了许多给玛莎的礼物，玛莎虽然嘴上说着不值得，但是不论是什么都开心地收下并且妥贴的整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