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太上皇一败涂地,但这次交锋其实连预热都算不上,不过是开战的信号罢了,最后结果实难预料。
当今圣上虽登基数年,手段亦不俗,但论手中的实力,却未必比的上太上皇,一是一个“孝”字压在头顶,二是不必再操心国计民生的太上皇,将所有手段都用在了挟制自己的儿子上,一面死死护着旧日的老臣,一面不断安插新人,令乾帝处处掣肘,有时候处置一个贪官都要牺牲许多利益来换,委实不易。
如今经营数年才稍有好转,但许多关键地方,依旧被太上皇牢牢把持着……说句难听的,便是乾帝住着的紫禁城,若非年前贾玩假做刺客那一闹,让乾帝找到借口将禁军中太上皇的人裁撤大半,到现在都是太上皇说了算。
乾帝羽翼渐丰,太上皇却始终不肯放手,两圣之间一决高下是必然的,最理想的情况,是太上皇忽然想通,退下来安心养老,平稳完成权利的交替。只可惜太上皇不甘心,他手下的党羽更不甘心——太上皇若退,没了权利还有地位,该有的尊荣一个不少,可他们若退,凭他们这些年跟着太上皇同乾帝作对的行径,能活命已是皇恩浩荡,保住荣华富贵那是休想。
乾帝最近动作很大,除掉了皇后,修理了张家,贬斥了忠顺亲王,赐死了二皇子,还将京营交到赵轶手里——若太上皇再不出手,就没必要再出手了。
周凯叹了口气,两条巨船对撞,必然激起惊涛骇浪,不管翻哪一条,都是血雨腥风。
他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太上皇是他外祖父,皇上是他舅舅,谁输谁赢他依旧是他的小侯爷,但是阿玩,却在风口浪尖。
窗外忽然传来两声轻响,原就毫无睡意的周凯一跃而起,推开窗户,一句“什么人”还没出口,就冷不丁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顿时愣住:“阿玩?!”
顾不上多说,拉开窗户放他进来,皱眉道:“你还伤着呢,大半夜的乱跑什么,不要命了?”
左右探查一遍,才关上窗,按着贾玩坐下,拉过他的手腕把脉。
贾玩扯下面巾,翻了个白眼,懒洋洋撑着头:“装的好像你会似的。”
周凯不理他,认真摸了会脉——他虽不会医术,却会武功,旁的也就算了,脉息强弱还是能把出来的。
末了脸色难看的很:“你这样子,就算没死也差不多了,不好好养着,跑这里来做什么?还打扮成这幅模样!”
贾玩收回手,扯下袖子遮住素白的手腕,问:“王子腾走到哪儿了?”
周凯先是一愣,而后一惊,眼睛冒火的看着他。
贾玩道:“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知道,”周凯淡淡道:“我当然知道,但不会告诉你。”
贾玩皱眉:“周凯!”
周凯不理他,起身去铺床:“夜深了,你在我这将就一晚,明儿一早送你回去。”
贾玩起身去开窗,周凯冲过来将他拽住,怒道:“活着难道不好吗,非要去寻死?”
“这是陛下的意思。”
周凯冷笑:“如果是陛下的意思,你还用得着来问我王子腾在哪儿?”
“你觉得我会在这种事上骗你?”
周凯断然道:“哪怕真的是陛下的意思,我也会求他收回成命!”
贾玩看了他一阵,道:“罢了,我找别人。”
“阿玩!”周凯拦住,切声道:“我知道你想替皇上分忧,但是战场不是校场,哪怕你武功盖世、天下无敌,遇到千军万马也是死路一条。阿玩,你也是血肉之躯,一个小太监就能打的你半死不活……阿玩我求求你,别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行吗?”
贾玩道:“死路一条也一样要有人去做,而且已经有人去做了。”
“那就让他们去!”周凯怒道:“谁爱去谁去,只要不是你!”
贾玩看了他一阵:“为什么不能是我?”
周凯看着他,眼圈渐渐发红,最后撇开脸看着窗外。
贾玩起身要走,周凯死死拦住,几乎是哀求:“阿玩,你听我一次好不好?战场上的事,战场上解决,咱不掺和行不行?我们两个只是御前侍卫,说起来官职不低,手里半点实权没有,陪在皇上身边,哄他开心就好,这些军国大事,交给那些大人去做好不好?”
“战场上解决?”贾玩道:“你告诉我用什么解决?是用紫禁城保护皇上的几万禁军,还是用王子腾经营了几十年的京营?”
他杀一个王子腾,或许动摇不了那五万精兵,却可以助赵轶稳住京营,京营加上禁军,对上五万百战精兵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见周凯抿着嘴不说话,又道:“是,战场上的事,是该战场上解决,可这里不该是战场!我也是大乾的兵,我不想看见那些人,窝囊的死在这里,他们在边疆历经生死,保家卫国,活着就该衣锦还乡,死也该死在边关,受万民敬仰,而不是……”
而不是成为上位者争权夺利的棋子,白白牺牲性命,还留下一世污名,甚至连累妻儿。
“更何况,陛下若是有堂堂正正的法子,又何必派了人一批批去送死?”
周凯默然片刻,道:“你先在这歇一晚,明天早上城门一开,我就派车送你离开。”
贾玩道:“我等不了那么久。”
周凯瞪了他一眼,深吸口气,道:“好,我设法送你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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