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辅“哦”了一声,看着贾玩抱着小家伙转过栏杆,不见了人影,又朝正殿看了好一阵,终究还是没进去,转身离开。
贾玩在侧殿又坐了一阵,哄着小家伙睡着,留了一缕头发给乳娘做香囊,这才出宫。
出宫后也不回家,骑马直奔荣国府。
荣国府中,一片兵荒马乱。
贾玩刚进府门,就有下人飞奔进去报信,才进二门不久,贾母、邢夫人、王夫人、贾琏等人就快步迎了出来。
贾玩还是第一次享受这么高的待遇,忙请罪道:“孙儿回来晚了,让老太太受惊了。”
贾母抹泪道:“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一面引他去屋子就坐。
贾玩道:“二叔不在?宝二哥呢?”
贾母道:“你二叔打探消息去了,宝玉说他先前在你府上,认识了一位侯府公子,如今在前锋营当差……他去找他去了。”
贾玩道:“宝二哥这趟遭了大罪,又一连骑了几个时辰的马赶回来,怎么还出门奔波?该好生歇歇才是的。”
贾母叹道:“谁说不是呢,可是……家门不幸啊!”
又道:“这一次宝玉能回来,多亏了逸之,老身这里先谢过了。”
好生唏嘘。
今天上午,元春从宫里传来消息,说已经联系上贾玩,他们正殷殷盼着贾玩出宫,给他们一颗定心丸吃,谁想才到下午,贾玩就已经从几十里外将人接了回来。
正欢天喜地呢,禁卫又登门,吓得人魂飞魄散,然后又遇上同样的问题——联系不上贾玩。
贾玩道:“老太太折煞孙儿了!”
贾母心中暗叹:若真是她孙儿该多好,若当初她对他们姐弟再上心些,不让惜春负气搬回宁国府,该多好?
什么事随口吩咐一声便好,何用这样客客气气、小心翼翼的说话?
邢夫人见他们只顾说这些,按捺不住道:“逸之,你在宫里当差,可打听到什么不曾?我们老爷到底犯了什么事?”
贾玩道:“具体如何,侄儿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和顺天府尹贾雨村有关,至于叔父到底牵扯进去多深,还要等贾雨村押解回京,审过之后才能定夺。”
邢夫人急道:“这贾雨村,可是林姑爷荐的,我们老爷受到牵连,你们可不能看着不管啊!”
将贾雨村推荐给贾家的,是林如海,写信给王子腾为贾雨村谋官的,是贾政,贾雨村包庇的人犯,是王夫人的外甥……怎么谁都不抓,偏抓到她家那口子头上了?
贾玩道:“婶娘放心,侄儿大的本事没有,若叔父果然是无辜受累,侄儿定会还他清白……稍后我就去禁卫大牢打声招呼,争取让叔父少受些罪。”
邢夫人大急,道:“你叔父身体一向不好,怎么受得了这个罪,你就不能先救他出来,等……”
贾玩打断道:“婶娘糊涂了,叔父身上有三品爵位在,没有圣旨,谁敢拿他?同样的,没有圣旨,谁又敢放他?”
邢夫人道:“宝玉已经流放了,你都……”
话未说完,就被贾母打断:“闭嘴!”
又对贾玩温声道:“那就有劳逸之了。”
贾玩道:“老太太言重了,都是一家人,叔父出事,我怎会坐视?只是有句话说在前头,若叔父是冤枉的,我自会在皇上面前为他辩白,但如若叔父果真牵涉其中,就恕我无能为力了。”
不等贾母等人开口,又道:“新订的族规,是我亲手写的,上面说的清楚,如有作奸犯科、违反律法之徒,应将其送官法办,违者逐出宗族……孙儿还不想成为被逐出贾氏宗族的第一人。”
邢夫人脸色一变,正要开口,却被贾母拦下,道:“逸之说的是,若那个孽障果真倒行逆施,那就是他罪有应得!别说是你,就是我……也懒得管他!”
邢夫人急道:“老太太!”
贾母阴沉着脸喝道:“闭嘴!”
又道:“琏儿,扶你母亲回去休息!”
这个蠢女人,玩哥儿是什么脾气的人?若不是念着幼年那点恩情,怎么会对他们屡屡相助?若再仗着辈分不知进退,妄图拿捏,那才是不知死活!
贾玩道:“老祖宗果然深明大义,孙儿这就去前锋营替叔父打点……婶娘也备些被褥吃食,稍后送去,我自会交代清楚。”
贾母点头应了,又谢了一回。
唱戏唱全套,出了荣国府,贾玩依旧没有回家,径直去了禁卫大牢,找熟人“打点”,又去看了贾赦一眼,才离开。
他其实是欣慰的,以前最厌恶“人情世故”四个字的人,竟然会在身心俱疲之时,主动出面奔走,可见这一趟“流放”,就算没有令宝玉脱胎换骨,也使他有了十足的改变。
将这样一块无暇美玉,拖入尘世的污泥,贾玩其实是内疚的,但谁让他是自私自利的小人物呢——凭什么小爷我劳心劳力,换你个清高无尘?
再说了,就算他有这么伟大,宝玉一样有无数烦恼,什么老爷布置的大字还没写完,袭人昨儿又生气了,宝姐姐的病不知道好些了没,林妹妹这么久没写信……
与其操心这个,不如去操心一家子的死活。
终于回到久违的家,贾玩美美的泡了个澡,撸了回猫,吃了惜春亲手做的羹汤,刚躺上床准备睡他个昏天黑地,就看见窗户无声无息打开,有人熟练的跳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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