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而明亮。
这个时候,他看见了贾玩。
跟在乾帝身后,和周凯并肩而行,两个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说着话,很快活的模样。
乾帝也很高兴,难得的露出笑脸,看见他便道:“轶儿,逸之有法子治你的失眠,咱们来试试。”
赵轶看了贾玩一眼,撇开脸:“没有必要。”
乾帝笑容微僵,道:“逸之并不用药,便是失败也不会对身体造成损伤……试试吧?”
赵轶道:“没有必要,儿臣昨儿晚上曾睡过去小半个时辰,可见有所好转,无需外力。”
同来的王太医摇头道:“殿下是身体熬到了极致,暂时失去神智罢了,并非有所好转,再拖下去,恐有性命之忧啊!
“殿下身体常年被药物侵蚀,想要清除药毒,非一日之功……这安神汤,轻了,对殿下不起作用,重了,又变本加厉的损伤身体,如今难得有不用药物的法子,您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
赵轶淡淡道:“我说了,没有必要,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死不了。”
乾帝不悦道:“轶儿!”
赵轶笑笑,道:“我这样半死不活的,说不定反倒能多活几日,不是吗?”
乾帝哑口无言,脸色暗沉下去。
贾玩顿觉无语:又来了,又来了!
这到底是真别扭啊,还是演戏给皇上看,好掩饰他们两个的关系?应该是后者吧,毕竟昨儿还好好的不是?
开口道:“皇上。”
乾帝看向贾玩,贾玩道:“臣对皇长子殿下……额,用强的话,您不介意吧?”
用强?对皇子……用强?
乾帝还懵着,赵轶已然怒道:“你敢!”
贾玩道:“臣不敢。”
口中说着不敢,人却逼了上来,伸手按向赵轶肩膀,道:“臣扶殿下上榻……额,殿下要不要如个厕什么的?”
话未说完,就发现赵轶反应有些不对:难道被他说中了,这人真想要如厕又不好意思说?
正要开口,忽然手腕被赵轶紧紧抓住,袖子被一把撸了上来。
贾玩前不久才挨了一顿揍,为了保护要害,难免有些小动作,小动作多了,小臂就成了重灾区。
偏他新陈代谢比旁人快,伤口好的快,变青变紫的速度也比常人快几分,这会儿正是严重的时候。
深青暗紫的伤痕狰狞的纵横在玉般的肌肤上,几乎看不见一块好皮肉,乍一看委实有点吓人。
赵轶手发颤,乾帝也呆住:他方才盛怒之下,是有些失了分寸,但也没想到,竟把人打成这样。
伤成这样还跟没事人似的,他就不知道疼吗?
怒道:“朕方才不是让你去上药吗?”
也不知道是在生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气。
先前安排人给这两个小子上药,结果他们非要自己给自己上,进了偏殿,周凯鬼哭狼嚎了近半个时辰,贾玩一声不吭,他还觉得贾玩到底比周凯强些,结果这小子压根连药都没上!
贾玩将袖子扯下来,满不在乎道:“这点小伤,睡一觉就好了,何必弄得满身药味儿。”
赵轶哑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周凯虽看着不着调,人却通透,知道这个问题只有他适合开口,嚷道:“还不是阿玩,自己上课睡觉就算了,还把先生也给弄倒了……害的我也跟着挨了顿揍……冤枉死我了!”
赵轶沉默下来,抓着贾玩的手松开,许久没有反应,在贾玩准备继续“用强”的时候,低声道:“我自己走。”
若到现在还不知道贾玩这顿打是为什么挨的,他也不配在这宫里活到现在了。
心里酸涩难言,自己推着轮椅到床边,然后扶着扶手起身,坐到床上,又挪到内侧躺好。
见赵轶忽然变得这么配合,贾玩还有些不适应,干咳一声,道:“殿下你能不能侧着躺,这样臣按不到穴位。”
赵轶翻身侧躺。
贾玩道:“我的意思,是面向内……”
他要按后脑勺的好吧。
赵轶再度翻身。
这次没别的话了,只感觉身后的被褥微微下陷,少年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缓缓靠近。
赵轶感觉仿佛全身的神经都被调动起来,变得敏感无比,脑海中不由出现八年前,那个孩子坐在他身后,用软软暖暖的手指,替他细细的梳理乱发的情形……
那是自他母亲去世,就再也没有体会过的温暖滋味……
云落,云落啊。
感觉到熟悉的温度在一点点靠近,赵轶眼中一阵酸涩,轻轻闭上眼,等着那一刻的到来,然后忽然听到一句:“殿下,您洗头了没?”
时间仿佛被按了暂停键。
赵轶好一阵子脑袋都是空白的,慢慢才反应过来:他被嫌弃了!他被他嫌弃了!他嫌他脏……
亏他还这么……这么……
气的浑身发抖,猛地坐起身来:“来人!”
贾玩顿觉不妙,道:“干嘛?”
赵轶咬牙道:“备水!洗头!”
他发过誓,不再在这少年面前任性,他发誓再也不将自己阴暗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但这个……真不能忍。
绝对不能忍!
“别,不用不用……”贾玩连忙道:“我就是怕殿下紧张,开个玩笑的……真的,就开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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