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打架的时候不算。
他这会儿困的厉害,着急回家睡觉,实在没心情陪陌生人寒暄,只是这位二皇子殿下热情的很,拉着他说个没完,连他小小的打了个哈欠,都未能暗示成功。
赵轩又约他赴宴,贾玩以重孝在身推辞。
所谓有其主必有其仆,便是赵轩表现的再平易近人,那一句“大胆”,已经让他对这位二皇子殿下好感全无了。
而且,他很反感这种用打压身边人,来向旁人表示看重的行径。
“贾侍卫,小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应允,”赵轩正色道:“贾侍卫武功高强,小王仰慕之极,想以大人为师,学习纵横沙场之术。若贾侍卫不反对,小王这便去请示父……”
“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请,那就不要开口,”平静沙哑的声音传来,打断赵轩的话,淡淡道:“贾大人身为一等侍卫,正三品武官,却不知你二皇子殿下的属官,是几阶几品?”
给皇子当师傅,听起来地位尊贵,但文师傅和武师傅是两码事,不过赵轩的意思,自然不是让贾玩放着侍卫不做,去当他的教习,不过是借着这个关系,拉进双方的距离罢了。
被人当众扫了颜面,赵轩神色一冷,看向贾玩身后不远处坐在肩舆上的赵轶,冷冷道:“大哥的意思,是说我不配用他?”
赵轶淡淡道:“你知道就好。”
赵轩脸色有些发青,又深吸口气,笑道:“罢了!父皇说了,大哥身有残疾,让我们凡事让着大哥一点儿,小弟不同大哥争执……”
转向贾玩,道:“贾侍卫,本王等着你的好消息。”
不等贾玩答话,带着人匆匆离开。
贾玩很是无奈:就知道出了风头,必然有麻烦上门,不曾想来的这么快。
退后两步,给赵轶的肩舆让开道路,赵轶却不走,沉默了一阵,才道:“你先前送的……轮椅,很不错,本王很喜欢,多谢了。”
贾玩在他脸上,还真看不出喜欢的意思,道:“殿下不嫌弃就好。”
赵轶又道:“江南寻医之事,有劳贾侍卫费心了。”
贾玩道:“分内之事,殿下客气了。”
赵轶道:“我听说江南多奇人,也不一定非要当初贾侍卫遇到的神医,若有别的好大夫,也烦请贾侍卫代为请回京城,不管能不能治好,本王都有重谢。”
贾玩看了赵轶一眼,这话里的意思,是让他随意找个大夫来,将他“治好”得了?
这算不算是赖上他了,一心一意要在他“手上”将病治好?
只是乾帝发话,他想不被赖上也不成。
不过既然随便哪个大夫都行,又何必非要去江南折腾一圈?千里迢迢不说,还因天寒地冻,以致水路冰冻,陆路积雪,走一趟委实不容易。
想了想,道:“我倒是知道一位姓张的先生,听闻学问渊博,医术精湛,却并非行医为生,数年前家兄曾托人请他回府,为家中女眷看过病,看情形,确实比宫里某些太医强上几分……待我回去,打探下他如今住在何处,若就在京中,便为殿下请来一试,可好?”
赵轶点头:“如此有劳了。”
拍拍轿身,示意轿夫前行。
贾玩吁了口气。
和赵轶说话挺累人的,只看他假装双腿残疾,一装就是六年,就知道他的处境有多凶险,偏他因行动不便,身边时时刻刻都有人跟着,同他说话吧,怕哪一句不小心就落到有心人的耳朵里去了,害人害己,不理他吧,这人还又喜欢多心。
只能这样你来我往的虚套着……心累。
那个张友士,倒不是他随口瞎编的,毕竟唱戏也要唱全套,别赵轶辛苦装了六年,最后却被他坏了事儿不是?
回到宁国府,贾玩派人托宝玉去打听张友士的住处,自己回房洗澡睡觉。
他记得贾珍说过,张友士是冯紫英幼年的先生,贾玩常年不在京,同冯紫英并不相熟,且重孝不便上门,托给宝玉最好。
贾玩这一睡,就到了第三天下午,却不知贾府因为他的升官,着实兴奋了几天。
贾玩边吃饭,边听玉盏唠叨:“宝二爷前儿就打探出那位张先生的下落了,就在离京不到三日路程的地方,两位老爷都说,这点小事,不必劳烦爷您亲自去,让琏二爷硬拉了冯紫英一起,昨儿一早就出发去请人了。顺利的话,五六日就回来了。
“老太太和两位老爷,知道爷您升了官儿,欢喜的不知道怎么样呢,都说让爷您睡醒以后,过去一趟呢!
“这两天,有不少人登门道贺,都是蓉哥儿出面接待的,送来的礼品也都入了库,礼单就在案上,爷有空的时候记得看看……”
等贾玩吃完饭,贾蓉也被叫来了,贾玩先前就要找他算账,可惜被叫到皇宫打架去了,才拖到了现在。
贾蓉也知道不妙,战战兢兢请安,贾玩道:“先前我说的话,你是一句都没放在心上,这才几天,就敢上万两银子的贪。我也不同你多说,回你的屋子收拾东西滚吧!那一万七千两银子,我也不讨回,就当是你的安家费了,自己在外面置了房子过吧!”
他这边为了修园子都被逼的卖庄子了,结果这些人,上万两银子一笔的贪。
贾蓉大惊失色,哭丧着脸道:“求叔叔明鉴,那一万多两银子,真不是侄儿贪了啊!采买尼姑道姑的事儿,都是……都是玄真观代办的,侄儿就是过了一趟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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