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很厉害的妖怪吧?京都高专那边没传过什么信?”这种只能封印的大妖怪出现,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不信那边没人知道。
五条悟勾起嘴角,语气听不出是夸奖还是讽刺:“大概是他们能搞定吧,毕竟曾经封印过羽衣狐的花开院,也驻守在京都嘛。”
夏油狐也不是不知道东京和京都向来塑料姐妹花,但是如果消息属实,面对羽衣狐这么强大的对手,京都咒术师竟然不向东京求援?
现在可不是千年前鬼神横行的年代,也完全比不上四百年前的神秘侧繁盛。如今阴阳道没落,除妖师和咒术师也小猫两三只,只有什么都不会的普通人,占据着世界的绝大多数。
多可笑啊,强大的生物龟缩一角,弱小的猴子横行无忌。
“如果羽衣狐杀的都是猴子就好了。”他有点惋惜地咂咂嘴。只是如果羽衣狐乱世,除了非术师,肯定还会有大批的咒术师被牵连死去,这怎么能让他接受?
他又想起滑头鬼的话:在不知道多久的一段时间之后,自己就不再是人类了。夏油狐低落的把脸埋在尾巴下面,不光彻底和猴子分属两族,也和身为人类的咒术师同胞们不是同类了,而另一方的妖怪世界,他几乎一无所知。
而且妖怪的生命可以长达千年之久,一千年以后,这个世界上还有他熟悉的人事物吗?说不定,那时的他,连悟的样子都记不得了吧?越想越难过,黑色的毛绒团子散发着不为人知的沮丧。
“好啦,滑头鬼不是说了,羽衣狐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不如你先想想怎么恢复人形怎么样?”五条悟大力揉了揉狐狸脑袋,把体型小巧的狐萝卜揉的东倒西歪,“虽然我是巴不得你保持这么可爱的姿态久一点,但你已经开始不安了吧。”
自从回来之后,小狐狸就时不时的看着他发呆,一副难过的样子,还自以为藏得很好。五条悟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自己也有些纠结,他对长久的生命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可杰总是喜欢胡思乱想,如果放他一个人活得太久,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放心吧,你一定是死在我手里的。”不会再留下你一个,茕茕孑立于无人的荒原之上。
“不安?你在说什么傻话,我有什么不安的。而且你想杀我,早干嘛去了?现在晚了!”夏油狐打起精神,强撑着嘴硬,“不就是让咒力和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畏相互融合?分分钟的事好么!”
两爪一踹,谁也不爱!
至于心里怎么想的,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
这几天,夏油狐一个狐躲在房间里,抱着奴良滑瓢送给他的册子努力学习,探索着所谓的“畏”和咒力共存之道。
那本册子是奴良滑瓢几百年间对妖怪和畏,甚至对人类的感悟,行文散漫不羁,看得出只是自己随手写下的话语,大概是没想过要给别人看的。只是毕竟是两个顶级咒术师的人情,虽然滑头鬼喜爱霸王餐和空手套白狼,但太过分也是会被抓住锤爆的呀~
在夏油杰言笑晏晏中,奴良组初代目才一脸肉疼的拿出这本手记,连他孙子陆生都没有看过呢!
按照夏油杰所理解的,“畏”是让其他人类或者妖怪,对自己产生敬畏,恐惧,从而产生的能量,而咒力是从自身的负面情绪之中提取出的能量,既然都是从情绪之中产生的能量,而且都是负面属性,应该有相通之处才对。
他沉下心体会着从前隐藏在咒力运行之下,微弱到他从来没有注意过的“畏”。
就好像黑夜中亮起点点星光,又好像波涛万顷中跃起条条飞鱼,夏油狐突然发现在流淌着的咒力周围,环绕着如涓涓细流的深紫色能量,它不时顺着咒力流动,但更多的时候,则是与咒力发生碰撞和对抗,反反复复,异常头铁。
“…这就是畏么。”他喃喃自语道,眼睛明亮极了。
身为不知名大妖的后代,夏油狐天生站在更高的地方,光是随着血脉传来的这么一点点畏,就足以让很多小妖怪望尘莫及。
当他意识到它们的存在,呼唤曾经沉睡的力量时,一直依靠本能运转的畏就开始回应他的呼唤,越来越多的能量,开始欢呼雀跃。
夏油狐闭上眼睛,专心操控着畏,那些终于得到注视的能量亲昵的凑上来,蹦蹦跳跳。随着他的动作,淡紫色的光芒浮现在四周,像是一条条光带,轻柔的飘荡在空气中。
小狐狸小臂长的身体渐渐拉长,柔软的绒毛消失不见,莹白的皮肤,黑色的长发,还有…肉肉的小短手?
这又是怎么回事?!
夏油杰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短短的五指,肉嘟嘟的小臂,一掐一个印的柔嫩皮肤。
“杰?”
感应到客卧里涌动的能量,五条悟心知夏油杰有了进展。
他不想打扰这么关键的时刻,选择在楼下等他,但楼上已经安静了好一会儿,为什么还没有人下来?难道出了什么差错吗?抱着担忧的念头,他向客卧走去。
推开房门的那一霎那,五条悟觉得自己看到了终极。
第18章
我真的不是正太控。
五条悟勉强维持大脑正常运转。今天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会看见这副景象。
乌黑细软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只有几缕调皮的挡在脸颊前,圆鼓鼓的包子脸,带着小孩子特有的粉红色手肘和膝盖,还有…大大的狐耳和毛茸茸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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