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是多么糟糕,难道就不担心会遇上什么匪徒,或被人看见罗宾森家么子竟然出没在那儿?
「是的,淘金者。」伊文的笑容仍然完美,连恩怀疑他能整天维持同样的唇角弧度:「你会出现的,对吗?」
连恩感觉自己的脑内运转速度飞快──去吗?虽然伊文并未明说要他去干什么,但和主人交好的贵族私下和他会面,不外乎就是想探听公爵阁下的事?这种话还真不好就地聊起,若是为此大剌剌出入罗宾森家,更会引人侧目。
可淘金者也算不上什么适合的地方。连恩思忖。在先行前来王都打理宅子的一个月,他听见的罪案十有八成与那有关,不少都是莫名就被砍了刀挨了捅,纵使他是个身体还算健壮的成年男子,要他前往那种场所,想着还是不免阵阵发怵。
得推拒才行,纵使可能失去得到罗宾森先生青眼的机会。红髮男仆低下头,恭顺地回应:「先生,实在非常抱歉,恐怕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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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特现在的贴身男仆叫什么来着?艾德?」
伊文垂着眼,转着手指上戴着的铂金素戒,上头镶着的小钻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我得直说,作为贴身男仆,他远远称不上适任。就我观察而言,你更加适合担任李斯特的左右手。」
垂在身前的手指倏然一动,连恩抬起头:「您──」
「在淘金者继续聊吧。」伊文的视线越过他,看向正往这处走来的美貌男人,和与他形影不离的青年:「如何?」
「──是,我会去的。」红髮男仆应了下来,压抑的狂喜使他语调微颤:「先生。」
总算熬到了休假日,几天裡头都在臆测伊文意欲何为的连恩缩在酒馆一角,嫌恶又畏惧地盯着眼前油腻发亮的木桌。
这儿真不是他该来的地方,就连庄园马厩裡头镇日被马啃咬的栅栏都比这干净点。连恩暗忖,碰也没碰为了不让老闆将他赶出去而点单的葡萄酒──光是色泽就泛着诡异的青光,他怀疑这酒混了不少来路不明的液体,可能还包含这条街上所有住户家的馊水。
所幸如坐针毡的时间并没持续太久,穿着打扮和素日大相迳庭的伊文走了进来,看上去对这儿熟稔地很,甚至还轻松地朝大鬍子皮杰打了个招呼,并得到了回应。
连恩感觉有些不妙,说不上是哪儿奇怪──罗宾森先生和这种灰色地带的人们来往,本就很不对劲,不是吗?可他连一点儿想隐藏的意思也没有,反倒像是故意表现出来一样。
说不定今天来这儿是个错误的决定。红髮男仆警醒地看向坐到桌边的伊文,思索着现在找个理由离开是否还来得及:「罗宾森先生,事实上,后来我想了想,阁下想让谁当他的贴身男仆,哪裡是我能评论的呢?今天我是来与您道歉的,恐怕我无法再和您说上更多了。」
「是吗?」伊文似乎对他的畏惧退缩不怎么意外,嗤笑了声,神色仍与平日裡温和的模样无异:「那可太迟了。在你走进这儿的那一刻,拒绝就不该从你口中出现。」
浑身寒毛都竖立起来,连恩绷着声音,试图令自己听上去不那么可笑:「先生,我不明白──」
「不明白?」伊文抬起手,慢条斯理地摩挲那枚铂金指环:「李斯特如果知道你出入这种地方,甚至偷了我的指环,就为了还上在王都染上博弈恶习后欠下的赌债,斯图亚特家还会要你这样的仆人吗?」
全然颠倒黑白的陈述使连恩禁不住颤抖:「您──是您让我来这的──」
「噢,那是空口无凭的辩解。」伊文懒洋洋地看着他,抬手一扬,贼眉鼠目的矮小男人顿时自旁窜出:「我可是有证人的。赞尼,他欠了你钱,所以拿这枚戒指给你想抵点债务,对吗?」
赞尼朝他点头哈腰:「是的,正如您所说。」
终于明白自己是踏入了难以抽足的泥淖,连恩白着脸,手指按在散发油腻霉味的木桌,用力地指头泛白:「您──您究竟想做什么?我不过是个普通男仆,实在不值得您费心设计。」
「当然不是为了你。」见他总算认了命,伊文让站在一边的赞尼回到自个位置,无害地微笑:「别担心,关于赌博的说词,那是在你不配合时才会传进李斯特耳裡的。倘若你听话,那么我上回说的也是真的,你确实更适合贴身男仆的职位。」
已经对他失去了信任,连恩戒备地吐出一句:「我的荣幸。」
「别用那种脸对着我。」伊文不怎么愉快地皱起眉,像是不能理解棍棒后给的糖为何不能让对坐着的卑微仆人敛眉恭顺:「这也被视为不配合,让我们愉快点聊天吧。」
谁能在被设计诬赖后还没事一样微笑?连恩压住想逃离现场的衝动,勉力扯出笑容:「您想聊什么?」
伊文微笑着,在周遭的嘈杂声中朝他靠近了些。
「聊聊缠在我好同窗身边的那位,」他顿了顿,和善的笑容再度扩大。
「──吸血鬼。」
「──我们到了,堂兄。」
领着打扮比前日随意许多的李斯特和男仆,康奈尔走进间由外边看上去不怎么起眼的商铺,和守在柜檯前方的老闆交谈起来。
方才还疑心着族弟是否走错了地方,进门以后看清内部,李斯特便诧异地回头低语:「看那儿,这么大的红宝石,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吸血鬼无波无澜地顺着他下巴尖扬起方向看去,店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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