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中除了太宰治能实现「读懂所有书中世界」的能力,就没有人能够有这项能力,除非是像我和陀思都在「书」上写下「当我们接触到『书』的时候,就会恢复自己做的一切的记忆」。
如果我找其他人帮忙的话,『书』是放在陀思那里的。他只要翻开就可以检查内容。
所以,太宰治是最好的合作对象。
而且,最关键的是,取得信任的话就是要会演戏。但是这是我的弱点。我个人希望,如果能不演戏的话,我就不演戏。
现在,把陀思放进了一个没有异能的世界里面后,就相当于「最初世界的陀思」被关进书中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面,他会被剥夺所有的记忆。如果他觉得在那个世界是满意的,没有「书」的存在,也不会让世界崩坏,正好可以满足陀思最初的想法。
合上书的时候,我就打算走了。
知道我在做什么的太宰治问,不跟其他人告别吗?
我学不会告别。
对我来说,告别很奇怪。
看我不发话,太宰治眯着眼睛说道:看样子就打算默默逃跑了,感觉像是不敢面对告别,就落荒而逃一样。
你在学园都市也说过一样的话。
我知道,所以才故意说的。
你其实还是会告别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太宰治总是怂恿我去做这些事情,继续看着太宰治想知道他说什么。
太宰治说道:学园都市那里的时候,你不是学会拥抱告别吗?
太宰治最麻烦的地方就在于,他参与我生活中太多关键的经历了,这也意味着他知道太多我的事。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想说什么?
中也不见一下吗?乱步先生他们也不见一下吗?
我走之后,书也会消除我的存在,这样也有必要吗?
太宰治煞有介事地说道:好好地结束,才有好好的开始。
我走了。
我不打算和他多说了。
你这样回去,要是被他们知道你做了什么事的话,你会被打的。太宰治说道。
我抬头想了一下,很难想象那是什么画面,他们不会知道的,也没有必要知道我做了什么。离开的时候,我觉得总是被太宰治这样追着问,他一定会一大堆长篇教训我的话。
对了,所以,你现在知道了吗?
什么?
网恋。
太宰治倒吸一口气,神色阴冷地反问我:你为什么不说清楚一点?我估计他后悔的还不止这个点,还有每次我跟他说「我不喜欢他」的时候,他一而再地表达好感。想起这些的话,我估计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其实搞清彼此关系之后,反而就没有联系了。你理解为「分手」就可以了。
正常逻辑上,这样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太宰治说道:这件事我可做不了主。
这有什么做不了主,我才想开口说。
太宰治就从我眼前消失了。
或者说,我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夏天的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蝉鸣声悠长。我眨了眨眼睛,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是个小孩子的手。
我的手指往手心处抓去,虽然是下意识的动作,但做完之后,莫名觉得自己像是正在自我调试电子脉冲的机器人。我站起身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像是失去支撑一样顿时垮了下来。
我回到十二岁了。
按照计划,应该是确实到了十二岁。只是我穿的衣服还是十九岁的衣服,难免有些松松垮垮的。
十二岁是我人生中最难以解决的空白。十二岁的时候,我计划从WhiteRoom彻底逃出来,想在最后一次和复制人一号交接完「思维模式」后,就死遁离开实验室和学园都市。但是其实那次实验过程中,因为装置倒置的关系,我被强迫陷入昏迷了。
我只是想知道那段空白是什么。
在圣杯战争中,作为圣杯容器的爱因兹贝伦曾经给我看过我内心最想要的东西。但是,我始终认为,愿望这种东西是要通过自己策划谋算得来的才有真实感,这种随便摆在自己面前的,总会消失的。既然圣杯什么都可以办到的话,我想要一个已经错过的解释。
就是因为错过,才需要奇迹来实现这个愿望。
我也不知道之后会怎么样,根据混沌学的蝴蝶效应来说,我回到我十二岁的现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影响到未来的发展。但是无论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对我来说,不是都一样吗?
只要最后是我赢下来,就好了。
我可以停在十二岁的年纪只有一个星期,之后就是回到书外的现世。当时进入「书中世界」的时候,我才十六岁,之后结束这段时空之旅的话,我应该也只是回到十六岁。
仔细想想,为了应付折腾人的陀思,我都已经过了比我想象中还要多的岁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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