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救我出来啊!
梁昭歌腾出手敲敲柱子遗憾道:拔不出来,许是要寻管家拆床了。
祝久辞崩溃:昭歌还不去?
梁昭歌向后靠在床沿又紧了紧怀中的宝贝,眯起眼睛道:天已黑,怎好麻烦管家。小公爷不若在此歇上一晚,等明日管家来寻可好?
祝久辞大惊,求生欲登时强烈,拼命扭动身子,抱着他的梁昭歌却面容越来越红,失神之间,竟是没抓住祝久辞,那人从衾被中探出脑袋,一时之间,四目相对。
昭歌。
嗯。
你不是说我卡在柱子里了吗?
嗯。梁昭歌重新抱住他,卡住了。
时间静谧了半刻,祝久辞炸锅,伸爪子捏住梁昭歌脖颈,太过分了!湿透的墨发散下去落到梁昭歌面容上,刺得他闭上眼睛。
我错了。某人嘟囔。
道歉没用!
梁昭歌闭着眼睛起身,小心将祝久辞放到榻上,随手取来软绸细细擦他墨发。
绸缎并不吸水,但是祝久辞的墨发娇养惯了,若是拿软布擦,第二日定要炸毛打结,梁昭歌每每只好拿绸子一点一点沾去水分。夏日还好,也算干得快,冬日却是要一个时辰才能擦完,有时天色晚了祝久辞几乎睡着,梁昭歌便等墨发擦干后小心将人抱到榻上,哄着那人睡安稳以后再拿玉梳替那人顺发。
今日确乎是惹到小祖宗了,祝久辞提着衾被站在榻上,比梁昭歌高了些,气哼哼俯视他。
小公爷坐下来,昭歌替你擦发。
不要!
不擦干要着凉。
不用你,唤阿念来。
梁昭歌身形一晃,接着道:阿念睡着了。
骗人!
梁昭歌牵他衣袖:小公爷莫不是忘了阿念患那梦行症,现下叫人岂不是折磨他。
祝久辞没了声,确实有点心疼:那别的仆
梁昭歌忽然踮脚尖按住他的脑袋,小公爷不坐下来也行,昭歌总能够着。
祝久辞安静了,看着这人微微探身的举动,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总是这般温柔。
偏是惹他气得发疯也能不动声色就把人的怒火尽数堵回去,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二人就这样一高一低站在榻前直到头发擦得半干,梁昭歌将名贵的绸缎丢到地上,牵着祝久辞坐下。
小公爷消气了?
祝久辞扭头。
梁昭歌瞧见他消气,转而仰头盯着绫罗软帐道:明日正月上辛
祝久辞脸色瞬间褪得煞白。
第113章 摸腰
梁昭歌盯着祝久辞苍白的面容, 心里揪得疼。
小公爷担心我吗?
祝久辞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激荡的情绪,声色尽可能平稳道:祭祖大典有何可担心的,昭歌不都说了么, 两个时辰便结束了。
梁昭歌又取来干净的绸缎替他擦半干的发尾, 他低着头极温柔地抚着墨发,像是对待世间珍宝一般, 他温柔道:小公爷骗不了我。
祝久辞没了声音。
小公爷可是有心事?
祝久辞咬着舌尖,心底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 辛涩难言。他看着那人白皙的指尖拂在墨发上, 华美的绸缎一点点擦去水珠, 轻柔拂过,墨发玄亮, 忽然不忍心告诉那人真相, 他说:宫服单薄, 如何抵得住两个时辰寒凉?
梁昭歌笑起来:小公爷原来是在担心这个。他牵起祝久辞的手放在掌心护着, 里面悄悄穿几件不就好了?
祝久辞松一口气,竟是骗过了他, 便接着他的话语道:昭歌爱美, 如何愿意在宫服下穿上几件臃肿的衬裳?
百官齐列场面壮大, 何人能看得见我?梁昭歌起身将软绸放到一旁, 回到榻前掀开绸被让祝久辞躺进去。
他俯身掖好被角, 坐在榻沿看他:梅魂似是起效, 许久未有咳嗽, 许是明年开春就好全了。
梁昭歌将祝久辞往榻铺里面挪挪,自己平身躺下,他看着上方华丽的流苏垂饰似是想到了什么, 开口道:等身子好全了,便陪小公爷离开京城。
祝久辞惊讶,还未开口,只听见梁昭歌接着道:小公爷总说要出去看看。壮美河山,辽阔海域,蔚蓝天空,闻者胸襟激荡,不再沉溺一足之下。前二十年我自困于屋宇,不知晓世间天地美好,如今小公爷让我窥得天光,自是不愿再放过。
祝久辞难言心中震撼,他以为要花许多年才能让梁昭歌看见世间美好,却不曾想,他早已走出来站在阳光之下等他。
对祭祖大典的一番忧思霎时显得微不足道,与这件事相比,那不过是人生路途上一点波折坎坷,如何能与那人愿意迈步的决心相提并论。
桃花开的日子,我们出发可好?梁昭歌侧过脸看他。
祝久辞滑下两颗泪,顺着鬓角流进墨发,霎时不见踪影。
梁昭歌却看见了,一时慌张,半支起身子看他:小公爷怎么了,是昭歌说错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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