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这天刚好是冬至。
    都说冬至饺子夏至面。
    谭暮白从小跟着母亲一到冬至的时候，必然是要吃饺子的。
    所以，这天早上一醒过来，去洗漱完了之后，方娟就从厨房出来，身上穿着围裙道：“你这个手术要做很长时间吧，我早起来包了饺子，有素三鲜的，也有红萝卜羊肉的，快来吃了再去手术室。”
    “妈，干嘛起的这么早，我随便应付一下就好了。”
    方娟微笑：“今天这种日子，怎么能说随便应付就随便应付的，你做手术的人可是受到大家关注的，吃饱了好好进手术室。”
    “嗯，辛苦妈了。”
    谭暮白收拾好了之后，就去餐桌前面吃饭。
    方娟给她盛了饺子汤放在旁边：“先喝汤再吃，省的胃不舒服。”
    “嗯。”
    谭暮白点头。
    看身边没有陶陶的影子，就开口问方娟：“妈。”
    “嗯？”方娟看她。
    “陶陶还没起啊？”
    “小孩子觉多，可能是睡懒觉了，不用管他，你先吃，我等你吃完去上班之后，再去喊他起床吃饭，小孩子还是多睡点觉比较好。”
    方娟说着，给她往碗里面夹了个红萝卜羊肉饺子：“吃这个，这个是肉的。”
    天下的母亲大抵都差不多，有肉都想要给孩子先吃。
    方娟也不例外。
    给谭暮白放在碗里面之后，就催她：“赶紧吃吧，吃饱了去上班，今天这个大手术你是主刀医生，可不能迟到。”
    “嗯。”
    谭暮白应声，然后低头吃了碗里面方娟给夹过来的饺子。
    方娟看着女儿把饺子吃了，不知道怎么，就想起来了自己那个命薄的丈夫。
    一边吃饺子，一边开口：“咱们家也没有特别成器的孩子，就出了你这个一个女儿，比较争气，本来我也以为你年轻，这几年可能也就是平平常常的，却想不到，这么几年的功夫，你就能主刀做这么大的手术了。”
    虽然方娟懂得医理不多，但是女儿能够成为元参谋这种大人物的主刀医生，必然是能力十分优秀。
    她一直知道女儿是一个努力又聪明的孩子。
    如今有了这样的成就，也让她觉得十分的欣慰。
    忍不住，就有些想起往事来。
    叹惜道：“要是你爸这个老实人还活着就好了，你爸要是活着，看着你这个女儿这么有出息，肯定会很高兴的。”
    “嗯，妈，您也快吃饭。”
    谭暮白给方娟也往碗里面夹了好几个饺子，都是肉的。
    方娟也知道，每次提起早逝的丈夫的时候，女儿也会伤心难过。
    就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起来：“行了，不说他了，咱吃饭。”
    谭暮白点点头。
    方娟却是整个早饭时间，都在往女儿的碗里面夹饺子。
    谭暮白吃饱了的时候，碗里面还有半碗：“妈，您给我加这么过来，我都吃不下了。”
    “没关系，我热热吃了就好了，你中午回来吃饭吗？”
    方娟问谭暮白。
    谭暮白想到那个超长的手术时间，就笑了一下：“手术做不完，晚上回来吃吧。”
    “好，你晚上想要吃什么馅儿的饺子？”
    谭暮白被母亲这样问到，就好好想了想，道：“想吃野菜饺子。”
    “你这口味真是刁钻，”方娟笑着道，“我下午去超市，看看有没有荠菜。”
    “嗯，妈您照顾好陶陶，我先去上班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