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去了, 魏公公应该值内殿的, 奴去找他来给公主说说?”蕴儿说完,转身打了伞出去。
回来的时候, 她和魏舂俱已浑身湿透。外头那风啊雨啊那么大,哗啦啦倒水一般,有伞也不管用。
“回公主,是殿下在信上嘱咐奴的。殿下说,最近但凡公主弄坏、砸坏的,都不予修理。”
“这屋顶是公主上回爬上去追逐小蝴蝶时失脚踩坏的,按理说也算在公主弄坏的范畴, 所以不予修理。”
豆蔻大眼睛愣了愣。
“那...上次我不小心把哥哥屋顶砸了个穿透呢...”哥哥自己的地方,他总不能不让人修吧?
“一样的。”魏舂恭恭敬敬回禀道:“殿下说了,公主砸坏的是他的东西也一样,不能修。”
听到这里,豆蔻吃惊一下,光亮的瞳孔猛地一缩,赤着足就往磅礴大雨处跑去,身上还穿着寝衣。
她冒雨来到哥哥的寝殿,发现大雨已经将殿里的东西冲刷坏了,书案上、珍宝架子上还有许多哥哥看完又看,爱不释手的孤本,如今都被大雨把墨洇掉了。
小少女在四下漏雨之下将所有弄湿的书籍逐叠逐叠搬到了安全的位置,并且开始呼叫旁边的宫人帮忙道:“快啊!你们快过来帮忙啊!”
宫人们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会后,最后还是决定上前帮忙。
可也没用,不少珍贵的孤本就这么毁了,当真可惜。
那夜豆蔻忙活了半夜,魏舂让厨房给她熬来了一碗姜汤祛寒,并且把另外一封信笺交由她手中。
小少女看完信中兄长的话后,脑袋一下子就耷拉了下去,觉得羞愧难当,没脸见人了。
然后往后好长一段时间里,都看到那个淘气捣蛋,经常砸坏屋顶,动则撞坏门窗台桌的公主,捋起袖子蹲在屋顶修瓦,逐片瓦砾逐片瓦砾用湖泥粘好补上去。
背着书篓子经过的傅珞灵看见了,脱下篓子,也学着豆蔻往日爬上大殿前那棵高大的槐树上屋顶的样子,爬了上来。
“公主,臣来帮您。”傅珞灵负手立在房檐之上时,公子如玉轻笑的样子让人想起了长在竹林间玉洁冰清的兰。
可豆蔻晃了晃神却“啊”一声失足往檐下坠去,幸亏摔在了铺满软垫的罗汉榻上,倒没摔着哪里。
原因是小少女晃神那下,脑海里满是白兰沾满旖旎色彩的画面。
“公主,最近您好像都在刻意避着臣。”
傅珞灵如今已经连中三元荣升新科状元,在翰林院谋了个整理文书的职务,所以不是经常有时间来东宫,但最近也明显感觉公主对他态度变化太大。
“你要是个女的就好了。”豆蔻叹气道。
她总不好告诉他,因为自己幻想到让人面红耳赤的事情了,所以看着他时总是别扭?
哎,也不知到别的姑娘长大过程中会不会遇上像她那样的烦恼,看着异性时会觉得脏?又或许别的姑娘根本不像她知道的那样多,自然就没有这种烦恼了。
哥哥也是男人啊,不知道他...
正当豆蔻神游太虚的时候,旁边的傅珞灵又唤回了她的注意。
“公主,您可知道,日前太子殿下成功剿杀了大绥的皇太子,眼见着战事缓和下来,今年过年的时候,殿下大概能够回来短暂过个节再走了。”
“真的吗?!”豆蔻一听,大大的杏眸亮了。少女那一张明若牡丹、灼若芙蕖的脸被衬得更加惊艳,傅珞灵看着呼吸一窒,脸红到了脖子边,连忙急急辑手垂下头去。
从六月到寒冬的时间里,豆蔻都在专心上课、练琴和修理门窗台桌的时间里渡过,最近她收敛了不少,连陪大汪的玄玄玄玄玄孙,呜溜儿玩耍的时候,都注意放轻脚步,不再像以前那样肆意嚣张了。
蕴儿把放着糕点的瓷碟搁在她桌子边,她只顾着看籍,随手一碰,把碟子摔破了。蕴儿打算把碎碟子收拾好扔掉的时候,豆蔻突然伸手拦住了她:
“碟子我能粘好的!别扔!”
蕴儿又好笑又为难:“公主,坏了就别要了,东宫又不是用不起一个碟子,把手弄破不是更糟?”
豆蔻明亮的圆眸不管何时看都像淬满了碎光。她嘻嘻一笑,怀里捧着一个布袋,小心将蕴儿簸箕里的瓷器碎片都收集了起来,道:
“蕴儿,你尝过土的味道吗?”
“好好的干嘛要吃土呀?”蕴儿纳闷。
“我尝过了...很腥,微苦涩,硌牙。”豆蔻一想起来那个味道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蕴儿惊讶:“公主放着好好的糕食不吃,干嘛要去吃土?”
“我只是想尝尝那滋味,哥哥在信里告诉我,西境战乱,那儿的人颗粒无收,大部分都要靠吃土过活。尝过一回以后,我再也不想尝了。可是他们却得天天吃。”
豆蔻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还带有一抹一触即消的浅笑,可说完以后,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豆蔻在很小的时候,虽然也为吃食犯过愁,但那会儿有频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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