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叹了声,气急道。
可他明显察觉到小姑娘的情绪不对,她就一直抱着床榻的腿,不停地用稍微有点肉的腮蹭着。
谢元祐摁住脾气,深吸口气蹲下来,压抑住情绪道:“你...怎么了吗?”
那双蓄满晶莹泪花的圆杏眸一下子朝他转了过来,定定地望着他。
谢元祐发现,自己不大能直视这小家伙无助又可怜的眼神。
每次她一用这种目光看他,他就忍不住心里发虚,内心疚怕。
“殿下,这大晚上的,您一定要亲自到寒月宫一趟吗?”
魏公公帮着宫人给太子殿下和小公主披好袍服,又亲自上前压了轿,让二人好上去。
“奴听人说过寒月宫位置偏阴偏寒,到夜里容易招惹邪祟,殿下要去取什么东西,最好还是明早再去吧?或者跟老奴说一下,老奴替殿下跑一趟?”
魏公公又苦口婆心道。
“得了,起驾吧,公主一定要亲自去一趟。”谢元祐语气疏冷,手边不由又将怀里的小家伙裹紧了一圈狐裘,包得密密实实的。
刚才小豆蔻泪眼看他的时候,目光又不由自主往洞开的殿门外眺望过去,发现看不穿那堵隐在夜色中暗沉的宫墙后,又垂下眸子里,用腮边无意识不停蹭擦着床榻下的柱脚,谢元祐就知道,小家伙一定是有什么眷恋的东西落在寒月宫了。
不亲自带她跑一趟的话,今晚或者以后的每一晚,大家都别想安宁了。
按理说,她的狗狗们都带到东宫来了,那面大鼓也正在修复中,寒月宫残残破破的,她还能有什么惦念的东西么?
总不能是惦念整座寒月宫,他得将宫殿拔了,运来东宫吧?
努力回想上辈子,那时候他也没多关注她,压根也不知道她的需求啊。
等轿子重新回来豆蔻出生并长大的困兽宫殿时,豆蔻一下子就从哥哥怀里扑了出去,像野狼一样飞快地隐匿在了荒凉冷宫的夜色中。
“这...殿下,小公主会不会不肯回去了呀?”魏舂看见此情此景,不由地担心道。
谢元祐没有说话,只是淡然地拂过披袍,也跟着大步跨进了这座肃然萧条的冷宫。
可等一丛人挑着灯烛进去没多久,谢元祐就看见小皇妹口中叼着一根尺把长的骨头,眼里欣然地跑了回来。
谢元祐俯身执起小皇妹的一对手,牵着她立起,又蹲下借着灯笼的光,替她拍了拍狐裘上沾染的尘灰,冷峻的眉峰皱得紧紧,压低声量斥责道:“不是告诉过你,走路要用双脚,双手不是用走的,是用来写字抚琴的,一定要保护好。”
魏舂等人暗暗吃惊,却也只是在后方默默地看着不敢作声。
眼看那位冷傲自持的殿下居然在小姑娘跟前屈蹲下来,而且竟还细心地替她擦拭手心的脏污,细细地告诫,带着严厉的斥责,但更像是呵护备至。
魏舂看来,太子殿下简直就把小皇妹当自个的孩子养,甚至...他还更像在扮演母亲的角色,哦不,他这是比普通母亲还要细致呢。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魏舂立马被这想法惊呆了,慌忙垂下头去,不敢再继续想。
豆蔻一定要回来找的这根骨头是根羊腿骨头,这是她三岁那年第一次吃上的肉骨头。
那会寒月宫侧门外一条狭道是后方御厨房通往宫宴的小道,不时会有托着宴会菜肴的宫女从那道上经过。
有时候运气好,遇上一些新进宫手笨的小宫女,会在偷吃的时候不小心洒落一些到地上,小豆蔻在下方的门缝发现了就会挠出小棍子去够。
三岁那年有一次很幸运地,竟然一整只烤羊腿掉到门缝边,小豆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将那羊腿上的肉撕了好几次才勾了进来。
后来她懂事地将大部分的腿肉都分给她的狗狗们吃,自己只留着腿骨处粘着的肉。
可这已经够她回味的。
后来啃剩的这根骨头就成了小豆蔻每夜入睡前抱着睡的东西,如同孩童总爱抱着幼时小枕头睡的习惯一般,少了它,豆蔻这些日子在东宫总是睡不着。
那天夜里太子带小豆蔻来冷宫取完骨头后,小豆蔻一回到东宫,就抱着骨头赖在太子床榻底下,怎么也不肯到隔壁小院去了。
魏舂带着一大群人在太子寝宫中,犯了难:“殿下,这该...”
谢元祐掀开被褥,看了看漆黑的床底下,抱着根骨头眼睛亮得发光,安安静静趴着的小姑娘,转头对魏舂说:
“无妨,今晚就让公主留在这,你去搬个小榻子进来吧。”
“喏。”
在东宫这么多日以来,小豆蔻终于睡了个颇为安稳的觉。
一觉睡醒,等哥哥穿着玄色很有架势的衣服,身上浸着一阵屋外的寒意进来时,她搂着骨头就被哥哥冰冷的说话声吵醒。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看着公主,怎么孤才走一会,公主就又睡床底了??”
屋内的宫人们纷纷跪下惶恐道:“殿下恕罪,小公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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