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喜欢彩玉，俺俩是前生的缘分……。”
    张铁生不得不实言相告。
    虽说只有21岁，但他的心里年龄早就成熟。
    这种事情应该快刀斩乱麻，免得巧玲受伤更深。
    “那俺咋办？俺咋办？！”巧玲哭了。
    “巧玲对不起，这辈子我注定要辜负你……。”
    “不！俺不！铁生，你别丢下俺好不好，求你了……！”
    巧玲扑过来抱上他，哭得更厉害。
    “巧玲，知道上辈子咱俩为啥能一起生活三十年吗？
    可能上天为了让我还债，你的债还清了。
    这辈子我是来还彩玉那份的……。”
    “彩玉知道不知道你喜欢她？”
    “不知道，目前她仍旧把我当哥……。”
    “她可是你妹妹啊……。”
    “我俩没有血缘关系……我将守护她一生，直到天荒地老！”
    “张铁生，你不是人！”
    啪！
    巧玲竟然狠狠抽他一记耳光。
    这一巴掌是为自己失去的贞洁而打。
    也是男人欠她的。
    张铁生没动，巧玲哭着跑了。
    刚刚转过麦秸垛，就跟喜鹊撞个满怀。
    原来，他俩的谈话，喜鹊在不远处听得清清楚楚。
    “人渣！”
    咣！
    喜鹊也抽他一巴掌，同样跑了。
    张铁生捂着面颊，虽然脸疼，但心里却很舒服。
    至少所有的话吐出，避免了以后的纠结。
    年三十的晚上，巧玲跟喜鹊一起跑回家哭泣。
    两个丫头同时心灰意冷。
    深夜，返回家，张铁生走进自己屋子里，仍旧没睡着。
    眼睛里同样是泪水。
    墙上的挂钟敲响，时间刚好12点。
    又是一年春来到。
    第二天早上五点，旮旯村又热闹起来。
    家家户户拜年，换上新衣服，点鞭炮，吃饺子。
    张大栓也起来了，跟往年一样，点着一堆火。
    然后烧水准备煮饺子。
    彩玉跟三个丫头同样起床，屋子里暖气很热。
    “姑娘们，吃饺子喽……！”老爷子喊道。
    “大叔，俺来俺来……！”
    小宁，小慧跟小贝一起扑过去，烧火的烧火，端锅盖的端锅盖。
    饺子捞起，张金生带着小凤跟孩子来了。
    张银生牵着赵凯丽的手也赶到。
    铜生同样梳洗干净。
    黄亚楠仍旧在昏迷。
    铜生端一碗饺子，放在妻子的炕头上。
    “亚楠，又过年了，瞧？这饺子真香……！”
    他跟上供差不多。
    灯光下，黄亚楠的眼珠又滚动几下，再次落泪。
    “哥，俺吃到钱饺子了！快看啊！这饺子里有钱！”彩玉忽然叫道。
    “哇！还是彩玉有福气，真好！”张大栓笑眯眯点点头。
    旁边三位姑娘也很羡慕。
    年初一，谁吃到钱饺子，证明谁一年有福气。
    张大栓早就准备好大红包。
    先给两个孙子两个孙女，然后给彩玉。
    最后给三个姑娘。
    “丫头们，发红包了，人人有份！”
    三个女孩接过红包，仔细一瞅，发现里面竟然装了一千块。
    “大栓叔，您可真阔气啊！！”
    “今年住在这儿，你们就是我的闺女……！”
    张大栓特别兴奋，这辈子稀罕姑娘。
    姑娘知道疼人啊。
    “快吃，吃完了出去拜年，说不定还有红包拿……！”彩玉吩咐道。
    “你们皇姑山的风俗真好。”
    吃得正欢，外面呼呼啦啦来一大群人。
    “大栓叔，我们给您拜年了，一年一次，祝您老福寿安康！”
    不单单二狗跟永红赶到，洪亮跟海亮赶到。
    整条街的年轻人都来了，好多人抱着娃，呼呼啦啦跪满院子。
    “起来，大家起来啊！地上脏，来了就算……！铁生，愣着干啥？发钱啊！！”
    “喔喔……。”张铁生转身拿过一大摞红包，给所有人发放。
    和去年一样，每人一百。
    反正张家有钱，不要白不要。
    小宁跟小慧傻了眼。
    张家真这么豪横？只要拜年就给一百？
    这钱真好赚！
    红包发完，张大栓挨个数，谁家来了，谁家还没到。
    红包可不是乱发的，早就提前算好数目。。
    最后还剩两个。
    “奇怪，这两个红包是谁的？”老爷子很纳闷。
    “巧玲跟喜鹊的……。”铜生在旁边道。
    “啊！这俩丫头咋没来？”
    “天知道……！”
    “是不是病了？铁生，把红包给俩女娃送过去。”张大栓吩咐道。
    “好！”张铁生已经吃饱喝足。
    他当然知道巧玲跟喜鹊没来的原因。
    在家哭鼻子呗。
    第一个去的是巧玲家，张铁生进门就跪。
    “大年叔，桂枝婶，铁生给二老拜年了，祝愿你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哎呀铁生，快起快起……。”杨大年赶紧搀扶他。
    “娃，起得可早？”
    “早！”
    “吃的啥饺子啊？”
    “猪肉大葱的。”
    “嗯，那个香啊。”
    “叔，巧玲呢？”张铁生没瞧见巧玲。
    “刚才还在，应该回屋里去了吧？”杨大年回答。
    “我去瞅瞅她。”
    张铁生走进巧玲的屋子。
    发现姑娘用被子蒙头，还在睡觉。
    “给你！”他说。
    “啥？”巧玲撩开棉被问。
    “过年的红包，我爹给的……。”
    “俺不要！”
    “为啥？”
    “已经跟你没关系了，所以不要你家的红包！”
    巧玲的眼睛仍旧红通通，表情气呼呼。
    “我得罪你，我爹没得罪你吧？皇姑山没结婚的娃，通通有份！”
    “俺又没去给大栓叔拜年？”
    “你为啥不去？”
    “不想见你……！”
    “你这辈子都不想见到我了？”
    “嗯！一辈子不见你……！”
    “那你这个经理还当不当，每年的股红还要不要拿？”
    “废话！当然要！”
    “那就把红包收下！”
    张铁生说着，将红包放进她的口袋里。
    然后转身走了。
    第二个去的是徐富贵家。
    老村长同样热情接待了他。
    铁生没看到喜鹊。
    “叔，喜鹊呢？还在睡觉？”
    “是！不知道为啥，这丫头特别不高兴，昨晚回来就板个脸！”
    “我去瞅瞅她……。”
    张铁生拍了拍喜鹊的门。
    “喜鹊，你在不在啊？”
    姑娘竟然没搭声……！
    “喜鹊，你不答应，我就进去了哈……。”
    张铁生轻轻推开屋门。
    哪知道喜鹊竟然藏在门背后。
    发现他进屋，猛地扑上去，抱了他的脖子。
    “喜鹊，你干啥？”张铁生吓一跳。
    喜鹊早就泪流满面。
    “铁生哥，你别喜欢彩玉，喜欢俺好不好？俺稀罕你，真的稀罕你啊！呜呜呜……。”
    喜鹊竟然抱上他泣不成声。
    “喜鹊，你别这样！除了彩玉，我不会喜欢任何姑娘的……。”
    “不！你喜欢彩玉，俺就去死！铁生哥，俺再也等不及了，过完年你就娶俺吧，喜鹊求你了……！”
    张铁生没明白咋回事，就被喜鹊扑倒在炕上。
    女孩的嘴唇也印刻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