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是白吃了，陆皓谦觉得自己太失策，除了看到顾烟和何婉墨好的和姐妹似的，还有顾烟对着许亦琛移不开眼，再就没有什么收获，他还是被晾到了一边。
    晚上回到家，已经分房睡了两天，陆皓谦终于有些按耐不住。
    “宝贝，晚上一起睡吧。”他的声音很温和，失去了往日的锐气。
    “明天我要面试，想好好休息。”顾烟朱唇微抿，对陆皓谦不算友好的笑了笑。
    陆皓谦黑眸里浮现出淡淡的失落，他靠在门边，看着顾烟走向浴室，留恋道：“那早点休息吧。”
    这时顾烟转过身，目光睇向站在门口不走的陆皓谦，疑声问道，“明天你会去吗？”
    “应该不会。”陆皓谦没给顾烟一个肯定的答案。
    顾烟揣测，以陆皓谦的性格，他确实不会过来关心她面试这种小事，一个面试，怀成集团总裁出现到现场，画风未免太诡异，她对怀成集团的了解到现在还是一知半解，只知道有些员工，在怀成做了十多年，都不能见到陆皓谦一面。
    “那就好…”她松了口气，不想在陆皓谦面前表现的太糟糕，上次的面试经历让她历历在目，还没说两句话，直接就被pass，那些面试官根本就学不会正眼看人。
    陆皓谦将手上的棕色绳结摘下来，握在手心，在公司，他不可能在手上戴这些幼稚的东西，开口问顾烟说：“你这么不希望我去吗。”
    顾烟没有在意陆皓谦的举动，继续保持微笑开口，“不是很希望，你在我会紧张。”
    陆皓谦黑眸微眯，清浅开口，“明天一点面试，你不要迟到了。”
    “陆皓谦，我特别好奇，你每天都几点上班，好像从来没固定的时间，一点规律都没有吗？”说到时间的问题，顾烟问出了自己心里一直的疑惑。
    陆皓谦回答说：“上班睡醒了就去，下班看心情。”
    这句看心情，让顾烟微扬了一下唇角，暗叹，当老板就是好，可以随意支配时间，任意妄为。
    看在卧室门边的陆皓谦，试探地开口，如墨染般的眸子，观察着顾烟的神情，“我想跟你做了…”
    “今天身体不舒服…那个来了。”顾烟拒绝说。
    她没有骗陆皓谦，例假准时到访，今天她是伺候不了他，也没有心情去伺候。
    陆皓谦面色无波，迷人低沉的声线里透着渴求，“宝贝，你亲亲它也可以啊，它想你好几天了。”
    顾烟垂眸，盯着已经有了反应的陆皓谦看了好半天，她觉得自己真没出息死了，陆皓谦要和她上床，开始学会商量，这种转变，竟然会让她欣喜若狂，还真挺容易满足。
    “陆总早点休息，我要洗个澡，准备明天的面试。”
    再次被顾烟拒绝的陆皓谦，叹了口气，“宝贝，你就让我这么难受的忍着吗？我不喜欢用手。”
    顾烟双手抱肩，表示无能为力。
    连续挫败的陆皓谦，只能和顾烟道了句，“我回客房了，记得早起。”
    顾烟叫住了转身欲走的陆皓谦，“陆总，我面试时间是下午一点，你应该比我早到公司吧。”
    陆皓谦倦怠的回答顾烟说：“很多天没有睡好了，我起床的时候应该是下午。”
    顾烟凝眸水目望着陆皓谦布满血丝的眼睛，喟叹道：“你确实应该好好休息，老流|氓晚安。”
    陆皓谦无奈地笑了笑，“好，老流|氓现在一个人去客房睡。”
    ***
    顾烟出门的时候，发现陆皓谦的车还停在院子里，他平时坐的车基本都不停在地下车库，猜想他大概还在睡觉。
    拿着简历，到了怀成大厦，离上次面试还不到半年的时间，当时顾烟还记得那时自己很嘚瑟激动地给陆皓谦打电话，自豪地对他说，“我来怀成集团面试了。”
    造化弄人，她做梦也想不到，陆皓谦就是怀成集团的天，她当初为自己标榜的自豪，在他眼里只能成为个笑话。
    这次的面试和上次是一个模式，求职者拿着自己的编号，站在一楼大厅，等待人事部的面试通知。
    面试时间定在一点，大概一点十分左右，人事部的人才到一楼大堂。
    穿着黑子西装的男人，声音透着股漠然的告诉他们这些面试者，“面试地点在三十五楼的藤井会议室，你们不要乱跑，除了三十五楼和公司的一楼大堂，其余的地方禁止踏入，不要上最里侧的私人电梯，那是陆总专门用的。”
    顾烟在人群中撇了撇嘴，心想还真是陆皓谦的员工，说话的声音都透着股清冷劲儿，随主子。
    这一百个面试者里，最远的一个人是从贵州那边过来的，为了这场面试，他早早就辞掉了在老家的高薪工作，拿着行李直接到了上海。
    顾烟跟他聊天才知道，这人原来是北大的硕士毕业生，她长呼了口气，没想到竞争这么激烈，来和硕士一起抢饭碗。
    ***
    云腾会议室外的走廊里坐了一百多位面试者，这次怀成集团发放出去的面试信依旧是三千封，面试时间为十五天，每天二百人，顾烟被分到了第一批。
    走廊里，顾烟看到上次那位长相妖冶的女面试官。
    她气场很足，典型的都市事业型女强人，丰臀俏胸的完美身材，裹在黑色的职业套装里，一头棕栗色波浪短发，披散在肩头，脚下是黑色的三寸高跟鞋，走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踢踏踢踏声，身后依旧跟着几位助理。
    她从他们身边路过，对身边的助理冷哼了一声道：“这次的素质看来都不怎么样。”
    话落，她把目光落在了顾烟身上，她自然想不起曾经面试过顾烟，也是贵人多忘事。
    她看到顾烟脖子上的吻痕，还有喉咙上清晰的牙印，哼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顾烟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能瞧出眼前这个女人的表情，笑容明显带着轻蔑嘲讽。
    顾烟恨死了陆皓谦的杰作，她临出门前还特意用遮瑕霜盖了几层，无奈那晚他用了太大的力气，根本就遮不住。
    在走廊大概等了快一个钟头，这才轮到她进入藤井会议室。
    顾烟双手递上自己的简历，看着一众面试官，发现陆皓谦不在，暗暗松了口气。
    还没等到她自我介绍完，突然再坐一众面试官，纷纷从座位上站起来，包括在走廊里盯着她的那个女人，刚才还一脸严肃，现在立马笑颜如花，美目含情，饱含崇拜。
    顾烟被他们吓了一跳，她转过头发现穿着银灰色西装白色衬衫的陆皓谦出现在会议室里，恍然怪不得这帮人，几乎只用了一秒钟的时间，屁股全都离开了椅子，还真是训练有素。
    陆皓谦出现在面试现场，让人事部的这些人，眼里布满惊愕，在心里嘀咕着，陆总怎么会有兴致理这些小事。
    顾烟看了陆皓谦一眼，陆皓谦却根本没有理她，走到主面试官那里。
    他淡声开口，“谁负责这次面试的提问。”
    女人见到顶头boss，美目微转，毕恭毕敬的回答说：“陆总，我是负责这次面试的shlly。”
    陆皓谦看了shlly一眼，幽幽开口，“继续。”
    顾烟站在这群人面前，抿了抿嘴角，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陆皓谦说过不会来，结果这么准时的出现，惊吓大过惊喜。
    shlly点了点头，随后入座，她翻了下顾烟的简历，“顾小姐，你觉得你个性上最大的优点是什么？”
    顾烟皱了皱眉头，这还真是老板在了。就要积极表现，上次的面试，她也是被人翻了简历，根本没说几句话，就被直接被告诉，“你不适合这份工作，不够资格。”现在竟然还能问她这个本科生问题，有点受宠若惊。
    “沉着冷静，条理清楚，立场坚定，顽强向上，学习能力强。”顾烟随后编了几点，紧着往自己脸上贴金。
    她下意识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陆皓谦，发现他微扯着嘴角，像是在嘲笑，她的回答。
    陆皓谦暗笑，她的新员工在老板面前，面不改色编瞎话的功力还是很不错，顾烟说的那几点，她哪一条占上了。
    shlly继续发问道：“顾小姐，假如现在有10套三居室，20套两居室的住房，有100人要求参加分房。作为负责人，你该怎么给他们去分。”
    这是陆皓谦曾在英国总公司拟的题目，shlly对陆皓谦已经到了盲目崇拜的地步，尤其是陆皓谦到了怀成大厦以后，每次开会，她就算不够资格参加，都会主动去端茶倒水，只为了能多看他们顶头boss一眼。
    数学很差的顾烟，还在脑子里加减乘除，小脸崩的紧紧地，好半天说不出答案。
    “顾小姐，请你回答一下。”顾烟半天不说话，shlly无奈的催促。
    顾烟轻皱眉头，表情有些痛苦，“请再给我一分钟时间，我还没算出来。”
    shlly有些头痛，从顾烟的表现上看，根本就不会被录用，给她时间，纯属是浪费自己的时间，
    她冷漠地开口道：“不好意思，顾小姐，我们时间宝贵，请你出去吧。”
    一直在旁边没有开口的陆皓谦，终于发话，他看着顾烟可怜巴巴的样子，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靠自己，来参加面试，shlly做的没有错，顾烟在这里确实是浪费大家的时间。
    他替顾烟解围道：“顾小姐，我再给你五分钟去想。”
    陆皓谦此话一出，除了顾烟以外的所有人完全惊呆，想不通他们的陆总到底是怎么了，能把时间浪费在无聊的面试上，还很宽宏大量的给面试者机会。
    顾烟一脸涨红，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好好念书，数学烂到爆，五分钟以后，她仍然给不出答案。
    陆皓谦抬腕看了看表，五分钟的时间已到，他知道，就算给顾烟五个小时的时间，这个小笨蛋还是会给不出答案。
    shlly紧盯着顾烟开口道：“顾小姐，陆总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可惜你没有把握住，顾小姐你有男朋友是吧。”
    话落，陆皓谦暗沉的眸光也投在顾烟身上，不想听到她说没有。
    顾烟很诚实的回答说“有男朋友。”但她却没有瞧陆皓谦一眼。
    shlly轻笑了一声，数落道：“顾小姐，先不说你的能力问题，我觉得你作为年轻人私生活应该检点一些，我还没见过哪个怀成大厦的员工，弄成像是顾小姐一样，脖子上都是吻痕，你男朋友是不是有特殊癖好，我们管不着，你这种样子，我们怀成集团收不了你。”
    shlly话一出口，主面试官也和shlly低声道赞同道：“现在这帮小年轻啊，私生活还真是开放。”
    shlly将声音压的更低，“我看她男朋友就是个变|态，s|m爱好者，这种人怎么进我们公司，没准哪天死男朋友床上，”
    陆皓谦把他们两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刚才还面色无波的他，瞬间变了脸色，将手里的钢笔往会议桌前一扔，怒斥shlly道：“你哪那么多废话，出去。”
    看到陆皓谦突然发火又摔了钢笔，shlly吓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拿着顾烟简历的手，手心出了汗，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被人说成变|态的陆皓谦心里窝着火，不想多听shlly说一句话，薄怒道：“出去…”
    面试现场，总裁无缘无故发火，只有顾烟心里暗爽，她故作镇定，强忍住没有笑出声。
    shlly被陆皓谦赶出了藤井会议室，结束了一场突然风波。
    主面试官对顾烟开口说：“顾小姐，您的面试结束了，那个问题最后你还是没回答出来。”
    陆皓谦很想把顾烟的榆木脑袋给敲开，他叹了口气。
    “我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数字是什么。”顾烟不愿意白来一趟，想要知道他们是怎么算出来的。
    观棋不语的陆皓谦喝了口咖啡，顾烟蠢到可爱的样子，弄得他哭笑不得，
    主面试官当然不会回答应聘者的提问，他面色肃静的开口道：“顾小姐，你的面试已经结束。”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你，我看顾小姐想了半天，显然是拘泥于数字的计算，这样一定会弄巧成拙，出力不讨好。你应该从分房原则一些大处去着手。一是组织一个三方结合的分房领导小组，二是制定分房方案，和员工讨论通过，如果自己要房，要避嫌不参加分房领导小组，四是调查除新房以外的其它房源，同时参加周转分配，它没有一个具体的数字可供计算，这就是答案。”
    陆皓谦同情地叫住了顾烟，他条理清晰的给顾烟说出了答案，这个问题有很多种答案，根本就不是一道计算题，无奈顾烟到现在还不知道。
    陆皓谦给出的回答，让顾烟茅塞顿开她，虽然仍和他置着气，但又不能不佩服和崇拜这个男人聪明的头脑，这也是她永远斗不过他的原因之一。
    就好像是，一场游戏，她还没开始玩，陆皓谦就已经把她给玩死。
    临走前，顾烟抬眸看着陆皓谦冷峻的那张脸，又扫了眼周围员工对他露出敬畏恐惧的表情。
    苦笑，他们这帮人怎么能联想到，昨晚他们的顶头boss倚靠在卧室门口，想要求欢的样子。
    人前一面，背后一面，这话说的一点也没错，他就是一头披上西装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