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完之后。
    阿雅有些纠结地看着我：“欢喜，你看……”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
    她是和大饼脸水仙一样的想法。
    也是想着生意的事情。
    之前他们想要得到我们公司的订单。
    只是苦于没有门路。
    这才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各种骚操作不断。
    现在既然知道了我就是建筑公司的老板之一。
    阿雅有这样的想法，是再正常不过的想法了。
    但是我伸出手指。
    做了一个否定的手势。
    “阿雅，你不要说了。你是想要做我们项目的供货商么？不行，哪怕我们是朋友，但是也绝对不行。因为这不是我们两个人的问题，而是我们公司建筑质量的问题。你们市场的产品水太深，我不能拿我们公司的声誉开玩笑。因为你们提供的是钢筋水泥，这是要盖房子的，房子里面以后是要住人的。一旦出了质量问题，那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这可不是卖几件冒牌的衣服可以相提并论的事情。”
    我说的不容置疑，不容商量。
    阿雅张了张嘴。
    还是选择了沉默。
    她自嘲地一笑：“那好，我就不勉为其难了，我也知道我们那个市场确实是有些乌烟瘴气。”
    ……
    我很安慰。
    其实如果阿雅真的是一个不择手段。
    为了利益无所不用其极的女人。
    那么现在她掌握了我最大的秘密。
    是不是可以用这个来威胁我呢？
    威胁我答应她的要求。
    否则就到处宣扬我的隐私。
    如果她真是一个小人，是完全可以这么做的。
    但她没有。
    说明我没有看错她。
    ……
    我们一起并肩往外走。
    沉默了一会儿。
    我开口：“阿雅，你这么卖力地为建材市场的事情奔走，就是为了要替你妈争一口气是不是？保住你妈的权利？保住属于你们那一份的财产？而不是你真的对这个建材市场有什么感情吧？”
    阿雅点头。
    “是啊，我对那个破市场当然是没有什么感情的，但是我必须争取，我不能便宜了那个贱人和她的野种！”
    她说的斩钉截铁。
    “那你为什么不选择让你妈离婚呢？通过离婚，拿回属于自己的财产和份额呢？那样岂不是可以自由自在？总比现在这样委委屈屈、窝窝囊囊好得多吧？守着一份有名无实的婚姻，还天天受到那个贱人的侮辱。”
    我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让我妈离婚？”
    阿雅显然之前没有考虑过这个建议。
    “对啊，我觉得你妈离婚是最好的决定。”我回答。
    “可是我们都不甘心啊！我们好不容易辛辛苦苦打下的家业，就要被那个狐狸精取而代之么？她得意的登堂入室，我们灰溜溜地被扫地出门？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阿雅咬牙切齿地说。
    “是不甘心，但那又怎么样呢？继续熬么？熬到山穷水尽、海枯石烂？那样其实是在折磨自己，折磨你妈，对你爸是没什么损失的，他照样可以很潇洒。现在这个小三如此奸诈，又生了儿子，如此迫不及待的想上位。那么我想，到了最后，就算是你妈不想离，但是你爸也是要逼着你妈离婚的。那时候被扫地出门，就真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得不到了。之前那个贱人小三，不也是这么威胁你们的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快点离婚，拿到属于自己的财产，过属于自己的生活，不要再和那样一对狗男女浪费时间、蹉跎岁月了。你爸现在就是一个臭不可闻的茅坑，守着他就是守着一个粪坑，那样不恶心么？现在你们离婚，你们的家产，你们可以分到一多半，因为有你妈的，也有你和你哥哥的。但是等到那个女人以后更加得意了，再想分财产，觊觎的人就更多了。或者，在那个女人的教唆下，你爸开始转移你们的家产，留下了一个空架子，你妈就是离婚，也什么都得不到，那才是一辈子的辛苦都喂狗了呢。离婚越晚，损失越大。早一天离婚，早一天止损。我们不说别的，就说这个市场，是不是一天不如一天？再被你们几个股东如此勾心斗角的祸害下去，可能就一文不值了。趁着现在还有些价值，把属于自己的那部分股份卖了，才是上策。当然了，这是我的一家之言，你听不听是你自己的事情。”
    因为有了之前的教训。
    我就算是给阿雅提建议，也不像是之前那么笃定了。
    我把选择的权利给了阿雅。
    阿雅低头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抬手：“阿雅，你说的对。但就是离婚的话，估计我们也分不到什么的。你知道么？家里面所有的账目都在我爸手里面掌握着，有多少钱，我妈根本不清楚，我也不知道。我爸根本就不允许我们知道财务上的事情。平时我妈买菜的钱，都是他按月给的。说起来，可能那个狐狸精还更清楚呢，因为她本就是会计。欢喜，你提醒的对，可能这几个贱人，已经在盘算怎么转移我们家的财产了。”
    阿雅提出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如果离婚的话，怎么能在财产分割的时候，不让阿雅的爸爸做手脚呢？
    让阿雅母女搞清楚家里面的真实财产呢？
    同时，还有另外一个问题。
    也是一个前提。
    那就是，阿雅妈妈提出了离婚。
    阿雅的爸爸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之前我听阿雅说她的家事。
    下意识地以为，阿雅爸爸对这段婚姻早就没有留恋。
    是阿雅妈妈不愿意放手。
    现在听阿雅这么说，说了他父亲对家产的专横。
    可能离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或许对阿雅爸爸来说，就是这么耗着才是最理想的局面。
    家里面有黄脸婆看门护院。
    外面有狐狸精铺被暖床，还有私生子。
    真的是好悠闲。
    可能这样那个狐狸精会不满。
    但对阿雅父亲这样的大男子主义者来说。
    他对女人，只是玩弄罢了。
    又哪里会有什么真情？
    想到这里。
    “阿雅，你妈要是现在提出离婚，你爸会同意么？”